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什麼人?」墨卿與下意識的答道,然後皺着眉,「與我何干?」
顧延之一招手旁邊一個黑影子飛了過來,他看了半天,往那黑如碳的身影上丟了淨身咒,待看清楚這人的容貌後,他動了動眉梢道「怕還真是跟你有關。愛字閣 www.aizige.com」
他這麼說,墨卿與便扭過頭看了過去。
待看清楚地面上躺着的那個人臉時。
墨卿與「!!!」
這倒霉孩子怎麼在這?!
差點被燒成了碳的黑影子可不就是偷偷跟着墨卿與過來的李玄澤嘛!
這小孩什麼時候來的?
墨卿與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這還真走不掉了。
她過去讓姜思往李玄澤身上澆了一桶水,也不管涼不涼吧,這身上實在是髒的可憐。
墨卿與伸手似乎是想去拎李玄澤的後衣領,但彎腰之後她頓了頓,復又讓姜思把這人拎起來。
李玄澤年歲還小,個頭也不高,就是個小屁孩,拎在手裏就跟個球似的,這會還是個煤球。
他渾身濕漉漉的,頭髮一縷一縷的黏在臉上。
墨卿與指尖搭在李玄澤的腕子上,擰着眉探了好一會,才道「他被陰氣侵蝕了,這都要入骨了。」
語氣算不上驚訝,這李玄澤弱不拉幾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就算是沒被火燒死,這漫山遍野的陰氣也夠讓他好受。
念着這人好歹也是李裕名義上的孫子,墨卿與掏出一顆黑漆漆的丹藥塞到對方嘴裏,這丹藥入口即化,也不用李玄澤吞咽什麼的。
顧延之皺着眉,鼻子動了動,道「什麼味道?」
墨卿與咳了一聲,眼珠子亂轉道「啊,大概是樹燒糊了的味道。」
也不管顧延之信不信,墨卿與看着姜思手裏的小孩有些頭疼。
救,她一個魔對於入骨的陰氣是真的毫無辦法;不救,這多少也算是因自己而起,李裕那邊實在說不過去。
橫豎都是糟心事。
墨卿與看了眼溫如惜,想了想又看向顧延之,道「北橫君可有法子祛除這孩子身上的陰氣?」
難得還有墨卿與做不到的事情。
顧延之挑了挑眉,雖沒有說什麼,但就從這一個小動作中就不難看出,他似乎是有點想笑。
「有——但,你沒法子?」
墨卿與忍住翻他一個大白眼的欲望,道「我若是有法子,用得着問鼎、鼎、大、名的北橫君?」
那鼎鼎大名四個字真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一字一頓。
溫如惜瞧着心底暗暗發笑,面色卻是一派不動聲色。
在裝腔作勢這方面,也不曉得這人是從哪裏學來的。
顧延之對於墨卿與的陰陽怪氣,似是完全沒有在意,他一頷首「說的也是。」
墨卿與「……」
嘶——她是不是被這人噎住了?
墨卿與眉峰一挑道「廢話恁多,救苦救難的北橫君,還是趕緊看看這孩子罷,再過一會怕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了。」
這話有理,但姜思怎麼看都像是自家主子惱羞成怒後轉移話題了。
顧延之指尖甩出幾根銀針,封在了李玄澤的幾個大穴上。
顧延之道「我只能先封住他的穴位,具體的得將他帶去玉清宮治療才行。」
「行吧——」墨卿與隨口說了一句,又想到什麼似的,聲音微微有些上揚,「玉清宮什麼時候凡人也能進了?」
玉清宮每十年便會開山面向全天下招收弟子,凡是想要踏入仙道的,資質測試過了就可以拜入玉清宮門下。
但若是不在這個期間內,凡人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玉清宮的山門的。
更是從未聽過有什麼凡人能在山門未開的時候就上了山,除了溫如惜那種從小就被顧延之撿回去當徒弟的。
顧延之走在前面,忽然回首看她,疑惑道「墨小姐似乎對我們玉清宮很熟悉?」
墨卿與皮笑肉不笑,可不是熟悉嘛,仙魔大戰少說也持續了十來年,想不把玉清宮摸清楚都難吧。
還好顧延之也沒有揪着這個問題不放,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無妨,我們本就要回玉清宮,將他帶上不礙事。」
墨卿與扯了一個好敷衍的笑「那可真是麻煩北橫君還要關照我這個小侄兒了。」
顧延之道「順手而為罷了。」
還真是給梯子就上天,蹬鼻子就上臉。
顧延之此人真是毫不謙虛。
墨卿與在他身後趁着對方不注意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
「噗嗤——」正巧這一幕都被溫如惜全數收入眼底。
向來牙尖嘴利的墨卿與也就在自家師父面前憋屈的跟個葫蘆似的了吧。
也幸好這會倆人沒有再打起來。
拌會嘴就拌着吧。
墨卿與一個眼刀甩了過去,溫如惜笑容一滯,一口氣不上不下,竟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如惜。」顧延之顯然是聞到了血腥味,一扭頭就看到溫如惜吐血的慘狀。
這下倒是換成墨卿與愣在原地了,她可什麼都沒做啊!
顧延之看了墨卿與一眼,墨卿與竟從中看出了些許的威脅之意。
墨卿與心底直呼冤枉,臉色有些臭「我可什麼都沒做,作何這般看着我。」
顧延之指尖搭在溫如惜的腕子上,從袖中摸出一個藥瓶,將裏頭的藥丸倒了出來,雖不是玉露丹但療傷效果卻也不差。
「調息養氣,戒急戒躁。」
顧延之聲音冷清,似是一汪清泉,唰地一下就將溫如惜澆了個透心涼。
溫如惜深吸一口氣的,道「是。」
方才打鬥中,她沖在最前面,即便是那山鬼不善打鬥,也被那陰氣沖了內傷出來,再加上她的功夫向來是大開大合的招式,用起來總是不免傷到自己。
又被拖入環境中,溫如惜這一次是真的里外都是傷了。
墨卿與嘀嘀咕咕,大抵是在說,差點又怪到她頭上了。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點背的簡直可以。
一行人剛下了山,顧延之就抬手丟了個陣盤出來,墨卿與是個識貨的,看的出這陣盤價值不菲,雖是個困陣,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來了恐怕都要好一番磋磨。
顧延之指尖抬起在空中寫寫畫畫,指尖下似乎有黃金的筆墨般,那符文一下子打在了一張黃符上。
顧延之燃了這符,道「這山中多鬼怪,山鬼已去,我怕這山中惡鬼作亂,便做主封了山,給玉清宮傳了信,屆時自有弟子前來收拾禍患。」
這話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