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體常人是看不見的,唯有詭異才能將其捕獲。
寒氣不斷往外,溫度開始驟降,地面已然結冰。
有一部分人直接跳出旋轉木馬,快速離去。
看樣子,逃跑之人必然是詭異無疑。
而還在玩樂之人應該現實世界被召集在《遊樂園怪談世界》。
蘇墨並不打算離去,他倒想看看這詭異打的什麼算盤。
不知何時,周圍的一切被冰封,沒有任何生機浮現。
那些死在低溫的人類,臉上還掛在笑容。
看來死者身前在精神上得到滿足了。
旋轉木馬停下來,結束了一輪。
蘇墨和新垣菜愛下來,兩人注視着周圍。
為了攻防兼備最大化,兩人背靠在一起。
「劍術!」蘇墨提取黑暗物質,將自身能力融入極致。
這個世界,只有詭異能夠改變物理定律,其他一律不好使。
所謂的修仙者,異能者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不接受詭異的能力,那你只能依仗人類本身的力量。
可人類終將有極限,不可能打破常識。
新垣菜愛用小刀劃破手指,漫天血海湧出,竟然化為鐮刀。
新垣菜愛完全進入詭異狀態,步伐變得神秘莫測。
「無盡鐮刀!」
新垣菜愛率先出手,將空間壓縮到某一點。
蘇墨從後而來,一劍封喉。
「轟!」
兩者進攻產生強烈爆炸,直接將冰封之地炸的粉碎。
兩人也從這裏逃出生天,但終究看不見對手的身影。
「千變萬化,是我小看對方了。」新垣菜愛搖頭道。
沒能除掉詭異,確實有點遺憾。
可兩人並不能因此懈怠。
整個遊樂園怪談世界就是巨大的網,他們僅僅處於外圍而已。
越到核心,難度將會提升。
看着破碎的旋轉木馬,蘇墨也認識到事情的殘酷。
這擺明就是讓旅客一一葬身在遊樂園。
本來賦予娛樂的樂園,此時卻是地獄的代表。
任由詭異收割生靈,卻有心無力。
「去往下一個據點。」新垣菜愛輕聲一語。
在詭異出現前,兩人的武器是不能亮出來的。
這樣做是怕詭異有防備之心,從而讓難度提升。
雖說詭異充斥整個空間,但並不是所有娛樂設施都有詭異把持。
像碰碰車、打氣槍都是人類控制。
經過千辛萬苦,蘇墨也僅僅擊殺三隻詭異,逃走七隻。
儘管有新垣菜愛坐鎮,但並不意味着蘇墨能夠穩勝操盤。
變數太大了。
誰也不清楚遊樂園有多大,只能一路摸索。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
這時候的街道人流量驟減,比開園時大幅度下降。
失蹤的,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誰能知道,一場血雨改變現實世界千家萬戶人家的命運。
一旦身隕在規則怪談世界,是不可能復活的。
起初還以為只是遊戲。畢竟被稱為「參與者」。
但參與者參加的並非虛擬世界,而是以另外一種層次的位面出現。
第二條規則:[人很多,但不完全是。]
蘇墨對此也有自己的理解。
這裏的「人」並不是指代人類,而是一種詭異。
很多小說都用「人」來特指某種生靈,只因為沒有什麼字比「人」更好做後綴名。
但話又說回來,自己倒小看第三條規則:[遊樂園面積很大,所以遊玩設施很多,參與者可以盡情享受。]
不玩到死,絕不罷休的節奏。
「蘇墨,我覺得去一趟摩天輪是一件很棒的事。」新垣菜愛指着偌大的機器,心裏有點激動。
蘇墨有點好奇,如此厲害的角色竟然對摩天輪情有獨鍾。
新垣菜愛則是直言不諱,向蘇墨解釋:「小時候姐姐帶我去長野縣,雖然玩過很多遊樂設施,但唯獨缺少摩天輪。」
「我父親是新垣家族的老大,時間觀念很強,這對於我來說是小時候的遺憾。」
新垣菜愛很早就去世後,一直在血雨後才復活成詭異。
「咱們走吧。」蘇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坦誠接受新垣菜愛的心愿。
這個世界上,只有蘇墨和白玖認識新垣菜愛,就連親姐姐新垣千惠也漸漸忘去童年。
曾經一對姐妹,似乎成為過去式。
可新垣菜愛卻不憎恨千惠。
她明白,自己本來就是將死之人,對於活着的人來說,自己就是負擔。
「你這種心態,我真的佩服你。」蘇墨一笑,那銀白髮漸漸和黑暗空間融為一體。
「蘇墨,有朝一日,讓你在人類和詭異之間選擇,你會選擇哪一方。」新垣菜愛突然開口道。
這話讓蘇墨一愣。
人類,詭異。
為什麼這兩個詞那麼熟悉但又那麼陌生。
「我迷茫了,真的。」蘇墨哽咽難言。
「不過我知道,要守護儘可能的人。」
這話並不假,來源於蘇墨心中不可磨滅的意志。
有了蘇墨的話,新垣菜愛也終於放下心。
「希望我沒有看錯。」新垣菜愛暗自說道。
這是深夜,周圍安靜的可怕。
見有兩位客人,負責人還是將兩人安頓下來,儘管時間已經很晚了。
蘇墨沒有疲憊,精神時刻緊繃,幾乎要達到極限。
「這裏有詭異嗎?」這是蘇墨第一個問題。
可新垣菜愛也無法下結論:「不知道,詭異無處不在。」
這句話看似沒問題,但深思熟慮卻發現背後的脊樑已經攔腰折斷。
如果把場景放在現實世界,那麼會有多少詭異潛伏?
或者說有一部分詭異融入人類社會,不再和其他詭異為伍。
想到這裏,蘇墨不再想下去。
這種結論是可怕的。
同時也將新垣論推向新的高度。
雖然蘇墨見識廣泛,但很多認知都參考新垣菜愛的結論。
可以說,新垣菜愛不僅僅是蘇墨的救命恩人,也是蘇墨的領路人。
黑蒙蒙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負責人正在啃食什麼。
蘇墨沒有多想。
兵來擋將水來土掩。
倘若來算計自己,就別怪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