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睡夢中被叫醒的陳雲天,勃然大怒。
「折了老四、老六,丟了四面『玄鬼八卦令』,人居然一個也沒殺掉?!」
秦鎮、楊四海面紅耳赤,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也沒想到最後會鬧成這樣。
「是我們辦事不力,請大哥責罰。」
深深吸了口氣,陳雲天語氣森冷。
「把過程詳細說一遍。」
兩人不敢怠慢,連忙把過程說了一遍。
「我們去追逃走的兩人,並不知道是誰殺了老四和老六。不過從結果來看,很像殺白無雙和謝大海的那人。」
楊四海附和着點了點頭。
屍骨無存,這個結果太熟悉了。
咔吧。
太師椅的罷手生生被掰斷了。
「沒想到歪打正着,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了。正好,藉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陳雲天神色狠厲,很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老福?」
靜靜站在旁邊的黑袍老者走上前來。
「你立即去一趟總督府,替我遞上一張拜帖,明日我要去拜訪大都督。」
「是。」
「老二?」
秦鎮應了一聲。
「你帶領豹堂封鎖小吳門、瀏陽門、德潤門、大西門、通泰門。」
「是。」
「老七?」
楊四海恭聲應喝。
「你去通知虎堂,讓馬世榮帶上他的人,封鎖朝宗門、黃道門、興漢門、雲陽門。」
「是。」
「你們只封鎖星城九門就好。等我從大都督那裏拿來搜查令,再把星城翻個底朝天,不把那幾個賊人找出來,誓不罷休。」
陳雲天狠聲道。
「大哥,要不要讓血堂也加入?」楊四海提議道。
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若是連三個小賊都搞不定,我這當爹的以後還怎麼管教他,都去準備吧。」
兩人躬身一禮,轉身離去了。
本應該去下拜帖的老福卻並離開,仍然神色僵硬,恭敬的站在原地。
陳雲天凝眉思索半響。
「明日去把徐瑞找來。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
陰沉的應喝聲響起。
……
「走吧,回去休息。」
離開陳雲天的住處後,秦鎮伸了個懶腰。
「二哥,大哥不是讓我們去封鎖城門嗎?」
「明天再去也不遲。」頓了一下,「老七,你不會真以為那幾個賊人還待在星城裏吧?」
「難道不是?」
「易地而處,我要是差點被人割了腦袋。肯定第一時間離開星城這個是非之地,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卸嶺的實力再強,也難以把觸角遍佈三湘每個角落。」
「這…。」
楊四海一想也是,「那咱們抓緊去通知大哥。」
「大哥的聰明才智,你以為他想不到?」
「那為什麼還要我們封鎖九門?」
「當然是做做樣子。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在星城的時候,自以為得計的敵人就會放鬆警惕,進而露出馬腳,只要找到他們的行蹤,再以精銳力量下手,自然手到擒來。」
楊四海恍然大悟。
看着如此,秦鎮不禁搖了搖頭。
龍堂老七,長着一張俊臉,卻是有名的武痴加沒腦子。
另外,有一件事他沒說。
那三個人最開始接觸的是陳玉樓,而且主動提供了瓶山的消息。此刻逃離星城,大概率會去瓶山。
所以只要沿着瓶山追下去,肯定能抓住對方。
「還是二哥聰明。這次定要那小道士的項上人頭。」
兀自高興了一陣。
「二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忙了一晚上,可累壞了。」
「去吧。明日記得早些起來。」
看着他困惑的樣子,秦鎮無奈道:「雖然封鎖九門的事只是做做樣子,但該到場還是要到場。戲要做足了,才會被當真。」
楊四海似懂非懂,不過他也不需要太懂,跟着做就行了。
……
與此同時在星城外的一片樹林中,狼狽的三人組再次匯聚在一起。
「該死的陳玉樓,居然背信棄義,要滅我們的口。」
刀盾壯漢破口大罵。
激動之下扯動了胸口的傷,齜牙咧嘴,更增惱火。
「未必是陳玉樓。否則崑崙、紅姑娘和花瑪拐中定會有人出手。」道袍青年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不像是陳玉樓。那傢伙沒從我們手裏得到血紋術全篇之前,不會對付我們。」
持槍漢子篤定道。
「不是陳玉樓還能有誰?」刀盾壯漢道。
「卸嶺四堂十九舵,誰都有可能。」持槍漢子繼續道,「而且幾個月前,卸嶺豹堂堂主白無雙,副堂主謝大海,龍堂陳老狗皆死,只怕他們是懷疑上了我們。」
「他奶奶的,這麼說我們哥三,豈不是給人背了黑鍋?」刀盾壯漢怒道。
「你小聲點,還想再被人追殺?」
道袍青年厲聲道。
刀盾壯漢嘟囔了幾句不說話了。
「不管這次對我們出手的是誰,星城已經成是非之地,還是早走為妙。」
持槍漢子點了點頭。
「會中交代的事情怎麼辦?」刀盾壯漢問道。
「只要陳玉樓還想得到血紋術剩下的部分,他就不敢耍花樣。」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瓶山?」
道袍青年點了點頭,「拿到銅人、銅鬼兩符,我們就立即回關外。」
三人達成了一致。
「對了,我逃走的路上,被一個黑巾蒙面人所救,他一個照面就斬殺了卸嶺龍堂老四『鬼老』,實力強的驚人。」持槍青年突然道。
「一個照面就斬殺鬼老,這實力起碼也是築基中期。」道袍青年神色凝重。
「可惜當時他蒙着面,沒認出是誰?不過當初收走卸嶺玄鬼八卦令,破開大陣的,多半是他。」
「如此說來,這人到是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刀盾壯漢道。
道袍青年若有所思。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看來,我們還真是被人利用了。」
持槍青年若有所思,「你的意思,這個救我們的人,就是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