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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所懷疑，可是他沒有辦法，總不能抓住兩個老人家，*問他們的企圖吧，這樣一來就打破了他們在這裏制定的一系列秩序，無奈之餘大飛只好派兄弟們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不得有一絲疏忽。

    可兄弟們也是無可奈何，監視兩個老人家，你總不能圍在他們身邊，不讓他們賣菜吧！

    就在大家只能遠遠的望着，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兩個大姑娘從街的對面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興高采烈的聊着，挽頭札髻穿戴得體，一看就是那家的小媳婦相伴逛街的，走過兩個老夫妻的身邊，頭札蘭花圍巾的小媳婦停了下來，對還在向前走的女子喊道：「嫂子等一等，快過來看那，這些小菜很新鮮啊！在這個季節很難遇到啦。」

    喊叫聲阻止了嫂子向前的腳步，回過頭來有想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看什麼都新鮮，這又不是頭一回出門，大驚小怪的。」雖然無奈，可是她還是扭頭走了回來。

    「不是啊，嫂子，真的很新鮮，買點吧，我很喜歡吃小白菜的。」撒嬌的扯住嫂子的胳膊，搖動着。

    「你啊就是個小孩子，好啦。」嫂子邊說邊回頭去看籃子裏的菜，說來也巧，就在這個時候有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過來將籃子裏的小青菜全都捧了起來。「大爺，你稱一稱，這些菜多少錢啊？」其中一位頸上搭着一條綠絲巾的姑娘問道。

    「你看，都怪你，讓別人搶走啦！」小媳婦氣憤的跳了起來。

    「別生氣，我去給你搶回來，分明是我們先看到的嗎？」嫂子沖了過去，站在了老人和三個姑娘中間。

    圍着綠絲巾的女子愣了一下，「這位姐姐幹嘛啊？」

    「不想幹嘛，只不過這些菜是我妹子先看中的，你們憑什麼搶啊？」

    「哎呦！這位姐姐是從鄉下來的吧，買菜還有定貨的，誰先給錢就是誰的。」說着一抹淡綠色的絲巾在嫂子的臉上掠過，有些挑釁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在荷包內摸出幾個銅板，扔在老人的籃子裏。「怎麼樣，這幾個錢還夠吧？」

    老婆子伸手抓起了籃子裏的銅板，滿面笑容的點着頭，「夠了，夠了。多謝姑娘們。」

    「不可以。」嫂子劈手去抓老婆子攥在手裏的銅板，誰知道竟然抓了個空，老婆子反應的還挺快的，只在瞬間她那顫巍巍的手就縮到了背後。

    嫂子愣愣的看着老太婆，明亮的眸子閃過了一絲精光，老太婆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避過她的目光，低下頭整理着籃子裏剩餘的蔬菜，嘶啞着聲音嘟囔着，「我只是個賣菜的老婆子，你們要打架，就到別處去，我們可招惹不起你們。誰給我錢我就賣給她。」

    小妹子看出事情可能鬧大啦，急忙拉住嫂子的衣袖，「嫂子，我不要啦，別為了幾棵菜打架啦。」

    嫂子依然不服氣的盯着三個大姑娘，狠狠的道：「哼，咱們走着瞧。」

    「我好害怕呀！嚇得我這小心臟怦怦的跳呢。」三個姑娘嬉笑着拍打着前胸。

    「走吧，嫂子別和她們生氣啦。」扯着嫂子的衣袖向前面走去。

    幾個女人相續走開啦。老頭子整理着蔬菜，嘴裏說道：「快收拾一下，我們得離開這裏。」

    「為什麼？」老太婆的聲音清脆，和剛才嘶啞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感覺那兩個女的有問題，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在說吧。」老人已經挑起了擔子，向街邊的拐角處走去。

    客棧很小，很簡陋。在臨原城裏這樣的客棧已經不多啦。可是它依然存在着，因為它地處邊遠，收費低廉，是有些普通百姓投宿的理想場所。

    這對老夫妻就住在這裏，他們進來的時候店主人並沒有招呼他們，住了很長時間啦，大家彼此已經熟悉了。況且這對老夫妻也很少說話。

    客房很小，很簡陋。

    走進房間，老頭子本來已經佝僂的脊背突然挺直，將頭上的破舊氈帽仍在床上，聲音洪亮，可似乎含着一股怨氣，「你先別換衣服啦，去給我弄壺酒來。」

    「你啊！就是沉不住氣，她們未必是衝着我們來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老太婆整理着已經解開的衣襟，腳步向外走去，嘴裏還在不停的叨咕着。

    兩碟小菜一壺老酒，一對夫妻對飲。

    本來是一對老夫妻，現在沒有了老態龍鐘的樣子。老頭子已經不是老頭子，短髮濃眉豹眼，鼻樑挺直，有幾分剛毅，也有幾分蕭瑟。喝了一口酒，對面前已經不是老太婆的老婆說道：「鶯妹，不是我謹慎，而是心裏有些發慌啊！」

    「有什麼可慌的，十幾年來，我們走南闖北，什麼風浪沒有見過，這又不是第一次。怕什麼啊！」鶯妹整理着換下來的衣服，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說得不錯，這些年來我們什麼樣的風浪都闖過，什麼樣的危險都遇過，可是我已經厭倦啦。難道這血腥的日子你還沒有過夠嗎？更何況，這次的對手太強啦！他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裏，毀了四大堂口，將袁鶴平打得躲進大山里，日本人的商會被他搞得一塌糊塗，現如今就憑我們夫妻，能殺得了他嗎？」

    「雲哥！你多慮啦！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眼下正是他籌備婚禮的時候，難免會有疏忽的地方，只要有一點紕漏就是我們的機會。」鶯妹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坐在丈夫的身邊。纖細的手指捏着酒杯，明亮的眸子閃過了一縷決絕而又狠辣的目光，「再說啦！汪挺也只不過是武夫而已，我就不信他能比我們的槍還快。」

    「這次你說錯啦！汪挺的成功，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你看看他身邊的那些人，就說這幾天我們得到的結果，他們的防控就是最好的說明，三十六杆長槍所佔據的位置，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動手啊，而且我敢肯定的說，在珠寶行周圍，最少有上千人，在晝夜巡視，一旦有事情發生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你明白嗎？今天的幾個女子分明就是來試探我們的，普通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有那麼犀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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