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清楚。」落歡克制着憤怒的情緒,「離婚後,溪溪的撫養費,一分都不能少,那套兩居室的房子,也必須給我,否則的話,我會跟你們死磕到底。」
「嗤。」陳敏蘭面帶諷刺,「你拿什麼跟我們死磕到底?離了銘笙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陳敏蘭破口大罵,「銘笙,你看看,當初我就跟你說,不要娶這種窮酸的女人,她無非就是貪圖你的錢,你看我說對了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咱們各退一步吧。」陸銘笙再次開口,「那套房子我們把它賣了折現,然後五五分,分你的錢就當作溪溪的撫養費,從此以後我們一筆勾銷。」
「不可能。」落歡斷然拒絕,「房子不賣,我要住,所以你必須給我,溪溪的撫養費是撫養費,另外付。」
就算那套房子讓她住着噁心,但她必須忍下來。
那套房子是她目前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黎落歡,你別太貪心了!」陸銘笙心生怒意,「那套房子現在價格漲上去了,怎麼也能賣到個兩三百萬。」
「我說了不賣,我要住!」落歡心力交瘁,「陸銘笙,別跟我討價還價了,沒得談,我拿走我該得的,從此互不打擾。」
「什麼是你該得的!」陳敏蘭推了一把落歡,「你這個女人,簡直不要臉到家了!你在我們陸家一分錢沒拿進來,臨了吃飽喝足要走了,還得把我們家的東西拿走!我真想撕下你的臉皮,看看有多厚!」
落歡穩如泰山的站着,充耳不聞跋扈的叫囂。
「陸銘笙,實在不行,咱們就法院見吧。」落歡不得已道,「就是豁出去這條命,我也會跟你打這場官司,我有你出軌的證據,我也不在乎家醜讓所有人恥笑,別逼我把事情做絕!」
陸銘笙雙眼緊盯,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在你們陸家當牛做馬了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我不在乎離婚能得到什麼,我在乎的是,離婚後,溪溪能有個安穩的日子。」落歡忍氣吞聲的放低了姿態,「我已經找到工作了,等我以後有足夠的能力撫養溪溪了,就算你不再支付撫養費,我也不會再說什麼。」
深深地嘆了口氣,「陸銘笙,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陸銘笙埋着頭想了很久,最終道,「我......」
「銘笙,絕不能同意!」陳敏蘭橫插進來,「她不是要打官司嗎,讓她打!我們奉陪就是!」
「官司我不會打。」陸銘笙似妥協了般。
她是可以豁得出去,但他不能。
事情鬧大,對他百害而無一利,現在網絡又這麼發達,萬一她來個魚死網破,那他在公司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為什麼不打!」陳敏蘭急了,「兒子!你還怕她不成?你啊,就是被她拿捏住了!你不要怕,媽給你撐腰!」
落歡鄙夷地看向陳敏蘭,「陸銘笙有你這樣的媽,真不愁禍事少。」
「你個臭不要臉的女人,我撕爛你的嘴!」
落歡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陳敏蘭一把扯住了頭髮,死命地把她的頭往下按,然後一巴掌一巴掌地抽在她的後腦勺上。
落歡吃痛,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越掙扎頭皮就被扯得越痛,落在後腦勺上的巴掌就越疼。
而她的丈夫,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沒有半點要上來拉架的意思。
落歡的心早就涼了,也不指望他會來救她,情急之下,她狠狠地掐了一把陳敏蘭大腿上的肉。
趁着她吃痛之際,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陳敏蘭直接被甩在了沙發邊上。
「黎落歡,你幹什麼!」陸銘笙這才有了動靜,彎腰去扶陳敏蘭。
落歡將雜亂的頭髮重新紮好,「你說我在幹什麼?你瞎了?」
陳敏蘭不肯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不得了啦!兒媳婦打婆婆了,家暴啊!」
陸銘笙拉了半天沒拉起來,索性就不管了,坐回了沙發上。
「兒子啊,你看看你娶的這個壞女人啊!蛇蠍歹毒,她就是個掃把星啊!嫁過來就是為了禍害你啊!」
陸銘笙被陳敏蘭嚎得腦袋發脹,實在坐不住,直接躲回房間去了。
落歡跟着他進了房間,追問,「我們的事還沒有談完。」
陸銘笙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抄起床頭柜上的鬧鐘便砸了過來,「很快!馬上!就明天!行了吧!」
「行。」落歡躲過攻擊,「我今天會擬好協議書,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之後我會搬到那邊住,希望你們已經把地方騰出來了。」
落歡說完就出來了,身後很快傳來一聲巨響。
又是東西摔碎的聲音。
摔吧,反正已經不屬於她了。
回到溪溪的房間後,落歡想起門上密碼被改的事,很快警惕了起來。
還好,基本要用的東西就放在溪溪的房間,她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充耳不聞客廳里的咒罵,直接把門反鎖了,走到衣櫃前,打開最下面一層最裏面的一個隔櫃,把裏面的一個盒子取了出來。
盒子裏面裝着幾件首飾。
有些是結婚的時候,陸銘笙當作嫁妝買給她的,還有幾樣,是過節的時候買的。
另外還有三個包,也是大牌子的。
只不過這些東西一直是她的壓箱底,她根本沒時間穿戴。
這次,倒是真正能體現它們價值的時候了。
拿出手機,點開了二手網,落歡將首飾和包包都掛上了網站。
多少是能換些錢下來的。
做完這件事後,她將東西塞進了行李箱,又收拾了其它的東西,忙了一個多小時,整理出了兩個大箱子和一個大背包,外加一個大拎袋。
這是她在陸家全部的家當了。
基本上以溪溪的東西為主。
到晚上六點多鐘的時候,陸銘笙才從臥室里出來,拿上車鑰匙和包出門去了。
黎落歡猜想着,應該是去找小情人「訴苦」去了。
至於陳敏蘭,嚎完罵完後,吃了點東西後開始打扮換衣服,然後下去跳廣場舞去了。
趁着這個時間,落歡趕緊叫了車,將收拾好的所有東西一股腦拎到樓下塞上了出租車,然後抱着溪溪坐了上去。
車子絕塵而去後,她的心才落了地。
如果不現在偷偷摸摸地把東西拿走,明天可能就真帶不走了。
她那個婆婆,明天肯定又會鬧的。
車到酒店後,落歡將東西又哼哧哼哧地搬進了房間。
溪溪抓着拎包的袋子,亦步亦趨地跟着,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