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迫害龍傲天的新生天道（60）

    他說的這樣深情，懷雀其實並沒有聽進去幾個字，他沒什麼回應的力氣，只能看着白慕端着瓷碗坐到他身邊，仰頭將那碗血含在嘴裏，才傾身過來，貼着懷雀的唇，餵到懷雀口中。

    一股濃烈的腥味頓時溢滿了懷雀的口腔，他皺着眉頭想要躲開，卻被白慕掐住臉頰硬是喝下去了這一口血。

    懷雀嗚咽了一聲，白慕親了親他，哄道：「乖，很快就好了。」

    白慕嘴上說着很快，可懷雀覺得，一定是過了許久，久到不屬於他的鮮血流進他的身體，緩緩融入到他的心臟中。

    如同一團冰塞到了懷雀的胸口裏，明明還發着高熱的懷雀此時此刻卻冷得打着哆嗦。

    白慕摸了摸懷雀的臉頰，他伸手托住懷雀的後背，輕輕地將懷雀扶起後，讓懷雀靠在他的懷裏，隨即低下頭，他張開嘴，兩顆尖利的犬牙驀地伸出，冰冷地對準了懷雀的脖頸。

    懷雀還沒來得及思考太多，一陣輕微的痛感從脖頸處傳來，懷雀大概是知道了白慕在吸他的血，吸完了還要用舌頭不停地舔，糊了一堆黏糊糊的口水，也不肯放開他。

    懷雀煩得不行，勉強抬起手，軟軟地推了下白慕的腦袋，哼唧着說道：「你是吸血鬼嗎？」

    白慕抬起頭：「什麼是吸血鬼？」

    嗯？對哦。

    什麼是吸血鬼？

    懷雀腦子裏像是蒙了一層霧，「吸血鬼」這三個字又像是帶着風，忽忽悠悠的，想要將腦子裏的霧扇開。

    懷雀明明燒的昏昏沉沉的，意識卻仿佛忽然逐漸清醒起來。

    他想，吸血鬼是什麼？是妖嗎？他見過嗎？

    如果沒見過，他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三個字？

    和陷入了頭腦風暴中的懷雀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白慕，他根本沒有在意懷雀隨口說出的這句話，而是換了只手擁住懷雀，另一隻手則捏起了法訣。

    正統結道侶的方式要複雜的多，從前白慕還在青丘時，曾聽長輩說過，說是想與誰結為道侶，要以天為聘，以地為媒，在神的見證下雋寫婚書，最後得天道賜福，才算是結成了道侶。

    可眼下顯然沒有那麼充分的條件，青丘早已荒蕪，白慕也只是個被天道追殺的獵物，他並不求什麼天道認可，所以，白慕動用的是一種獨屬於他們狐族的秘術。

    ——以一半壽元為祭，強行與換血之人的命運捆綁在一處。

    白慕並不在乎那一半壽元，他是狐族，壽命長短本就看修行造化，況且對他而言，即便活上千年萬年，若是沒有懷雀在身邊，那與行屍走肉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如果懷雀能夠一直與他長相廝守，即便只有百年時光，對他而言，也彌足珍貴。

    想到未來美好的日子，白慕的嘴角帶起了淡淡的笑意，他閉上眼，低聲念起了發動秘術的禁咒。

    登時間，窗外的天空陰雲密佈，陣陣黑氣由天上席捲而來，白慕不為所動，仍專注地掐訣念咒。

    雷聲轟然響起，懷雀被震得瑟縮了一下，白慕將他圈緊，禁咒念到尾聲，白慕眉心緊蹙，終於掐到最後一式法訣時，白慕忽然捂住胸口，猛地扭頭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緊緊掐住懷雀的胳膊，懷雀不明所以，小聲說道：「你、你怎麼了？」他咬了下唇：「不要這麼用力的捏我，好痛」

    放到之前，白慕肯定會第一時間鬆開懷雀，哄着他向他道歉，可現在，白慕卻是目眥欲裂地死死盯着懷雀，過度的靈力消耗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態，此時的白慕犬牙外露，牙齒上染着森森鮮血，看着格外滲人。

    「你——」白慕控制不住地陰沉了臉色，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在什麼時候，又是和誰，結為了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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