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楚留香從客棧里買了一匹馬給程鐵牛。

    這樣眾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程家村。

    程鐵牛在前面帶路，面色有點蒼白。

    也不知是趕路晃的了，還是對於一會將要面對的東西有點畏懼。

    還沒到地方，眾人就看見了大山之中的硝煙。

    哪裏就是程家村了。

    三面環山，裏面也有河流流過，地方很不錯。

    可是現在的程家村，肉眼裏已經沒有了一處完整的房子，都被大火點燃了。

    遍地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焦土之上，有的已經燒得面目全非，有的還保持着生前的姿態，仿佛在向世界訴說着他們最後的不甘和絕望。

    空氣中瀰漫着焦糊和血腥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掩鼻。

    程鐵牛顫抖着指向一處廢墟，那裏曾經是他的家，他的親人，此刻卻只剩下一片廢墟和冰冷的屍體。

    楚留香讓錦衣衛去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

    自己和錢堆堆則是陪着程鐵牛尋找他的爺爺。

    「啊！爺爺，你怎麼了？」

    一棵大樹上，突出的尖枝上正懸掛着一具屍體，尖枝從胸口位置穿過。

    地上已經流出來了大片已經乾涸的血液。

    程鐵牛顫抖着把爺爺的屍體從樹上慢慢接了下來，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裹在了爺爺的胸口處。

    「兩位大人，可以幫我在那邊山腳下，挖一些坑嗎？」

    「我爺爺生前就喜歡在哪裏種一些東西，他說人這一生，有土養育着，以後老了也要入土為安。」

    「好！」兩人答應了下來，同時也叫了一些其他錦衣衛，從村子裏找了一些工具，就開始挖了起來。

    眾人都是武者，力量也大，基本上一分鐘就可以挖一個坑位。

    不到一刻鐘，上百個坑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山腳下。

    這時，程鐵牛抱着爺爺的屍體走了過來，找了一個最靠里的位置。

    輕輕的把爺爺放了進去。

    他的肩膀在顫抖，但他努力控制着，不讓淚水滴落。

    他用手一把一把的抓起旁邊的土，輕輕地覆蓋在爺爺的身上。

    每一把土，都像是他在對爺爺說着最後的告別。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悲痛，但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地、機械地重複着這個動作。

    太陽逐漸落下，餘暉灑在山腳下，映照出程鐵牛孤獨的背影。

    楚留香和錢堆堆相視一眼，心中都充滿了無奈和悲痛。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和苦難，而他們，能做的卻太少。

    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楚留香有這個自信，有強大的系統在手，朝廷管不了的事情他來管，朝廷不敢殺的人他來殺。

    趁着天色還沒有徹底黑下去，一群人先回了縣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程鐵牛也被楚留香帶上了，想帶着他親手報仇。

    次日！

    楚留香等人早早的起來了，一群人穿上了飛魚服，馳馬縱橫在街道之上，神采飛揚。

    給程鐵牛羨慕壞了，並告訴楚留香，自己給爺爺報完仇後，也要加入錦衣衛。

    楚留香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自己小旗的編制本來就不夠，而且程鐵牛的實力達到了後天四品武者，足夠了！

    眾人停在了縣衙門口處，大早上的竟然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現在還不上班嗎？

    錢堆堆過去，咣咣的踹了兩腳，覺得還不解氣，又是一腳。

    大門都鬆動了，巨大的響聲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是什麼人？這麼猖狂的，縣令老爺的門都敢踹！！」

    旁邊的人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緊張的說道：「你想死能不能別拉上我，那可是錦衣衛呀，甚至領頭的兩人還是小旗吶。」

    「錦衣衛？」

    男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趕緊閉上了嘴巴。

    錦衣衛！大乾人都聽說過，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而且還不受律法的約束，只聽命於皇帝。

    …

    過了很久，大門才被打開，裏面走出來的正好就是昨天抓捕程鐵牛的帶頭官差。

    他叫吳有錢，和縣令有至親的血緣關係。

    「歡迎眾位大人到來，鼎力相助四平縣。」吳有錢早就問過縣令了，原來錦衣衛到來，是接了誅滅土匪的任務。

    楚留香看見此人一臉做作的樣子，就很不爽，直接開懟。

    「切，我說官差大人，你好搞笑啊，何來的鼎力相助，土匪在四平縣混的風生水起的，你們可沒有動他們分毫吧。」

    「所以哪來的鼎力相助，明明是我們去剿匪，你們高台看戲吧！」

    錢堆堆也不客氣，「土匪是給你們什麼好處了嗎，作壁上觀吧。」

    其他平民百姓都驚呆了。

    「沒想到吳有錢今天也會難堪，他可是縣令大人的親弟弟呀。」

    「縣令大人在此處，就是土皇帝的存在啊。」

    「…」

    此時的吳有錢臉色銳變，他沒想到錦衣衛如此猖狂，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於是面帶寒意的說道：「做不做為，我說的不算，你們說的更不算，這裏應該還是縣令大人說的算吧。」

    「縣令…還大人。」

    楚留香直言道：「錦衣衛小旗，正八品，錦衣衛見官，大三品！」

    「不知你們縣令大人是正五品官員，還是你是呀。」

    看着周圍圍觀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吳有錢心裏狠毒的發誓，一定要弄死這群錦衣衛。

    表面上還是擠出來一絲笑意，「大人說笑了，剛才只是開玩笑的談資了，趕緊隨我進入縣衙吧，縣令大人已經備好酒菜了。」

    「請！」吳有錢退後半步，讓出門口的通道。

    「切，軟蛋！」錢堆堆路過吳有錢的時候，故意說了一句。

    氣的吳有錢差點就想抄起傢伙，不過他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來到衙門大廳，楚留香被眼前的景物震驚到了。

    大廳裝飾的富麗堂皇，猶如皇宮一般。根本不用說大廳裏面了，就外面這幾根柱子都是金光閃閃的，惹人注目。

    楚留香等人被請到了主位上，不久縣令就走了出來，身穿朝服，頭戴烏紗帽，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不過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安和狠毒，沒錯就是狠毒，顯然楚留香等人的到來，他並不歡迎，甚至很是不喜。

    不過，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兩位錦衣衛大人能來我們四平縣，本縣令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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