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容貴妃道:「澤兒,你先去偏殿,母妃這邊兒單獨有幾句話要和你姐夫說。」
陳澤容色微怔,斜飛入鬢的劍眉下,那雙瑩瑩如水的眸子,閃爍了下,道:「那母妃,我先過去了。」
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向着殿外而去。
待陳澤離去,端容貴妃看向那蟒服青年,美眸凝視,一瞬不移,似是欲言又止。
賈珩看向那玉容清冷幽麗的麗人,問道:「容妃娘娘,有話不妨直言。」
端容貴妃修眉挑了挑,眸光緊緊盯着那蟒服青年,柔聲道:「子鈺,你執意要立陳洛,只怕並非你所說的那般冠冕堂皇吧?」
賈珩劍眉之下,眸光閃爍了下,看向端容貴妃那張艷麗無端的臉蛋兒,道:「容妃娘娘,想要說什麼?」
端容貴妃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瑩潤剔透的美眸,幾乎是目光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清叱道:「你和姐姐私相授受,難道當我不知道嗎?」
賈珩:「???」
你這都知道了?
所以,那天在窗旁偷窺的是端容貴妃?
嗯,他這會兒看着這眼神是有些熟悉。
端容貴妃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而那雙瑩瑩如水的清眸閃爍了下,說道:「你們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來,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世宗皇帝嗎?世宗皇帝待你不薄。」
賈珩道:「容妃娘娘,慎言。」
端容貴妃翠麗如黛的柳眉下,眸光溫煦,輕聲說道:「你還知道羞恥?你對得起咸寧嗎?」
麗人這會兒越說越氣,胸脯分明微微起伏,因為心緒激盪,而那張明媚、婉麗的臉蛋兒,似蒙起一層綺麗紅暈。
賈珩眸光低垂之間,連忙抬起眼眸。
丈母娘還真是偉岸,有着兩個大道理。
賈珩道:「娘娘,原本只是一場孽緣。」
端容貴妃翠麗修眉之下,清冷銳利的眸光,逼視着那蟒服青年,一字一頓說道:「這天下姓陳。」
賈珩面色淡漠,道:「娘娘,沒有誰說不姓陳。」
端容貴妃冷聲說道:「你行李代桃僵,奇貨可居之事,就是要禍亂陳家天下。」
賈珩道:「娘娘,這些重要嗎?」
端容貴妃嬌叱道:「賈子鈺,世宗憲皇帝待你不薄,將咸寧、晉陽皆許之於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來?當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賈珩劍眉挑了挑,目光深深,沉聲說道:「娘娘,如果無我,這天下不知幾人稱孤,幾人道寡,思及世宗皇帝在時,內憂外患,危若累卵,如不是我左支右絀,豈有今日之中興盛世?」
「世宗皇帝已經酬勞過你了,讓你一個賈家庶子,以未及弱冠之身,從一介布衣而至郡王,難道還不夠?」端容貴妃玉容清冷如霜,訓斥說道。
有一說一,崇平帝待賈珩的確皇恩浩蕩。
賈珩道:「娘娘可知道……我真正的本姓?」
端容貴妃:「???」
什麼真正的本姓?你不是姓賈?
賈珩劍眉挑了挑,眸光深深,沉聲說道:「我本姓蘇,乃是太子六率之長蘇明的後代,當年太子事敗,太子府的家令和兵將皆歿於王事,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逃脫一命,豈有今日?」
從道義上爭不贏端容貴妃,但可以從殺父之仇上爭過。
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是要蓋過君臣綱常的。
等到他將來篡位,也要恢復本姓,用以抵消天下士人的口誅筆伐。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可見眸光瑩瑩如水,震驚莫名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你是太子部將的後人?」端容貴妃驚聲問道。
怪不得,怪不得,這人好像是與世宗皇帝有仇一樣,娶其女、其妹,奪其妻,乃至奪其江山。
當年,太子一案,大興冤獄,冤魂無數,她當時就覺得心驚膽戰,擔心有朝一日,會有因果報應。
不想果然應在此處。
賈珩道:「娘娘,家父之仇,一日不敢或忘。」
嗯,其實他來到此世,壓根就沒有見過此身的生父,這更多還是一個篡位的藉口,在道義上更站得住腳。
起碼比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