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臨!我爸的公司被紀氏集團打壓,你敢說這事你不知道?現在宋家面臨破產,你滿意了嗎!」宋陶陶的聲音中帶着淒涼的怒氣。
紀君臨神情微頓,「你爸爸公司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哪有什麼簡單不簡單,只不過是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罷了。
紀老爺子不認她這個孫媳婦,極盡打壓宋家,紀君臨顧忌老爺子,不肯對宋家伸出援手。
「離婚吧。」
哀莫大於心死,夫妻做到這個份上,彼此糾纏還有什麼意義。
紀君臨寒着一張臉,語氣森冷,「宋陶陶,當初是你先招惹的我,現在你要離婚?想都不要想!」
是啊,當初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先招惹他,可她後悔了,紀君臨從來就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自然不會重視她的家人。
既然這樣,早點分開,各自解脫才好!
紀君臨不肯離婚,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變態的佔有欲,他認定是自己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也不會撒手。
她堅持離婚,紀君臨不僅不同意,還把她關在別墅里,不許她出門。
她成了籠子裏的金絲雀。不,在紀君臨眼裏她頂多算一隻家禽,被圈養而不被善待。
老宋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境地,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老宋出車禍那晚,恰好紀家別墅意外失火。
她想出去,房間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沒有人來給她開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房間瀰漫着濃煙,她被熏得噁心反胃,躲到衛生間裏用濕毛巾捂住口鼻,抬手看到手上的鑽戒,最終,她藉助鑽戒砸開衛生間的玻璃,從七八米的高度,毫不猶豫跳了樓下的人工湖。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她的神經,她原本水性極好,連日絕食讓她整個人非常虛弱,體力不支在水裏失去知覺......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還好老天看她可憐,給她留了一條命,人工湖有暗流連通外面的海域,她被衝到岸邊,被捕魚人撈起。
等她醒來,在新聞上看到中年企業家宋華良酒駕車禍身亡的消息。
至親的意外身亡讓宋陶陶陷入無盡的自責和悔恨,如果不是她執意招惹紀君臨,宋家不會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老宋也不會死。
都是因為她種下的惡果
巨大的打擊讓她幾乎失去求生的欲望。
那就這樣吧,死了就解脫了。
她在噩夢中掙扎,往事一幕幕在夢裏沉浮,糾纏
恍惚間,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張開雙手向她跑來,「麻麻抱抱」
「小嶼」
不,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年幼的孩子會成為孤兒,沒媽的孩子會吃很多苦,多可憐
宋陶陶驚醒。
床前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在給她換吊瓶,看到她醒了,邁着輕快的步子跑出去叫人。
她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濃重的消毒水味,雪白的床單,身上換上了病號服。
這裏,是醫院。
是在做夢嗎?宋陶陶狠掐自己大腿。
嘶——
痛感如此真實,這不是夢。
很快,醫生來到房間,給她做全身檢查。
「病人所有指標都正常,只有些輕微的腦震盪,我從未遇見過這麼幸運的病人,讓她好好休息吧。」
醫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此刻活着是多麼神奇的事。
宋陶陶呆呆望着門口的方向,這些年為了躲避紀君臨,她費了不少功夫,然而事情卻不能如願。
樓道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不多時,便看到熟悉的黑色皮鞋邁進房間內,她伸手把被子扯過頭頂。
「醒了嗎?」
熟悉的男低音在她頭頂響起,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宋陶陶並不想面對紀君臨,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
「已經醒過了。」
「宋陶陶!」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隔着被子,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強大冷冽的氣場。
「躲我?」
紀君臨站了一會兒,看她還沒有自願出來面對他的意思,語氣越發冷硬:「宋陶陶,起來!」
被子被掀開,她臉色慘白怒氣騰騰瞪着他。
紀君臨嘴唇緊抿,眯着眼,周身散發着戾氣,仿佛下一秒就伸手掐死她。
「你要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把你綁回去?」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卻有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紀君臨,你混蛋!」
宋陶陶氣得發抖,她拔了手上的針頭,從床上跳下來,揮着拳頭想要往紀君臨身上招呼,奈何身體沒什麼力氣,綿軟的拳頭還沒碰到人就被他制止了。
「宋陶陶,別白費力氣。」
他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小丑。
「紀君臨,我不會跟你回去,我恨你!」宋陶陶氣得咬牙切齒。
紀君臨緊緊鉗住她的雙手,冷哼一聲,湊到她耳邊,聲音像毒蛇般陰狠,「恨我?現在說恨我了?你忘了當初是怎麼自動送上門纏着我的?」
宋陶陶看着眼前俊美凌厲的男人,巨大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當年離開s城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選擇放下恩怨,努力逃離,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你怎麼就不肯放過我。」
紀君臨冷笑:「怎麼樣才叫放過你?」
他伸出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臉色陰沉,好像她才是那個犯了錯的人。
「你最好老實待着。」
紀君臨大概是過來看她死了沒,確認她還活着,大步流星走了。
宋陶陶目光呆滯望着緊閉的房門,她不怕紀君臨,大不了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可是她還有個孩子,孩子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牽掛,她沒辦法放下他。
如果紀君臨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按照他的做事風格,肯定會把孩子搶走。
不行,孩子不能被紀君臨找到。
她唯一的心愿是孩子能平凡平安長大,遠離複雜的人和事。
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這裏,只要自己逃了,孩子才不會被找到!
宋陶陶掙扎着下床,門前的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把她攔下,語氣冷硬:「沒有紀先生的允許,您不能出去!」
宋陶陶這會兒身上酸軟無力,硬闖能跑的幾率不大,饒是如此,她也得試一試。
她後退了兩步,趁保鏢放下警惕,奮力往前跑,還沒跑開,後頸一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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