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試試就試試。
月黑風高,一半魔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它甩甩頭,冷不防轉身,然而,後面什麼都沒有啊。
它困惑的又甩甩頭,莫不是自己今晚酒喝多了,所以產生錯覺了。
它今天剛打劫了幾個弱雞,可惜,那幾個看起來穿的不錯,卻都是窮鬼,氣的它把它們都殺了,而且還故意虐待了一番。
便是這樣,它也沒完全消氣。
喝了酒,找了點樂子,才算好一些。
隨後,它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有三階了,豈是隨便什麼人敢打劫它的?
異人域可是個強者為王的世界,如它這等修為,也不算特別弱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再說了,那些個厲害的,也看不上它這點子家底。
它渾渾噩噩的繼續往前走,還不無得意的回味着喝酒時候的樂子,忽的,眼前一片漆黑。
它連忙反擊掙扎,就覺得後頸傳來一陣疼痛
待它再次醒來,它發現自己在一處山洞裏。
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不過兩人臉上都帶了半副面巾,穿着黑衣,以至於它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來歷。
它掙扎了一番,發現徒勞無功,身上那繩子反而越來越緊。
它驚恐不已的低頭看去,只見那繩索看起來普通,但上面似貼了一張黃色的紙?紙上鮮紅色的像是咒術!
那咒術會動。
它越動,咒術也跟着動,那繩子就跟活了似的,不停的發力。
此時,站在右邊的男子說話了:
「耶?小妹?這真的不是巫術?這麼厲害的麼?」
眼前有半魔人在呢,龏漣自然不能直呼黑蓮二字。
並且,他還趁機要求黑蓮要叫他阿漣。
藉此,兩人也算稍稍隱藏了一下身份。
盛紅衣哼了一聲:
「什麼巫術?這是符術!」
「縛靈符。」
龏漣好歹是覺醒了符陣術這樣的本命神通的,居然這麼沒有見識?
「沒聽過,不過,你拿着這紙,是巫師喜歡用的,還有這硃砂。」
龏漣冷靜的點出這些共同點。
這些,都是黑蓮讓他找來的,他還奇怪呢,不過黑蓮的事兒,他歷來不會拒絕的。
饒是因為巫師們被十五家族趕到了蠻荒之漠,這些東西如今在市面上幾乎看不到了,他還是想辦法給她弄到了。
盛紅衣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巫師她聽說過。
原先異人域巫師地位是最高的,也是由他們來決定如雙頭蓮族這些家族的每一代的「主支」的。
然而,風水輪流轉,半妖們崛起,主支一脈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
一則靠吞噬旁支壯大自身,另則,將巫師們逐出了異人域最好的地界。
「哦?巫術?阿阿漣,有沒有什麼辦法弄一本巫術給我看一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盛紅衣想親眼看看。
龏漣想捂住黑蓮的嘴!
這死丫頭是什麼話都敢說。
沒見那半魔人聽了這話,倏然抬頭,連掙扎都忘了掙扎了。
她不知道她說的話多麼駭人聽聞吧?
還想看巫術?
她難道不知道光是提起巫師,就可能被有心人認定他們同巫有染?被打成同夥。
「你瘋了,看什麼看。」
龏漣斥了一句,扭頭盯着那半魔人,陰惻惻的:
「說你呢,喜歡看是吧,等一下就把你的眼睛先挖掉。」
半魔人駭的要死,渾身已經哆嗦的立不住了,胯下有水流出,浸濕了它的衣服。
「好好好漢饒命啊,小的,小的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好漢們要什麼,小的願意雙手奉上,只求好漢們饒小的一條性命。」
盛紅衣嫌惡的瞪了龏漣一眼,意思明晃晃的:
找的是個什麼玩意兒,連尿都控制不住的傢伙。
盛紅衣所在的荒原大陸,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手,到底都是有修為的,早就過了洗筋伐髓這一關,哪兒有這些污穢之物。
不過,想到那些在魔城的日子,被藍塘帶着喝的那可怕的酒。
盛紅衣揉了揉眉心,罷了,忍吧,誰讓魔族噁心的玩意兒確實挺多的。
龏漣實際上也挺受不了的,他本體九尾狐,愛美又愛潔,這腌臢玩意兒
於是他對着盛紅衣也使了個眼色,催促道:
「你倒是快點啊,弄完了把這傢伙趕緊處理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讓黑蓮快幹活,試驗過後,這臨時抓來的半魔人自然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
他龏漣也不是什麼殺人狂魔,殺人不至於。
真要殺這傢伙,他們都不會遮住自己臉了。
卻是這話把半魔人嚇的半死,直接兩眼一翻,甚至口吐白沫。
龏漣:「」真是爛泥糊不上牆的玩意兒。
他這會子已經不敢看黑蓮的臉色了。
他快步上前,一巴掌抽在半魔人臉上:
「我給你解綁,你對着我小妹打過去聽到了嗎?」
「老實點,若是想逃跑,哼哼。」
沒等半魔人說什麼,龏漣一把扯了那繩索,還推了半魔人一把。
半魔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本來,它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這人來給它鬆綁了。
而且,還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它看向盛紅衣,能看出是個女子,她就那麼隨意的站在一邊,似乎毫無威脅。
可它就是不敢啊。
它膝蓋一軟,就想跪地求饒,卻是直接被那女子給喝住了:
「快點,再磨磨唧唧弄死你!」
半魔人:「」頭一次見有人威脅他打自己的。
龏漣:「」氣勢不錯。
半魔人無法,手中凝出一點魔力,往盛紅衣直面擊去!
它自然不敢動用全力,也儘量避開了要害處。
盛紅衣看着那魔氣,暫且沒動。
魔氣沖將而來,盛紅衣在這些魔氣之中感覺到了一絲血腥氣。
這血氣,在一瞬間就勾動了什麼。
她一把捂住心口,可沒用,心中的殺戮之氣已被激發而起。
她舔着自己的唇,無意識的掌心一翻,朝着那黑氣擊去!
半魔人的那團魔氣輕易潰散,而盛紅衣那一掌卻是直面它而去!
龏漣駭然,一把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