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這連限制都算不上的束縛後,他順着氣味鎖定了方向。
久御大力的擺動蛇軀,直直的沖向了魚群中那條看上去並不算多大,卻因白色形似鯉魚般的外貌而鶴立雞群的敵人。
而白鯉望着敵人在被自己的冰刺命中後卻安然無恙則是心頭一驚,那本就不算靈光的腦袋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懵然。
就是這眨眼而過的短短半息,破水襲來的久御便已經成功的貼近了目標。
只見漆黑的蛇張開了蛇吻,極為鋒銳的牙齒成功的嵌在了白鯉的身上。
看上去這場戰鬥似乎已經畫上了半個句號。
然而,及時回過神的白鯉卻並未就此認命,在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中,在好似鱗片崩裂的脆響聲中,白鯉奮力的擺動着身軀。
不過眨眼一瞬,白鯉宛若蛇蛻皮一般的留下了一層白色的外衣,逃脫了久御的蛇口。
因白鯉的掙脫,那層原本附着在體表的冰殼外衣也因為失去了妖力的支持,轉眼間便被恐怖的巨力咬碎。
逃脫開的白鯉遠遠地看向久御,好似嘲諷似的歡快的吐着泡泡,那嘴角的兩條短短的肉須更是在得意的扭動。
『失手了』
對於敵人的挑釁,久御只是面無表情的將口中的殘冰吞入腹中,冷冷的看向那白色魚妖。
不過雖然沒能一擊得手,久御也並不失落,至少他可以確定這妖並沒有想像中的強大。
當然,久御對面的白鯉雖然得意,卻也不敢只顧着肆意嘲諷。
得意挑釁的同時,暗中,冰白的妖力也在悄然匯聚,一根白色的冰刺在它的眼前急速凝結。
久御看着那急速成型的冰刺,心中自然是極為警惕。
蛇軀扭擺快速遊動的接近敵人的同時,也不忘了全神貫注的盯着冰刺的動靜。
可就在久御於眨眼間衝過了一半的距離時,那根蓄勢待發的冰刺竟然突兀的崩碎成了細碎的冰渣。
敵人攻擊的突然轉變令久御心中一驚,急忙扭動着身軀,蛇尾抽打着水流向着一旁閃避。
但馬上,看着碎冰四散開來且快速融化的久御卻是滿心詫異的盯着敵人,而後若有所思。
『我還是條毒蛇來着?』
只見肚皮漂浮朝上的白鯉有氣無力的顫動着身體,原本金白色且閃耀着靈光的雙眼此時卻泛着蒙蒙的灰白。
望着看上去已經瀕死的敵人,久御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
出乎久御的預料,魚妖竟是真的被毒死了,沒有任何的陷阱或者瀕死一擊在等着他。
而這僅僅是隨着本能,在咬住敵人時無意識的注射了微不可查的毒液,竟然就能夠毒死一條魚妖。
『這才多久啊,爺的毒液這麼厲害的嗎!』
直到繞着死去魚妖的身軀遊了幾圈,久御這才興奮的咬住了獵物的頭顱,開始了滿足的進食。
『唔~感覺不錯,比青蟲還要好上幾十倍。』
雖然沒有味道,也依舊沒能體會到真正的飽腹感,但魚妖帶給久御的營養卻比普通的游魚、青蟲要好上太多了。
甚至還使得久御進入了蛻皮狀態,身軀開始明顯的感覺到有些緊繃,視線亦是模糊了起來。
幸運的是,憑藉着蛇信捕獲到的氣味,久御找到了河岸的邊界,按耐着渾身的難受遊了上去。
然後就如同之前蛻皮一般,舊皮在石塊上摩擦,自蛇吻處剝開。
當蛇蛻剝離至脖頸後,全身的肌肉一同配合着伸縮蠕動。
整個過程不過區區三四分鐘而已,很快的,久御便將這身不再適合的「外衣」完整褪下。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恍若新生般的感覺令久御難以自制的嘆息着,他一邊舒展着那已經足達五米的身軀,一邊發出了舒適的嘶嘶吐息聲。
不過,這種奇異的感覺很快便會消退一空,恍如夢幻一般。
在感覺到即便是蛻了皮,腹中的飢餓感也並沒有太過增強後,久御才自回味中悄悄的鬆了口氣,而後急忙向着出生之地的方向爬去。
顯然作為獵場,鬧騰了半天才蹦出區區一條魚妖的小河是比不上那些青蟲遍地的誘惑的。
此刻,輕易地解決了一隻妖的久御自信心很是爆棚,一路上的行動也是略顯大膽,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遮掩身形了。
好在,此時久御的頭頂被交縱錯雜的樹枝、樹冠所遮掩,附近亦是沒有什麼厲害的野怪、猛獸,讓他很順利的便回到了出生地的附近。
回到了「家」的久御看向與河流所在方向正相反的西面。
『只要再穿過一片枯枝落葉,就能到目的地了。』
愈發嚴重的飢餓感使得久御的耐心快速下降,沒有絲毫遲疑的向着那片濃郁的青草氣息爬去。
一路上無驚無險,只是順便吃了幾個餐前甜點,久御就到達了「食堂」的入口。
『這裏的青草味真重,把其他氣息都蓋住了,難怪之前都沒感覺到有這麼多的食物。』
嗅着甜美的氣息,久御開心的難以自制,就連尾巴也在歡快中搖擺了幾下。
緊接着他就順着視線,沖向了不遠處三隻聚在了一起的肥美青蟲。
噗噗、嗤嗤的三道噴水聲,翠綠的液體被受驚的青蟲噴出,潑灑在了悶頭衝來的久御那漆黑的蛇鱗之上。
然而,令大腦本就不怎麼發達的青蟲懵逼的是,那漆黑的蛇竟然無視了翠綠的腐蝕。
任由毒液潑灑,毒液滴落,毒液腐蝕青青草地。
而後劇痛傳來,這一生中最後的感覺為幾隻不起眼的蟲子的生命畫上了句號。
吞下了明顯比起出生地的青蟲要肥上不少的獵物,久御砸了咂嘴,並沒有感受到進食的滿足。
準確的說,是濃重的飢餓感讓這微不足道的滿足根本沒能泛起絲毫浪花。
感到了異樣與不妙的久御急忙搜尋氣息,開始大肆捕獵。
但一個小時不間斷的進食過去了,久御非但沒有感到腹中飢餓的平息,反而愈發的難以忍耐了。
『怎麼回事?』
『明明在不停的吃了,怎麼還會這麼餓?』
『好難受!』
『好餓!』
血絲快速的在金色的蛇瞳上大肆蔓延,飢餓感開始侵佔了他的理智。
這餓念不光導致了久御的行動逐漸瘋狂,也讓他難以察覺到體內逐漸壯大的,那由血氣轉化而出的陌生「暖流」。
實際上,這遊走在血肉、骨骼之間的陌生力量,早自久御上一次蛻皮時便已經開始誕生。
只不過實在是太過微弱,好似海中的暗礁一般毫無存在感而被久御忽視。
或許當久御清醒過來後,能將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