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手術有一定風險,但是現在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問題。你如果不及時做手術把瘤子切掉,它會繼續長大,到時候對你的神經壓迫與侵害會不斷加重,你的右手運動功能很可能全部喪失。
甚至身體還會出現其它運動功能障礙,疼痛等問題。
我個人的建議儘早手術。
因為瘤子長得越大,手術的難度也會越高。
現在做手術,醫生可以省事很多,治療費用也會低不少。而且風險要比將來做手術小很多。」
李敬生給患者做着思想工作。
有的患者因為種種顧慮,一直拖着。
最終只會得不償失。
就好比兩軍交戰,不趁着對方弱小時將其消滅,反而等到對方不斷發展壯大,成了氣候再去動手,只會反受其害。
患者最終聽從了他的建議,選擇住院做手術。
因為是開顱手術,風險和難度都比較高,本來是應該到人民醫院、僑邦醫院,或者是省外的神經外科專科醫院做手術會更安全。
患者可能出於對李敬生的信任,居然選擇在第二醫院的神經外科治療。
也許在患者看來,李敬生這個骨外科醫生都已經如此利害,第二醫院的其他醫生肯定也一樣優秀。
對此,李敬生還真不好多說什麼。
總不能把患者往外趕吧?
要是被醫院領導、神經外科的醫生知道了,肯定會對他有很大看法。
吃着第二醫院的飯,還要砸第二醫院的鍋,這肯定不行。
好在第二醫院的神經外科並不是很弱,完成這台手術應該沒什麼問題。
……
第二天上午,他在自家診所坐診,接到了那位刑偵朋友的電話。
「李醫生,這邊已經有了一些結果。保溫杯裏面的水含有可致殘的鉛毒素,還有少量砷成份。已經可以確定有人在你的水杯中投毒。保溫杯上並沒有查出第二人的指紋,兇手很狡猾,可能戴着薄手套作案。」
婁警官告訴他的這個消息,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砷就不必說了,屬於非常可怕的化學物,它會導致四肢壞疽。到時候,大概率只能截肢保命。
鉛就更恐怖了。
人體神經對鉛高度過敏,哪怕很少量,也可能導致神經受到永久性損傷與破壞。
兒童平時拿一些彩色杯子喝水,很容易出現鉛中毒,導致一些兒童的神經發育受到永久損傷。
因為一些無良的瓷器廠家為了節省成本,直接把塗料燒在杯子表層。
選購彩色杯子、碗的時候,一定要選釉下彩。
經過高溫燒制後,想要達到一個炫麗的彩色效果,塗料中必定含有大量重金屬。其中就包括鉛。
「我當時接到一位主任的會診請求,趕過去會診,把杯子落在手法復位門診室了。吃完中飯我就回到了門診室,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到底是誰投的毒?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那是我的水杯。
還有,我手下的醫生與護士忙到十二點多才離開。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精準對我的水杯投毒,說明這人熟悉這一切。」
李敬生向婁警官提供一些線索。
「我們這邊已經查看了你提供的監控,有鎖定投毒的嫌疑人。這人非常狡猾,有意避開監控,而且全程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的衣服是一件較為寬鬆的黑色羽絨服。身材比較矮小,初步判斷,很可能是個女性。嫌疑人的動作很快,行走迅速,所以可以基本推斷是位年輕女性。
這邊已經聯繫了你們醫院,調取了更多的監控,正在排查。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你最近要特別注意食品安全。我這邊有新發現也會及時告訴你。」
有一位刑偵朋友還是挺不錯的。
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可以得到很多幫助。
「把那個嫌疑人的監控截圖發給我,看看能否辨認出來。」
李敬生說道。
「沒問題!要是你能直接認出來,那是最好,我們還省事了。」
婁警官把監控戴屏與那一小段視頻發給他。
看過圖片後,李敬生無奈的搖搖頭。
術業有專攻。
這個嫌疑人經過了不少偽裝,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更別提認出對方是誰了。
醫院的人應該不會幹這種蠢事才對。
不過在金錢與巨大利益的誘惑下,難免有些人鋌而走險。
李敬生只能等調查結果出來。
這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更好。
他把監控中那人投毒的視頻反覆觀看了多次。
這人絕對是個熟人。
進門診室後,並沒有東張西望,而是快步走向他放水杯的位置,直接拿起他的保溫杯,擰開後,又蓋好放回原處。
整個過程也就十秒左右。
不是熟悉環境的人,很難這麼幹淨利落。
第二天,李敬生照例去第二醫院上班。
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只是表面,暗地裏,他提高警惕,水杯絕不輕易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中午他與手下幾個醫生,還有護士黎麗一起去食堂吃飯。
「老師,今天我去幫您打飯!」
劉憲平時沉默寡言,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情商。
偶爾也會孝敬一下李敬生。
獻獻殷勤之類。
手下幾個醫生輪着給他打飯,這幾乎成了慣例。
剛開始,李敬生還有些不同意。後來發現拒絕他們的孝心後,反而讓他們感到很失落。
於是慢慢接受了他們的打飯服務。
他無意間看到劉憲快步走向窗口,只覺得與昨天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投毒嫌疑人的動作十分相似。而且劉憲的個子不高,很是矮小。
李敬生的腦門子嗡地一聲,最信任的人背叛他這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