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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秋雨雖然停了,但是天氣反而越發潮濕,四周霧蒙蒙的,仿佛隨時有雨落下來。

    南方就是這樣,遇上雨季,陰冷的讓人哆嗦,站在山頂還能看到遠處的大江,江上霧氣繚繞,遠處的深山綠林都在濃密霧氣中,景色山巒十分壯麗。

    章辛想,爸爸和奶奶長眠在這裏也算不錯,母子兩因為那個男人,一輩子過的都不開心,死後長眠在山水中也挺好的。只是可憐了媽媽一個人獨自在北方。

    對父親死後陪葬在奶奶身邊,她並沒有什麼怨恨,她早已經麻木了,幼年喪母,成年後弟弟也沒了,爸爸也沒了,這世上就剩她一個人了。

    章辛背對着身後的人群,身後白髮的章泰民看着長子的墓碑,大約是心裏有痛吧。但她看都不看這幫跟着上山的人,一個人面對着墓碑站着,很久才讓開站在旁邊等着其他人祭拜。

    她站一側垂首連他們的臉都不想看到,章泰民深深看她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等一行人祭拜結束,雲霧已經漫過來了,仿佛有雨要來了。

    山裏的路不好走,盤山路又多,她開着牧馬人走在最後,心裏恨得麻木,大約是走神吧,一腳油門踩到底,沖前面的車轟過去,拐彎的幾輛車都離得不遠,她只記得最後的轟鳴聲。

    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總讓人生出一種錯覺,感官慢慢放大,仿佛慢鏡頭一樣,甚至都捕捉不到思緒。

    她慢慢睜開眼睛,被晴天朗日的感覺照到睜不開眼睛,覺得不可思議,心裏想我開着越野車從山裏的盤山路的高崖下飛下來,還能活着嗎?

    但是意識是真實的,身體的疼痛也是真實的,腦袋仿佛炸了似的,痛的生不如死。

    側耳能聽到房間外面走廊里隱約的說話聲音和腳步聲,陽光從窗口照進來打在地板上,光隙中隱約有塵埃浮動。

    一幀一幀的慢鏡頭,五感才慢慢回歸了。

    她清醒後心裏有點恐懼,門外的聲音很清晰,她連自己顫抖都沒察覺,唯一想到的那種可能,她根本不敢想。

    想起身但是痛的絲毫不能挪動,失神注視着門口,也不知道多久護工推門進來,見她醒了,像是鬆了口氣,說:「你醒來了?我去叫大夫。」

    甚至都沒有和她講一句話。

    她一個人望着門口驚訝,兩分鐘後,和大夫一起進來的是她的弟弟章恪。一頭摩絲像個紅粉小生,穿的像是夜總會裏的陪酒小弟,噁心死人了。

    她死死盯着弟弟,像是要想起他從前的樣子,章恪去世太久了,久到她連做夢都夢不見他了,她震驚的都忘了開口。

    章恪進來見她醒了就開始說:「祖宗!你可終於醒了,你嚇死我,怎麼好好的就撞車了?不是說去追星了嗎?要是真看上那個男生我去幫你安排?你別胡來呀」

    章恪像個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地說,見她居然不還嘴罵人,擔憂問:「怎麼了?哪裏疼啊?你別是不認識我了吧?」

    章辛看着跟個傻子似的弟弟,眼淚像決堤了一樣,哭到不能自已。

    她居然從二十六歲,回到了二十一歲。

    這時候的她,還是個混子,戀愛、鬧分手、和狐朋狗友追星,喝了酒醉駕,撞了車。

    也是,她二十年過的混賬極了,一個放養長大的混子,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每天不是攀比就是花錢,

    直到弟弟沒了,她才算是痛下決心,有了腦子,開始學會去做正經事。

    章恪小她兩歲,現在才十九歲,但也不是好東西,姐弟兩個整個就是不干正事的敗家子。

    這會兒她才大學畢業,學的還是藝術,準確說現在是二月,她七月才畢業。

    章恪學的還不如她,工商管理在讀。


    章恪見向來暴躁的像獅子似的姐姐居然哭,立刻就慌了,回頭急着問醫生:「怎麼辦?她是不是不認識我了?她是不是還疼?趕緊看看啊。」

    大夫倒是好脾氣,順着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章辛只管搖頭:「沒有,太疼了。其他的沒什麼。」

    大夫也說:「中度腦震盪,外加多處軟組織挫傷,兩處肋骨骨裂,最重要就是要注意休養。儘可能臥床休息。」

    科室里傳聞這位住進來找了領導,聽說酒駕,要有刑法處置的。

    但是章辛知道,自己沒有酒駕,開車的是二世祖朋友,叫馬慧敏。雖然是敗家子但是腦子很聰明,馬慧敏在家裏比她受寵多了。

    當年這事發生後,爸爸不在家,家裏沒人管她。馬家為了馬慧敏免受法則,讓她承認自己是司機,私下給她劃了一筆錢,她因為這筆錢動心,替馬慧敏頂罪。

    之後馬家又給給章家賠了一些生意,馬慧敏自車禍後,就被送出國去了,再沒回來。

    等大夫走後,章辛才問:「爸爸呢?」

    章恪臊眉搭眼說:「爸快氣死了,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通,被爺爺叫回去收拾了一頓,回頭又把我罵了一頓,怨我怎麼沒看住你。」

    章辛閉上眼睛,好半天都沒出聲。

    媽媽死的早,他們姐弟就像荒地里的野草一樣,爸爸倒是寵愛好錢給錢,從不訓罵,但從來不管他們。

    所以章恪出事後她和爸爸也鬧掰了,她怨恨父親沒有盡到責任,從來沒有教育過他們

    但是說什麼都晚了,章恪再也回不來了。

    章恪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撞車了?」

    章辛只說了一句:「馬慧敏開的車。我怎麼知道。」

    看着章恪心不在焉的,章辛吩咐:「你哪也別去,在這兒陪着我。」

    章恪應該是有約了,被她叫住也不敢反駁,只好說:「行吧,祖宗只要你沒事好好的,我守着你。你等等我和他們說一聲。」

    姐弟兩大眼瞪小眼,章辛問:「誰給爺爺說的?爸明明在出差,怎麼就回來了?」

    章恪:「你都出事了,爸怎麼可能不回來看看。」

    章辛撇他一眼問:「你不在學校上課,出來混什麼?」

    章恪頓時卡殼,更看怪物一樣看她:「你,怎麼好意思說我的?爺爺可是等着回去削你呢。」

    章辛聽的一梗,爸爸去世的時候她二十六歲,弟弟已經去世兩年了。

    他們兩個有自己的自甘墮落的主因,也有別人推波助瀾的誘因。

    只有她最可憐,一家子就剩她一個人了。

    她固然和爸爸關係不好,但是這個家就是個泥潭,還是早早逃出去為好。

    章辛在醫院裏住了一星期,除了章恪和爸爸的助理馮凱,沒有人來看過她。她也不見外人,聽說前一晚爸爸來看了她一趟,不巧她睡着了,大約是見了馮凱知道她沒事了,就又去出差了,馮凱和她再三確認,誰開的車。

    她保證自己坐在副駕駛,並且提早馮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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