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成,人如其名,一事無成。
值得慰籍的是,我有一個貌美如花、家室顯赫的妻子。
三年前,我如願以償的嫁給了校園中的女神,蕭意歡。
沒錯,是嫁,而不是娶。
換句話說,就是我入贅到蕭家,成為了蕭家的上門女婿。
蕭家是揚州有名的大戶人家,資產雄厚,人丁興旺。
在揚州這塊地盤,蕭家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常言道,上門女婿,狗都不如。
我之所以會放低姿態、拋棄尊嚴選擇去當這個遭人唾棄的上門女婿,並不是因為我貪慕蕭意歡的萬貫家財,而是因為我太愛她了。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深深淪陷,無法自拔,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我曾暗自發誓,倘若此生不能跟她在一起,我寧可當一輩子的單身狗。
奈何天不遂人願,蕭意歡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在我向她鼓起勇氣表白之後,當眾羞辱我,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我雖傷心欲絕,卻依舊不肯放棄。
為了獲取女神的芳心,我做過許多卑微的、突破自己底線的事情。
我曾大冬天起早冒着嚴寒在校園門口買熱騰騰的早餐送到她的宿舍樓下,也曾吃一個月泡麵只為攢錢在網上給她買幾百塊的高仿項鍊,甚至幫她給暗戀的體育專業的籃球隊隊長王碩寫過肉麻的情書。
不過我所做的這一切,她非但無動於衷,反而對此嗤之以鼻。在她眼中,我就是一個隨叫隨到、任她擺佈的舔狗。
儘管舔狗的身份一度讓我身心俱疲,但我始終堅信,只要我一直對她死纏爛打,不拋棄不放棄,終有一天,她會感受到我的真心,答應跟我在一起。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舔了蕭意歡四年,都沒能牽過一次她的手。
我累了
可就在我打算放棄她的時候,上帝卻大發慈悲般地給我打開了一扇窗。
時間回到三年前的四月一日,也就是愚人節當天,女神蕭意歡突然在qq上跟我說她患了尿毒症,大去之期不遠矣。
當時我以為這只是愚人節的玩笑話,並沒有當真,直到她將醫院的體檢報告以及自己脫落的長髮拍照發給我以後,我才知道原來她所言非虛。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恬不知恥的讓我去醫院做個檢查,看我的腎臟是否跟她相匹配。如果匹配的話,就捐給她一個,反正我有兩個腎臟,捐出去一個也無妨。
我關掉qq軟件,不禁有些想笑。
女神說得倒是輕巧,倘若腎臟不重要的話,為何要長兩個?
我嘴上發着牢騷,可心裏卻極為擔憂。
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我毅然前往蕭意歡所在的揚州中心醫院做了個體檢。
體檢報告顯示,我與她的腎臟吻合度高達99.9%。
我依稀記得她躺在病床上激動的抱住我的場景,就像是露絲在冰冷的大西洋里抱住夾板一樣。
她拉着我的手,聲淚俱下,美麗的容顏在病痛的摧殘下顯得暗淡無光,毫無生機。
她覥着臉對我說道:「吳成,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只要你願意將腎臟捐獻一個給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哦?你說的可是真話?」
聽聞她的承諾以後,我來了興致。
「我蕭意歡,對天發誓」
「別別別,我相信你。」
我連忙將她舉起的玉手拉了下來,又恢復到了以往的舔狗模樣。
緊接着我便鼓起勇氣說道:「我可以捐獻腎臟給你,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嫁給我。」
蕭意歡瞪大着眼睛望着我,她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不可以換一個條件?我可以給你錢,豪車,別墅。」
聽到她說的這句話,我如鯁在喉,原來在她眼裏,一直把我當成一個貪慕虛榮的人。
「不行。」我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蕭意歡秀眉緊鎖,極不情願的答應了我的條件。
可沒成想,她竟然也跟我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便是,要我入贅到蕭家,做她蕭家的上門女婿。
我很無奈,為了能得到心目中垂涎已久的女神,我孤注一擲,咬着牙答應了下來。
腎臟移植手術非常成功,蕭意歡也遵守了她的承諾,畢業之後不到一個月,便跟我舉辦了婚禮。
出乎我的意料,婚禮現場異常冷清,只有我跟蕭意歡,以及雙方父母出席了婚宴。
我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而蕭意歡的父母卻是揚州知名的企業家。
無論是從社會地位,還是從生活水平來看,我們兩家都門不當戶不對。
至於為何沒有邀請親朋好友來參加婚禮,這是蕭意歡的意思,也是蕭父蕭母的主意。
我心裏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只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別人家父母都是嫁女兒,可我吳家今日卻嫁兒子。
吳家香火一脈單傳,竟到我頭上毀於一旦!
蕭父蕭母,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在婚宴上視我如無物,這我尚且都能忍受,可是他們對我的父母也是一樣的態度。
冷漠,藐視,嫌棄。
我爸吳越受不了蕭父蕭母二人高高在上的模樣,拉着我媽王海燕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婚禮現場。
望着母親落寞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後悔。可事已至此,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硬着頭皮往下走。
當晚,洞房花燭之夜。
我喝了許多酒,有白的也有啤的,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酒臭味。
蕭意歡坐在紅色的喜床上,兩眼無神的看着窗戶。
我借着酒勁,踉蹌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張開嘴巴順勢就要親她。
只見她一臉厭惡的將我推倒在地,嘲諷道:「就憑你這個窩囊廢,也想睡我?」
我躺在地上,腦袋裏不時傳來嗡嗡嗡的轟鳴聲。蕭意歡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的插在我的心上。
四年的隱忍,終於在此刻徹底爆發。
我咬着牙,用力站起身,雙眼冒着怒火朝着她走去。
「你別過來!」
蕭意歡見狀臉色不由得慌張起來,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對我大聲警告道。
此刻的我,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不顧她的反抗,強行撕扯着她身上的白色婚紗。
她奮力的哭喊着,掙扎着,甚至細長尖銳的指甲都嵌入了我的皮膚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