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匆匆來到前院,看到那熟悉無比,強悍壯碩的身影,陳玉樓心中激動。
「崑崙?!」
轉過身,熟悉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闊步走過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崑崙不會說話,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快起來。」
雙手扶起。
看着自己麾下第一大將,陳玉樓心中激動。
「你是怎麼從瓶山地宮中活下來的?」
崑崙雙手配合,做了個倒塌的姿勢。
「瓶山倒塌,你活了下來?」
崑崙點了點頭。
「怎麼現在才回來?」
崑崙解開衣服,露出胸口上的傷疤。
本來以洗髓點修復肉身後,根本不會留下傷疤,但為了取信陳玉樓,又不得不給自己增加了一些皮肉傷。
陳玉樓看了看傷口的位置,主要集中在上腹部,運氣好的話,並不致命。
「你養好傷才回來?」
崑崙點了點頭。
拍了拍他的手臂。
「辛苦你了。趕了這麼遠的路,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對了。」
陳玉樓從自己法袋裏掏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這裏面有九粒『陰陽回心丹』,對刀劍之傷最具療效,你拿回去服用,三日一粒,不可多,也不可少。」
崑崙接過,眼神中露出感激。
「好了,快去吧。等你養好了傷,你我兄弟還要共創大業。」
崑崙點了點頭。
「屠風?」
「總把頭。」
「給崑崙準備吃的,送到他房裏去。」
「是。」
兩人離去後,陳玉樓臉上的喜色緩緩消失,邁步來到院中,幾個起落翻上屋頂, 默默的注視着崑崙遠去的背影。
「他還記得自己的住處。」陳玉樓低聲道。
「少把頭懷疑崑崙?」
花瑪拐道。
「當初在瓮城中,雖然萬箭齊發,兵荒馬亂,但我卻清晰的看到崑崙胸口被床弩射中,這樣的傷勢,應該不可能活下來才對。」
「會不會是光線昏暗,少把頭看錯了?」
回憶一番,陳玉樓搖了搖頭。
「可我剛才看崑崙,有呼吸,也有心跳,跟先前一般無二。不管是控屍還是靈魂附體,都不會如此惟妙惟肖。」
「修行界各種奇功絕藝甚多,我們幾個凡夫俗子又能知道多少?」陳玉樓道。
「那您打算…?」
注視着遠處平靜的宅院。
「先暗暗觀察一番,不管他是真的沒死,還是受人控制,都對我們有用。」
花瑪拐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過來。」
帶着花瑪拐走進書房,提筆書寫。
寫完後,審視一遍交給花瑪拐。
「讓屠風按照這個菜單準備,然後讓下人們把吃剩的端過來。」
「是。」
……
關閉房門,徐崑崙鬆了口氣。
多虧當初還在卸嶺山莊的時候,用傀儡術操控鳥雀,摸清了崑崙的住所, 以及一些行為習慣。否則剛才非露餡不可。
他繼承了崑崙的肉身,可沒繼承他的記憶。
轉身看了看房子,陳設很簡單,從床到椅子,再到各種生活用具,無不比常人大出幾號。
旁邊空蕩的地方放着巨大的牛皮沙袋。
從摩擦的痕跡來看,顯然經常使用。
崑崙的主修功法是龍吟鐵布衫,在陳師傅給他的十三門武道功法中也有,可以接着練。
時間不長,屠風帶着幾個下人,端着大盤的肉走了進來。
只是鹵過的牛肉就有七八斤。
其它還有雞肉,幾個菜和大盆的米飯。
哐哐哐。
桌上都擺滿了。
「崑崙,你看這些夠嗎?」
點了點頭,抱了抱拳,算是道謝。
「不客氣,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屠風也想探究一下,明明該死了的崑崙是怎麼活過來的?
但異樣的眼神,也太明顯了些。
崑崙站起身,龐大的身軀透出強大的壓迫力。
「嗯!」
沉悶的鼻音,威懾力驚人。
寬厚的手掌指向門外,深邃的眼神中透着無言的警告。
屠風心底不自覺升起一股懼意。
仿佛一頭壯碩恐怖的熊羆,齜牙咧嘴的站在自己面前,隨時都會一口吞下。
素來冷漠的臉頰扯了扯,緩緩退了出去。
看他離開,徐崑崙冷冷一笑。
「我不在,他到是完全頂替了我的位子。」
不過自己本尊已經不可能再回卸嶺,血堂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看着桌上的飯菜,食指大動。
大口的吃了起來。
經過強化的胃部仿佛一個絞肉機,把所有吞進去的飯菜攪碎,化作能量供給肉身消耗。
谷啟
足夠七八個人吃的飯食,半個時辰內被他一掃而空。
不過,也只是八成飽罷了。
招呼人進來把殘羹剩飯收走。
不過這些下人,並沒有把剩下的碗碟收到廚房,而是來到了陳玉樓的住處。
微皺着眉頭把所有的殘羹剩飯看了一遍。
「這個辣炒豆腐,都吃光了?」
「是。」
「真的?」
僕人普通跪下,神情惶然。
「給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少把頭。」
「起來吧。」
僕人這才顫抖着爬起來。
「把這裏打掃乾淨,下去吧。」
僕人慌忙打掃乾淨地板,小心的退了出去。
等房間靜下來後,陳玉樓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犀利的目光中孕育着濃烈的殺機。
他跟崑崙在一起多年,很清楚他從來不吃豆腐。
那玩意太像腦漿子。
崑崙力量強大,打人腦袋的時候經常能打的腦漿迸裂,就此留下了後遺症。
「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來了卸嶺就別想再活着離開。」
剛想吩咐下去,宰了對方。
但走到門口又停下了。
「崑崙肉身實力強橫,可是一個大殺器。若是就此剷除,未免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