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昊心如死灰之際。
一道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擋在他的身前,開口卻是極其奇怪的中性聲音,「陛下,不妨聽聽六皇子的解釋,再做決定也不遲。」
秦昊瞬間感覺眼前亮起黎明的曙光,也感覺到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好像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秦帝微微一愣,「國師,你要為這逆子求情?」
國師?
秦昊怎麼都沒想到擋在自己面前之人,竟然是大秦最神秘的國師。
一身寬鬆的黑袍,頭戴黑色斗笠,傳言無人見過ta真實面目。
分不清是男是女。
可ta為什麼要幫自己,還有為什麼自己會從ta身上感受到親近感。
「非也,微臣並非為六皇子求情,只是感覺此事頗有蹊蹺。」
一如既往的中性聲音,不含任何的感情在內。
秦帝微微點頭,朝秦昊滿臉陰沉地說道:「逆子,你有何話要說?」
秦昊見事態有了轉機,感激地看了國師一眼,扭頭開口說道:「啟稟父皇,兒臣是被誣陷的。」
「哦?」
秦帝眼睛微眯,不知是喜是怒,「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被誣陷的?」
秦昊此刻極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證據選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過還需要父皇配合兒臣一番。」
秦帝淡淡地說道:「但說無妨,只要求合理,答應你並不是不可。」
他倒想看看老六垂死掙扎能弄出什麼花來。
秦昊躬身一拜,「由於證據的特殊性,兒臣的請求很簡單,只需要用屏風將我和宸妃圍起來。」
說到這裏,秦昊欲言又止。
秦帝似乎看出秦昊的糾結,開口道:「還有什麼要求直說?」
秦昊有着心虛地說道:「還有請父皇在兒臣未出聲之前不要制止。」
秦帝虎目死死地盯着秦昊,仿佛是要將他看穿一般,沉寂片刻。
秦帝還是點頭同意,「准,來人,取屏風將老六和宸妃圍起來。」
不一會。
秦昊與宸妃單獨在屏風之內,宛如在小型的房間之中,與世隔絕。
宸妃一臉疑惑地看着秦昊。
同樣,秦昊也在打量着她,突然,他眼睛充血,朝宸妃撲了上去。
這預料不到的一幕,可把宸妃嚇得花容失色,驚恐地大聲喊道:
「陛下快救救臣妾,六皇子又要對我欲圖不軌,啊你不要撕」
屏風外。
群臣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
有屏風的阻擋,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但從宸妃的呼叫聲中,不難聯想到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六皇子是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所以是放飛自我了嗎?」
「不忍卒睹,不忍卒睹啊!」
「荒唐,荒唐至極!」
群臣表現各異。
秦帝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來,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這逆子的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屏風內,宸妃求救的呼喊聲越來越悽慘。
直到過去一盞茶的時間,秦帝終於忍不住開口制止,「夠了!」
屏風內,秦昊聽到這道聲音,立即從宸妃的身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不堪的長袍。
推開屏風的一角,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秦帝的耐心明顯已經到了極限,臉色陰沉,厲聲喝斥道:
「你胡鬧夠了吧?要是你還拿不出證據來,也不用能到秋後問斬了,現在朕就讓你血濺當場!」
秦昊一改常態,自信滿滿地說道:「回稟父皇,現在證據已經明確。」
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抓痕,「現在我這張臉便是證據,試問,我正常狀態下想強暴宸妃,都被她反抗抓得血肉模糊,那麼,請問,我在醉酒狀態,為什麼反而臉上沒有抓痕?」
掃視了群臣一眼,「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成過親的,也有不少人是好酒之人,請問,在女子不同意的情況下,能不能奸得進?」
說得全場啞口無言。
事已至此,秦帝哪裏還不明白事實的真相,冷冷地說道:
「傳旨:宸妃德行有失,德不配位,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探望!」
金吾衛立刻將屏風拉開,將宸妃陳玉珂連拖帶拽往殿外拉去。
「陛下,求你開恩吶」
宸妃哪怕對自己的下場早有預料,現在還在做着無謂的掙扎。
「陛下」
直到宸妃的聲音消失殆盡,所有的目光又集中在秦昊的身上。
秦昊證明了自己是被誣陷的,現在秦帝對怎麼處理他感到頭疼。
正當他拿不定主意時,賢妃不顧金吾衛的阻攔,橫衝直撞進到朝堂,「陛下,臣妾命好苦啊,您可要為武兒主持公道啊,嗚嗚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帝看着哭哭啼啼的賢妃,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厲聲質問道:
「你又有何事?我堂堂大秦的朝堂不是處理家事的公堂,而是處理天下大事的議事論政之地!」
他早就看在後宮囂張跋扈的賢妃不順眼了,要不是她家世顯赫,廢了她貴妃稱號的心都有了。
賢妃聽到秦帝不悅的聲音,委屈到極點,「陛下,武兒被六皇子戳瞎了雙眼,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天日,我苦命的孩兒啊,嗚嗚嗚」
「什麼?」
秦帝激動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急切地朝賢妃問道:「此言當真?武兒真的不能重見天日了?」
賢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得稀里嘩啦,「臣妾句句屬實,現在御醫在全力救治武兒的眼睛。」
「逆子!」
秦帝眼睛通紅地看着秦昊,「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生出你這個逆子!」
作為秦武外公的趙立陽立馬站出來,開始為外孫鳴不平,「啟稟陛下,六皇子先是德行有失,現在又是目無尊長,手足相殘,老臣請求陛下重罰六皇子,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隸屬秦武陣營的官員當仁不讓,紛紛附和,「臣等複議!」
「哈哈哈」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下,秦昊不恐反笑,「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你們知道事實的經過嗎?就因為我不受寵、無勢力支持,好欺負,就一口咬定是我的過錯?」
這特喵的朝堂太黑暗了。
若是今日自己能逃過一劫,一定要遠離這充滿惡意的皇城。
這要是不跑,年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