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怎麼會這麼熱?渾身上下就像是要煮沸騰了一般!
難道屍變的前兆是渾身發熱?
不對!
祝無恙的心頭猛地一抽,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她是尋找物資時一不小心踩空從高樓墜落摔死的!
不是被喪屍咬啊!怎麼會屍變呢?
想到這,祝無恙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不自覺的「哇靠!」
她還真被人放在大鍋里煮!
祝無恙連忙縱身躍出了大鍋,還未等她細想為何自己會在鍋中。
屋外響起了一個女童的哭求聲。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煮我阿姐!」
「欸。」一個老嫗的嘆氣道:「順順啊,你姐死都了死了,埋了不如把她煮了,這樣我們大家才有救啊!」
「不!高阿奶!我阿姐她沒有死,沒有死。她只是摔暈了過去求」
女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婦人不耐煩的聲音掩蓋住。
「這人肉到底需要煮多久?咱們還是應該用刀剁碎了煮才對。」
「對呀!那麼大一個人,這得煮到什麼時候?」另外一婦人接茬道。
「要不我們派一個人進去把她剁了?」
一聽這話,剛還吵吵嚷嚷的婦人們立馬都安靜了下來,紛紛垂下頭去。
她們要不是因為害怕,誰又願意在這冰寒天蹲在屋外啊!
人聲?
還不止一個?
祝無恙心頭湧上的雀躍,忙不迭地推開虛掩着的木門。
「哇!好多人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熱淚盈眶。
十年啊!將近四千天!她都沒有見過正常活着的人類了!
院中的眾人一驚,目光齊聚在祝無恙的身上,未等她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院中的眾人像見鬼一般拼命往外沖。
「欸!你們去哪!別跑啊!我不是喪屍!我沒屍變!」
祝無恙趕忙解釋道,可那些人聽到這解釋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跑的更急了,仿佛後面有妖物在追着。
正當她困惑不解時,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穿過了那向外跑的人群,來到了她的身邊,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腿,泣不成聲:「阿姐!阿姐!我就知道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阿姐?
什麼情況?
自己也沒有妹妹啊?
祝無恙心中疑惑,低下頭看向那小女孩稀疏的頭頂,忽然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段不屬於她的回憶。
上邶十五年的冬日,突降大雪。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瑞雪兆豐年的喜悅中時,老天卻給他們沉重的一擊。
這雪斷斷續續下了一個多月才停下,積雪直至成年男子的膝蓋處。
氣溫驟降,各家的牲畜都被凍死。
北方各村的人這才意識到,這是雪災!是天災啊!
想要活命的話,就必須往暖和的南面逃!
魂穿的原主也叫祝無恙,她本是祝福來村祝屠戶家的大女兒,父母早逝留下他們姐弟三人,本來原主仗着天生神力又會殺豬,姐弟三人的日子還算過的去。
可卻遇到了這雪災,三人不得不離開村子開始跟隨村人一起逃荒。
本來姐弟三人還是有些存糧的,可偏原主是個思想單純,心腸又軟的。不僅被村人誆騙把家中存糧都拿了出來,還因天生神力被大傢伙當做拉車的牲口。
就在今天上午,原主因飢餓和過度疲勞摔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我這是穿越了?還穿了個同名同姓的?
就在祝無恙為感到震驚時,一個膽大的婦人探出了腦袋衝着院內喊道:「祝無恙!你是人還是鬼?」
「我阿姐是人!活的人!她身體溫溫的!」
那抱着祝無恙雙腿的小女孩,鬆開手一下護在了她的面前,兩隻小手緊緊攥成拳頭像是只被激怒的小獅子。
探出腦袋的婦人見狀,眼裏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滿滿都是失望與厭惡。
「祝無恙,不要臉的賤胚子!怎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
聞言,祝無恙低頭一看,不禁想對老天爺豎一個中指。
自己在喪屍病毒爆發前好歹也是個美艷武打女明星,身材那叫一個凹凸有致,前凸後翹。
現在可倒好,胸前的豐滿平坦的分不出前後,渾身上下瘦的宛如一根火柴棒。稱自己一聲小兄弟,都是高估了這身板。
「無恙啊!發什麼愣呢?趕緊去穿衣啊!」唯一沒有跑出院子的白髮老嫗提醒道。
祝無恙這才從痛失雙胸的悲憤中回過神來,快步進了屋。
「阿姐。」剛那護在祝無恙面前的小女孩也跟了進來,手裏拿着一件單薄的洗的發白衣裳,情緒低沉道:「我就搶到這件單衣,其他衣服兜給他們搶走了。」
祝無恙心頭一軟,接過女孩手裏的單衣,誇讚道:「哇!順順真棒!都能幫阿姐搶回一件衣服!」
「真的嗎?」小女孩的眼睛瞬間亮晶晶,滿是期待。
「嗯!」祝無恙用勁點了點頭,眼睛透過虛掩着的木門看向外面,原本跑出去的眾人已經陸續都回了小院。
「順順,阿姐的衣服都被誰搶去了?」
「牛嬸,荷花姐,還有胖大丫!」祝無恙指着外面迅速回答,見自家阿姐眼裏燃燒着小火苗又不安道:「阿姐,你要把衣服搶回來嗎?她們很兇的。」
凶?
祝無恙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
在末世,她可是一刀一個喪屍腦袋。她就不信這些人能凶過喪屍?
『啪』
本就不牢靠的木門被人從裏面一腳踹開!
「把衣服還我!」踹門的祝無恙高昂着頭,目光中竟儘是凜然和兇狠。
院中的眾人掃了一眼,誰都沒有開腔繼續圍坐在一起取暖。
「牛嬸,荷花姐,還有胖大丫!」
祝無恙被眾人的眼神擊中,乾脆直接點名。
「喊什麼喊!誰拿你衣服了?!」
被點名的三人中,牛嬸率先開了口。
牛嬸就是那探腦袋的婦人,她是一貫瞧不上這祝家大丫,如今心裏又埋怨她為什麼突然活了,害的自己沒肉吃。更是把她恨的徹底。
「你那破衣服送給我,我都不稀罕要!晦氣!」
「那你身上披着的那件是誰的衣服?」祝無恙指着牛嬸身上披着的,明顯比她身量小了好幾碼的灰襖反問道。
「你管是誰的!反正不是你的!」牛嬸嗆聲道。
「是呀!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牛嬸身旁挨着的大臉龐姑娘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