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陷害縣君的!」
楊梅恐懼到了極點,聲音都沙啞了。
曹奕一聽,眼睛當時就亮了。
「是她!就是她!是這個聲音,我記得這個聲音!」
楊梅還不肯承認,傅平野已經煩了,不想再聽她鬼哭狼嚎,擰着眉道:「帶下去審。」
「殿下!殿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縣君救奴婢啊縣君!」
楊梅滿腦子都是曹奕剛從謝聽瀾房間衝出來的樣子,她雙手不停的哆嗦,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嚇暈了。
影衛絲毫不留情,鬆開手任她躺倒在地,然後一腳捻在她五指上。
趙文錦嚇的一哆嗦,緊緊靠在椅背上,不斷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太后。
一聲悽厲的慘叫以後,楊梅醒了。
五指傳來的疼痛讓她腦袋一熱,還以為自己跟曹奕一樣,已經被砍掉手指了。
楊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奴婢也是聽命行事啊!一切都是、都是縣君讓奴婢這麼做的!」
楊梅將事情吐了個乾淨,堂內頓時只剩下她的抽泣聲,還有趙文錦恐懼到極點的巨大喘息。
「不是我真的、我沒有你這個賤婢!你竟然誣陷我!」
趙文錦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着楊梅就是一頓亂打發泄。
驀地,她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腦袋頂上劃了過去,冰冰涼,帶起了一陣風。
趙文錦瞪圓了眼,她眼瞧着自己一頭青絲散落,喉中溢出一聲尖叫。
傅平野輕嘶了一聲,剛剛划去趙文錦青絲的長劍,搭在了她的脖子前面,離咽喉不過一個手抖的距離。
太后嚇壞了,忙站起身說:「淵渟!趙文錦她是有錯,可是罪不至死啊!」
「嗚嗚嗚,姑奶奶救我」
趙文錦一動也不敢動,眼淚決堤似的往下掉。
她紅着眼看着傅平野,沒想到他竟然能無情至此。
即便這件事是她做的,也不至於對她動刀動槍啊,她和太子可是表兄妹!而且謝聽瀾不是毫髮無傷嗎!
該死的是那個膽大包天,連這種事都敢應下來的廢物,還有這個出賣主子的賤婢啊!
太后緊張的盯着傅平野手中的劍,生怕他一抖手,葬送了趙文錦的性命。
太后當即道:「混賬東西!竟然做出這種事,還不快跪下給聽瀾道歉!」
趙文錦剛彎了一下膝蓋,傅平野的劍就往前送了一分,嚇得她登時一動也不敢動。
看着傅平野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連哭聲都憋住了。
傅平野掃了一眼太后,忽然笑了一聲,語調慵懶道:「太后這麼緊張作甚,孤又不是要殺了她。」
太后聞言,緩了一口氣,「淵渟,你將她放了,哀家好好教訓她,一定會給謝聽瀾一個交代的!」
太后看向謝聽瀾,「聽瀾,還不勸勸太子!即便你與長樂有恩怨,難道真的忍心看她血濺當場嗎?」
謝聽瀾乖巧的看着她說道:「臣女一切聽殿下的。」
「你!」
傅平野不耐煩的截斷了太后的話,「孤要殺她,誰也攔不了孤。」
太后舔了舔唇,算是明白傅平野的意思了,這是要當場解決,不給她拖延的機會。
太后跌坐在椅子上,片刻後說道:「你想如何?」
「也沒什麼。只是孤覺得,趙文錦與佛門有緣,所以幫她斬去這頭煩惱絲,讓她得以與佛門作伴。」傅平野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向趙文錦,啟唇道:「孤要你一世青燈古佛,償還今日之過。」
趙文錦急火攻心,軟綿綿的暈倒在了地上。
傅平野手中的劍緩緩下移,抵在她面前,慢悠悠回眸看了眼太后,「您考慮的如何?」
太后一闔眸,顫聲道:「就、就按你說的吧」
「來人。去找一把剪刀來。」傅平野不疾不徐的吩咐。
太后咬緊了牙關,看着趙文錦一頭青絲被剪,手掌心都攥出了血。
她十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衛氏一行人莫不噤聲駭然,謝姝卉的心跳尤其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她現下慶幸極了,好在她找了趙文錦這麼個擋箭牌,否則現在被絞了頭髮做姑子的,就是她了!
等趙文錦徹底變成禿頭,傅平野才滿意的放過了她。
太后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欲走,傅平野在後頭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既然她已經出家,就不是趙家的人了,煩太后告知一聲趙家,將她從家譜上除去。孤心善送她最後一程,明日自有人將她送到庵廟去,不勞煩太后了。」
太后氣的雙肩發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到廂房後,太后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像是入定了一般。
春岸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盞茶,也不敢出聲,片刻後再看太后,才發現她竟然氣哭了。
春岸急忙找絹帕替她擦淚,「太后您別這樣,您消消氣」
太后雙眸緊閉,眼淚嘩啦啦往下淌,手指緊攥成拳。
「哀家十幾年的心血!全都折在傅平野那混賬東西手裏了!」
春岸想想說:「縣君表姑娘她只是一時糊塗,娘娘別着急,此事說不定還有轉折呢,娘娘回去求求皇上,興許皇上會從輕——」
「那混賬做出這麼無恥的事!哀家若是求情,皇帝還不跟哀家翻臉!」
太后是因為心疼趙文錦?當然不是,她心疼的只是自己苦苦培育了十幾年的棋子,一招被吃了。
「混賬!混賬啊!」
比起傅平野,太后更恨趙文錦,她眼中凶光大盛,咬着牙說:「哀家馬上就回京!趙文錦日後再也不是縣君,趙家也沒有這麼個女兒!」
春岸怯生生的低下頭。
太后惱怒過後,漸漸冷靜下來,腦中不斷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浮現出一張從始至終淡漠看戲的臉孔。
此事她沒有添油加醋,但卻因她而起。
太子這時就這麼護着她,焉知成婚後,自己安插的人還有沒有上位的可能。
太后眯了眯眸。
謝聽瀾真的留不得!
可除掉她,太子又會發瘋
若是這婚成不了就好了。
太后疲憊的揉揉顳顬。
趙文錦是蠢,使計也不知道隱秘些,若是成了多好,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送進了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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