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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冰冷的破敗宮殿中,散發着陳朽的氣息。
厚重的殿門被太監向倆邊推開,光亮緩緩地射進殿內。
姜天澈抬腳踏入,冷冷的眸光投向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的女人。
披頭散髮,嘴唇青紫,狼狽不堪的皇后娘娘已看不出往日的光彩照人。
渾身冷的直哆嗦,沒有了滾燙的暖爐捧着,沒有了保暖的華美衣裳,寒冷侵襲的比以前更強烈,皇后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寒冬臘月中,有東西拉着她拖進黑暗。
而更讓她心底發沭的是姜天澈那沒有人情味的眼神。
榮公公端着托盤站在姜天澈的身旁,托盤中放着倆個小巧的酒杯子。
伸手拿出冰涼的酒杯子,摩挲着光滑的杯麵,姜天澈眸光幽邃,開口道:「大熱天的,皇后怎麼冷到渾身發抖?」
「姜天澈!你這個病秧子,你和你娘一樣都是會演戲的賤人!表面上人畜無害,骨子裏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盪貨!假慈悲,假正經!呸!」
皇后狠狠地朝地面啜了一口,聲音尖銳的刺耳。
「把人給朕拖過來。」姜天澈低磁的聲音沉靜的嚇人。
「喳!」倆個太監上前幾步,一左一右架着皇后的手臂將她從杯子中拽出,丟至姜天澈的腳前。
「皇后,你可曾還記得這三步青?」姜天澈蹲下身子,捏着手中的酒杯遞到皇后的面前。
淡青色的液體倒映着玉白的杯底,色澤清雅出塵,可這卻是一杯香甜誘人殺人不見血的毒酒。
皇后娘娘瞳孔驀地放大,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三步青?
當初知道此事的寥寥數人除了她和秦嬤嬤已經再無活口,即便姜天澈知道傾妃的事情是她做的,但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所有的證據線索都已經被消除的一乾二淨,他又是如何得知三步青的。
「皇后真是好計謀,好手段。」姜天澈看向皇后的眸中閃過一抹厭惡,都道是最毒婦人心,能夠為了自己的容貌年輕而殘害未出世嬰兒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干不出來的。
皇后想不通姜天澈手中的毒酒是從何而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還有一個知道此事的人存活於世,蘇山!
「蘇山!」如同知道皇后心中所想,姜天澈喚了一句,成功的看到皇后娘娘雙目震驚,臉色被抽乾了血一般蒼白。
「參見皇上。」候立在殿門外的蘇山撣了撣衣服,走進殿內,跪下行禮道。
「蘇山!是你!你……你竟然……」皇后目眥欲裂,驚詫的說不出話來。
蘇山是什麼時候成為姜天澈的人?她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即便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正因為如此,她對蘇山的戒備放低,現下想來,她和皇兒的一舉一動都在姜天澈的掌控中,脊梁骨處竄上一陣寒意,皇后再次冷得打了個哆嗦。
「皇后娘娘,喝了這杯酒好生上路吧。」榮公公接過姜天澈遞來的酒杯,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皇后搖着頭往後退了倆步,立即被身側的太監一左一右死死的壓制住。
「蘇山,你這麼做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不得善終!」皇后娘娘對着蘇山恨恨的咒罵道,面目猙獰,全然失了那份高高在上的矜貴。
毒酒灌入喉嚨中,酒味綿長醇香,入了五臟六腑中卻火辣灼烈,岩漿流過一般。
氣若遊絲,皇后突然睜大眼睛,充滿血絲的眼珠暴突,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嚇人,似見厲鬼。
「滾開!啊!」厲聲尖叫,皇后恐懼到極致的扒拉着身上血肉模糊的嬰胎。
一團團血塊在她身上蠕動翻滾着,如同潮水將她淹沒,那種黏稠滑嫩的觸感讓皇后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一隻血紅的小手「啪」的一下貼在皇后的臉頰上,五指還沒張開,手指間連着蹼,尚未成形依稀可辨輪廓的五官映入眼帘,「啊啊啊!」
皇后娘娘終是氣絕而亡,面目是駭人的扭曲,仿佛死前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魂魄離體,那沉重的力量一下子感覺到了,猛然壓在身上,恐懼沒有離開,更深的侵入皇后的靈魂中。
連來勾魂的黑白無常都感覺手中的鎖鏈重了幾分。
對皇后娘娘的死相心有戚然,蘇山暗嘆一聲,雙膝跪地,叩首三下之後,從托盤之中端下另一杯毒酒。
他豈不知自己是與虎謀皮,但是別無選擇,當姜天澈找上他的時候。
如若皇后大業成功,無用之棋當捨棄,尤以知密多者為先,他和田荷花一家人活不成,如若皇后大業不成,成王敗寇,皇后黨派被一網打盡,照樣是活不成。
橫豎難逃一死,答應了姜天澈的要求,至少被應允保田荷花一家人無事。
他沒有理由不答應成為姜天澈在皇后娘娘這邊的一枚暗棋。
冰涼的杯沿觸唇,酒香竄入鼻間,讓人迷醉。
一扶袖,蘇山手中的毒酒被掃落,蜿蜒着淌了一地。
「這輩子別讓朕再看見你!」姜天澈轉身,目眺遠方,天邊的雲霞中射出萬丈光芒。
蘇山震驚萬分的看着姜天澈的背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趁朕反悔之前還不走?」話語間已經隱約有怒意,姜天澈轉頭眼睛微眯看向蘇山,袖子下的五指緊握成拳。
眼力極好的榮公公連忙讓倆個小太監將蘇山拉走。
雖受皇后娘娘指使,但畢竟是他親手混的毒酒,沒有受千刀萬剮的酷刑只喝一杯毒酒下肚上黃泉已是恩典,如今死裏逃生被皇上親口釋放,蘇山直到被太監跌跌撞撞的拉走許遠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陣清雅怡人的香味飄來,有些熟悉,蘇山不禁偏頭看去。
不遠處人工鑿成的小湖中荷花亭亭玉立,碧綠的荷葉分外喜人,渾圓的水珠銀色剔透,熠熠生輝。
蘇山站好了身子,從太監手中抽出手臂,理理褶皺的衣襟,跨步離開。
田荷花受他連累,家中父母被困於京,身陷囹囤,無端牽入這皇位之爭的腥風血雨中,心下愧疚,如今他又欠她一條命,此恩今生和以為報。
蘇山捂眼凝噎,倆行熱淚流下。
「多謝。」一道輕悠的聲音飄然入耳。
萬般起伏的情緒一瞬間蕩然無存,姜天澈平靜的問:「就這般不信朕?」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罷了。」一片停留在橫樑上的花瓣慢慢的消散,「走了。」
是啊,他也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放了殺母仇人。
良久,直到那淡雅的香味完全消散在空氣中,嗅不到一絲一毫,姜天澈瞟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後起步離開,「丟到亂墳崗。」
大好晴天,秦香一身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