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脾性,你強,你說了算。
在這裏,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演武場上,眾人為他們騰開了位置。
這次比試,沒有其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拼一個臉面。
於公而言,劉校尉舉薦他,他需要為劉校尉爭一個臉面。
於私而言,這兩個狗東西,在西市里壓榨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
逢年過節,自己還要笑呵呵的去給他們送東西,說好聽的話。
一樁樁一件件。
如今回憶起來,只覺得心中惡氣叢生。
尤其是那狗東西陳雲虎,常常纏着自己妹妹,嘴裏叫嚷嚷着,要將其納為自己的第三房小妾。
李響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又一道青色的命數拓印成功,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當中仿佛充滿了力量。
如果說氣力如虎,長的只是自己手中的力氣,那麼強血,只是讓自己體內的血氣近乎於成倍般的增長。
不僅是耐力比之前近乎於翻倍,整個人的爆發力,也得到了飛躍的提升。
武道修行,最重氣血,氣血凝練,天翻地覆。
李響僅僅是站在演武場上,看着面前的陳雲虎,和陳雲龍,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脊背發寒。
就宛如被一頭山中猛虎盯上了一樣,稍微移動,便會見到一頭大蟲跳將上來,將自己吞的一乾二淨。
「不該吧,他不就是個賣魚的嗎?」
「哥,怎麼眼神看咱們就好像,就好像咱們看那些草民一樣?」
陳雲虎有些發怵。
自己和哥哥雖然平常修煉上比較懶,但是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九品的武者,哥哥還是八品的武者,修為只比程主事差一點。
他一個臭賣魚的,怎麼敢這樣看着自己?
特娘的!
給他臉了!
越想越氣,陳雲虎忽然又沒有那麼害怕了,腦子裏面滿是如何將眼前這個傢伙打成殘廢,然後過幾日去他家,當着他的面欺負他妹妹。
陳雲龍則是沒什麼感覺,只是驚奇於這小子的膽色,什麼時候竟然敢來衙門這邊了,而且劉校尉還同意給他個位置?
莫不是身後有人?
李家祖上,李家祖上他不記得曾經有過什麼人物啊。
真要說有,那也是十年以前,他哥哥戍邊從軍,陣前殺敵勇武,博了一句勇冠三軍的美名。
可那都已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且先不說有沒有人記得,他哥哥的功勳,不早就讓上一代的校尉弟弟貪墨了嗎?
兩人正胡思亂想的時候。
卻見面前的李響迎了上來,目光銳利的看着自己。
「兩位,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狂妄!」
「大膽!」
這一刻,陳雲虎的同袍巡街們忽然感覺受到了侮辱,對着李響發出了兩聲訓斥。
哪裏來的後人,竟然敢這麼狂妄。
「大龍哥,教訓一下他。」
「一個臭賣魚的,這麼狂!」
巡街們大多認識李響,知道這傢伙在西市賣魚,沒什麼背景。
裏面有一個算一個,大部分估計都去過他的魚攤子上「買」過魚。
「你們兩個。」
「還在等什麼?」
「看戲呢嘛?」
程建樹也道了一聲。
三人在演武場上站着的時間太長了。
怎麼還不開打?
見到自己的主事說話了,兩人也不好再等。
哥哥陳雲龍給弟弟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上去趕緊把這個小子打趴下。
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聞言。
陳雲虎大喝了一聲。
身上氣血翻湧,直接朝着李響沖了過去。
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動作,就是拼一個氣力誰更大一些。
陳雲虎血脈強大,有強血的天賦,兩兄弟平日裏與人拼比氣力,拼比耐力,無往不利。
從來不需要什麼技巧。
一拳砸過去。
沒死的話,就再來一拳。
霸道的很。
雖然從來不好好修行,但是在巡街當中依舊有一席之地,便是如此原因。
「來得好!」
李響哼了一聲。
腳下變換,站了個樁。
身上氣血流轉。
武道九品,氣血凝練。
他將全身所有的精血匯聚在手上,同樣用力的揮出一拳。
以拳對拳。
以力對力。
砰~
下一刻。
陳雲虎竟然直接倒飛了出去。
整個人躺在地上,大聲地哀嚎着。
原本剛猛的鐵拳,似乎斷了一樣,變得柔柔軟軟,好似無骨。
陳雲龍見弟弟受傷,連忙跑過去查看。
還好,只是拳頭對拼的時候,碎了幾根骨頭,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到時候用兵馬司的藥治療下,不出半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只是
他將目光看向了李響。
這傢伙怎麼這麼大的氣力。
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
站着拳樁,在那裡冷冷的看着面前,氣息悠長,似乎變都沒有變。
遠處。
程建樹看到李響一拳擊飛的陳雲虎,表情微微的變了變。
感嘆了一句好大的氣力。
「好小子。」
「傷我弟弟。」
「你折了我弟弟的手,我今天便要你的一條胳膊。」
「一個臭賣魚的,得了點機遇,別忘了自己是誰!」
說着,看向了李響身後的劉校尉。
他只當是劉校尉私底下給了李響什麼好處,讓他來出這個頭。
不然憑這個賣魚的,怎麼可能有這麼硬的拳頭,這麼旺盛的氣血。
除非!
除非那姓劉的,將朝中的血氣大丹給了他。
可惡!
這等寶物,怎麼敢如此浪費。
陳雲龍起身。
他和弟弟那個懶傢伙不同,自己雖然也並不勤奮,但是手中貪墨的銀錢不少,平日裏吃了不少補藥。
修為早就已經突破到了八品。
氣血滿盈,周身十二條經脈,每一條當中都凝練着充盈的精血。
比之尋常普通人強橫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