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我問你,我爹被殺的那天,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或是有什麼線索?」
王五眉梢一凝,很堅定地說道:「是你相公幹的。」
他的語氣很冷硬,不給人一絲反駁的機會。
錦瑟感覺到一顆心落到了谷底,跌得好痛好痛。錦瑟又不死心,緊緊盯着王五,想要找找他說謊的跡象。
對視良久,錦瑟卻又實在讀不懂他眼裏所蘊藏的東西。
對了,王五這傢伙記恨陸閬風,說不定就想陷害他。一定是的。
「好,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錦瑟轉身往回走,一顆心顫抖個不停,不是因為寒冷,是因為……她也說不清楚吧!
到底是誰說了謊?
錦瑟走啊走,在院子裏散散心。
天上月光柔和,風柔夜暖,晚風輕輕撩撥着她柔軟的衣衫。
錦瑟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神柔和而溫柔。她緩緩從懷中掏出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心頭刺痛。
就是這把匕首,殺了爹嗎?
突然,渾身一顫。
憑藉這副身子對外界的敏感度,錦瑟知道肯定有人來了。
果然,錦瑟剛抬起頭,就見了玉無痕突然出現。
他依舊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笑得溫柔可人,一把紙扇搖啊搖。
「錦瑟,你在這兒做什麼呢?」玉無痕的眼睛往下瞄,突然怔住,「錦瑟,這把匕首……」
「我相公說,兇手就是用這把匕首殺了我爹。」
玉無痕突然憤憤地說道:「他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你爹不是這麼個死法的。」
錦瑟皺了皺眉頭,眼底驚起一片波瀾,「那怎麼死的?」
「你爹渾身都被刺滿了毒針,是被人折磨死的。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錦瑟愣了愣,渾身的血液都翻滾起來。當時她傷心過度,沒有仔細查看爹的傷情,只知道爹渾身流血,死相悽慘。
被折磨死的?
玉無痕接着平靜地說道:「憑我的觀察,就是你相公殺的。」
他的語氣很肯定。
錦瑟的心莫名刺痛,疼得無以復加,為什麼兩個人都這麼說?
「錦瑟,我帶你去看看你爹吧!」玉無痕的眼中,含着一片憂傷。
錦瑟含淚點了點頭。
***
月光變得淒冷,晚風變得冷颼颼的,吹得人顫抖不停。
周邊的景象陰森森的,紙錢飄灑,說不出來的冷寂、荒涼。
「就是這兒了。」
錦瑟站在了爹的墳墓前,心頭一陣哀思,腦海中浮現的儘是悲痛的往事。
「錦瑟,要不要打開看看?」玉無痕問得很小心,一顆心也顫抖着,深怕錦瑟不悅。
錦瑟想了想,開棺真是大不敬的事情,可是不這樣就無法查清楚事實了。
錦瑟的嘴角抽了抽,眼中一片沉痛,「爹,請恕女兒不孝。」
錦瑟立即出手,將墳墓破開。
砰!
一瞬間,竟有天崩地裂的感覺。
一副悽慘至極的場面出現在錦瑟的視野里,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場面,一顆心如同被刀剜一般疼痛。
血肉模糊,面目不清,臭味熏天,都看得見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