「哇——我還真是……配備齊全啊。燃武閣 www.ranwuge.cc」
仔細聽,不難聽出許佑寧的語氣里除了感嘆,還有一抹苦澀的自我調侃。
穆司爵看了許佑寧一眼,情緒不明的問:「你不喜歡?」
「……」
許佑寧想了想,突然想任性一把,逗一下穆司爵。
她點點頭,委屈巴巴的說:「嗯,我不喜歡。」
「……」
穆司爵低低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許佑寧的頭,動作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許佑寧怔了怔,被這個摸頭殺電得渾身都酥了一下。
穆司爵這是心軟了吧?要跟她妥協了吧?
在許佑寧激動的期待中,穆司爵緩緩開口:「佑寧,我以為你會聽我安排。既然你不喜歡……那也沒得商量。
說前半句的時候,穆司爵的語氣滿是失望,許佑寧一度心軟,差點就脫口而出,告訴穆司爵她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穆司爵就給她來了個大反轉。
所以說,穆司爵的專橫和霸道,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許佑寧欲哭無淚的看着穆司爵:「你怎麼能這樣?」
穆司爵靠近了許佑寧幾分,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你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我嗎?」
「……」許佑寧一陣無語,忍不住吐槽,「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不過,我確實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穆司爵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在許佑寧的唇上親了一下。
許佑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到穆司爵的雙唇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控制不住地回應穆司爵的吻。
穆司爵對許佑寧一向沒什麼抵抗力,如果不是在車上,駕駛座上還坐着司機,他大概會扣住許佑寧的後腦勺狠狠親吻一通。
不過,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
駕駛座上的司機發出一聲尷尬的「咳!」,問道:「七哥,可以開車了嗎?」
「嗯。」
穆司爵話音剛落,車子就發動起來,離開醫院之後,徑直上了高速公路,朝着郊區的方向開去。
許佑寧坐在穆司爵身邊,看着高速路兩側的高樓逐漸消失,風景越來越荒涼,心裏的問號越來越多。
但是,她始終沒有問穆司爵要帶她去哪裏。
既然穆司爵打定了主意要給她一個驚喜,那她就期待一下,等着穆司爵幫她揭開真相的面紗吧。
而且,很多事情,晚一點知道更好!
車子下了高速公路之後,開進了a市最好的墓園。
墓園的位置雖然偏僻,但是面山背水,種着一排排四季常青的綠植,哪怕是這麼嚴寒的天氣,一眼望去,這裏依然是綠油油的一片。
但是,再旺盛的綠色,也改變不了這裏近乎死寂的安靜。
車子在墓園內的車道上行駛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穆司爵看向許佑寧,說:「到了。」
許佑寧怎麼都沒想到,穆司爵居然是要帶她來這裏。
她滿臉問號的看着穆司爵,不解的問:「司爵,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啊?」
穆司爵替許佑寧整理了一下大衣和圍巾,說:「下車就知道了。」
許佑寧愣愣的點點頭,跟着穆司爵下車。
這裏是郊區,氣溫比市區更低,寒風呼呼作響,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正在伺機行兇,要割破人的皮膚。
在穆司爵的監督下,許佑寧的保暖工作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是,好像還是扛不住這樣的天氣,她覺得很冷。
穆司爵替許佑寧擋着風,朝着她伸出手:「跟着我。」
許佑寧搭上穆司爵的手,跟着穆司爵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其他人沒有跟着穆司爵和許佑寧,統統在車上等候。
走了幾分鐘,穆司爵帶着許佑寧拐了個彎,最後,兩人的腳步停在一座墓碑前。
這裏幾乎是墓園最好的位置,不高也不低,視野非常好。
許佑寧卻無心關注這些。
她一眼就看到墓碑上外婆的遺照,下一秒,淚水已經打濕眼眶,整個人呆住了,淚水悄然無聲的滑落下來。
穆司爵料到許佑寧會哭,沒有說話,拿出一張柔軟的手帕,替她拭去眼淚。
「外婆……」
許佑寧脫下手套,修長蒼白的手指撫上許奶奶的遺像。
她當初回到g市的時候,外婆已經去世了。
她甚至來不及見外婆最後一面。
可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外婆最牽掛的人仍然是她,老人家叫她忘掉一切,以後好好的、開開心心的生活。
「外婆,對不起……」許佑寧失聲哭出來,「我沒有按照你的遺願活着。外婆,對不起。」
「……」
許奶奶已經不能像生前那樣安慰許佑寧了,但是,她是個善良了一輩子的老太太,相由心生,遺像上的她也格外的和藹,足夠給人一種安慰的力量。
許佑寧看着外婆的遺像,哭得幾乎肝腸寸斷。
她記得外婆離開多久了,她更記得這些日子裏蝕骨的思念和悔恨。
這一刻,她毫無預兆的看見外婆的遺像,那些久遠的和外婆有關的記憶呼嘯着洶湧而來,難過更是排山倒海,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穆司爵任由許佑寧哭了一會兒,把她扶起來,擦乾她臉上的淚水。
許佑寧上氣不接下氣,看着穆司爵,哽咽着問:「司爵,我外婆……怎麼會在這裏?」
「我知道你想在手術前見外婆一面。」穆司爵看着許奶奶的遺像,緩緩說,「我猜,外婆一定也想看見你。所以,我把外婆接過來了。」
許佑寧的眼淚又開始決堤,雙唇翕動了一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千言萬語,都被複雜的心緒堵在唇邊了。
穆司爵把許佑寧圈入懷裏,撫了撫她的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哭了。」
「司爵,」許佑寧終於哽咽着說出來,「謝謝你。」
「傻瓜。」穆司爵笑着摸了摸許佑寧的腦袋,「你還有什麼想跟外婆說的,抓緊時間,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
許佑寧用手背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好。」
穆司爵走到一邊,遠遠的看着許佑寧,把空間留給她。
一別這麼久,許佑寧應該有很多話想和外婆說。
許佑寧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看着許奶奶的墓碑,伸出手,撫了撫老人的遺照。
她笑了笑,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和外婆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