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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兩點,左氏二審不了了之,全城轟動。
第二日,法院發出官方聲明:於昨夜冬風來襲,天乾物燥,取證樓大火,所有資料灰飛煙滅。
這個萬眾舉目的案子,最後法院只說了一句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誰也沒去糾結那晚上東風怎麼吹到了西邊,燒了檢察院的取證樓,以至毀了所有證據,沒人有那個膽,也沒人有那個本事,左家的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只是誰心裏都有數,左家:動不得,也動不了。
對此江夏初只是一笑置之,表現地事不關己,每每此時,左城便她抓到懷裏一番嘶磨纏綿。
八月初,風和日麗,宜外出。
人生便是一場旅遊,中途,不乏聚,也少不了散,丟了行囊,看盡沿途的風景,只是在那旅行的重點,可否有一個人在等你?
人來人往的機場,這裏最不乏悲歡離合。
沒有行囊,這個男人即便遠走,也是瀟灑的。
「江夏初,欠着我的八輯不要忘了。」
葉在夕總掛在嘴邊的話,不知厭煩,江夏初也好耐心地每每點頭。
「孩子出生的時候要告訴我。」
「嗯。」
自始至終攬着女人沉默的左城眸光一沉。
葉在夕又一番搜腸刮肚,極其嚴肅地囑咐:「要記得想我。」
「嗯。」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左城眸光又一沉,摟着女人的手更用力一分。
葉在夕繼續:「要是哪天過不下去,千萬記得來新加坡找我。」
得寸進尺的男人!
江夏初一如既往,正要點頭,左城一把將她摟進,冷冰冰地接話:「不會有那一天。」
這臉色快趕上鍋底了,說實話,葉在夕沉悶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永遠別指着情敵間和平相處的情景。
葉在夕可不會點到為止,更軟硬不吃,冷哼一聲:「那可不一定。」衝着江夏初笑得那叫一個曖昧妖嬈,「不來找我也沒關係,我會來找你的。」
左城目下飛雪:「你可以走了。」抱着女人側身躲開某人扎眼的視線。
葉在夕可不是個安生的主,這要走,也得討點利息不是?
「江夏初,你再考慮考慮吧,我比他善解人意多了。」
見過挖牆腳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長見識了!江夏初有點無奈,拂額,身邊的男人一手將她摟進懷裏:「她是我的女人。」
葉在夕不以為意地冷嗤:「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呢。」
這人是有多欠揍,永遠讓人意想不到。
江夏初再度拂額,無奈至極,抬頭,正要去看左城,不料,被左城一把扣住頭,深深吻了下來。
上一秒還陽光明媚的某人,此時烏雲密佈了,憋了一口火氣,恨不得上去扒開那刺眼的兩人。
咬牙,忍!半天后,忍不了,葉在夕暴怒:「夠了沒?公共場合,要親不會回家啊,用不着來這刺激我。」
江夏初如夢驚醒,一把推開了左城,四處看看,周邊多的是吻得難捨難分的情侶,頓時鬆了一口氣。
葉在夕深感無力,第一次覺得機場是個沒節操沒下限的地方。
於此時,廣播裏好聽的女聲,頻頻催促旅客登機。
臨別的時間總是格外的快,不舍便在那格外快的一瞬里發酵到不可收拾。
突然,他才發現,還有太多沒有來得及說的話。
「左城,對她好點,若是做不到,我很樂意代勞。」葉在夕難得的嚴肅。
「我不會給你機會。」
葉在夕扯扯唇,笑:「將來的事誰知道呢。」那一雙慣於戲謔的眸子痴痴看向江夏初,「江夏初,我真的走了。」
「葉在夕。」喉間有些酸澀,她頓了很久,睜着微紅的眸子,一絲澀澀融在話里,「一路平安。」
千言萬語,想說的,要說的,明明那麼多,只是能說的,到頭來只有這麼一句。
這個男人,她終究是欠下了還不清的債。
「是不是捨不得我了?要不要開口留我?你留我,我就答應。」他半真半假,嘴角在笑,眸光卻逐漸荒涼。
江夏初張張嘴,還未開口,葉在夕便上前,抱住她:「挽留的話,不舍的話,不要說了,你要說了,我便真走不了了。」他捋了捋她軟軟的發,「夏初,請為我好好對自己,你若不幸福,我會遺憾一輩子。」
左城眸光微暗,卻側身,留出空間。
「會的,我會幸福的,還有你,請一定,」喉間酸楚,眼角的淚濕了葉在夕衣領,很久,她說,「一定忘了我。」
是否不戀不念,便能不相欠,她想,她終究是太多自私了。
「怎麼就這麼狠心呢,偏偏——」
我愛上了這麼狠心的你……
話沒有繼續,他鬆手,不再看她的臉,轉身走近了入口,那樣瀟灑的背影,依然掩不住一身悲涼的寂寞。
五年痴戀,他從未說過愛,即便此時彼岸天涯,他還是沒有,不是愛得不夠深,是怕太深。
時光也許會忘記,曾經有個男人那樣愛一個女人,但是江夏初不會忘記,那個男人喚葉在夕。葉在夕也不會忘記,那個女人喚江夏初,他們甚至從未去掉彼此的姓氏。
那人的身影越見模糊,她伸手,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夏初。」
左城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臉,拭去她的淚。
「左城,我欠他的,一輩子也還不了了。」
左城抱緊她:「是啊,還不了,也不要還。」
感情終究不是商品,不能交易的,愛情也終究是自私的。
他牽着她轉身:「我們回家。」
轉身過後,那入口的人,又緩緩折回,看着遠去的男人女人,苦笑淒涼。
有些人,總是留在記憶里,空留一段一個人祭奠的感情,卻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有些路,總是還有繼續的,即便一個人。他款款前行,然後,腳下,遇上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葉在夕記憶里,有一個女人總是愛紅色如命,他抬頭,對面的女人正對他儼然淺笑。
他笑:「怎麼回來了?」
她也笑:「想你啊。」
「不是說等我一輩子嗎?」
「我怕你會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所以我來找你了。」
林傾妍折返了反向,與葉在夕並排前行。
那條一個人的路,變成了兩個人。
多少年了,長到已經記不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