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元暗自思考了一會兒。
扭頭看向此時的顏路,面相年輕,充滿蓬勃朝氣,頜下留有一撮黑色小鬍鬚,又增添了一絲淡淡的穩重感。
「現在的他,比起我記憶中三十多歲的他,差距還是很大的。」
「或許還真的是他現如今的心境修為不足。」
感受到師祖姒元的觀察打量眼光,顏路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便依舊恭敬站立在原地。
「行了,你先回去吧。」姒元揮了揮手,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娘和我會在此地居住一段時間。」
「你若有心探望你娘,注意不要被人跟蹤了。」
「這桑海城內部,屬於羅網的情報人員,其實並不在少數。他們一直在尋找含光劍的蹤跡所在。」
「你自己記得注意一下,不要隨便暴露了。」
聽到師祖姒元的叮囑話語。
顏路雙手執儒家晚輩禮節,主動對姒元行禮道謝。
「多謝師祖提點!」
隨後,他又轉身,面向魏纖纖,行禮道別。
「娘,孩兒就先回去了,還請娘好好休息。」
「待明日有空閒時間,孩兒會再來看望娘。」
「快回去吧,不要錯過了時間。」魏纖纖臉上帶着滿足笑容,親自將兒子送出這一處據點的大門,揮手與他告別。
她就這樣靜靜站立在那實質台階上。
抬頭眺望向台階上方,目送自己兒子獨自遠去。一直等到看不見兒子的身影之後,她才重新回到據點內部。
行至師父姒元身前,魏纖纖躬身行禮道謝。
「弟子多謝師父包容體諒。」
「行了,退下去休息吧。」姒元擺了擺手,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室內部,燭火很快就熄滅掉。
庭院內部。
魏纖纖嘴角含笑,心中喜悅。
帶着笑意進入了夢鄉。
……
……
典雅舒適的房間內部。
姒元獨自靜靜平躺在寬敞柔軟的床榻上,雙眸望着窗外的月光,認真思考剛剛顏路說出來的話語。
「共鳴感應,來自於南方。」
「這個範圍概述,實在是太過於模糊朦朧了。」
「桑海城的南邊方位,面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將楚國、百越以及海外等地,悉數包攏在內。」
想着想着,姒元就忍不住想到了南方方位的火雨山莊遺址。
心中暗自猜想思考起來。
「曾經火雨公的兩個女兒身上,皆佩戴有一枚頗為奇特的火雨瑪瑙。」
「每一枚火雨瑪瑙內部,均隱藏有蒼龍七宿地圖的關鍵一部分所在。很難否定火雨公和蒼龍七宿之間,是否具備某些隱秘聯繫。」
「比如火雨公自己,就是那七個傳人中的一個。」
「或者是某個傳人的後裔也說不定。」
「但這些隱秘地圖的指向,又指向了以前的韓國,更早的鄭國。」
「而這一對火雨瑪瑙,卻又是李開親手贈送給火雨公的大女兒。火雨瑪瑙的雕琢,也是李開尋找某個工匠細心雕琢而成。」
「那麼當年李開所尋找的工匠,同樣有可能是那七個傳人之一。」
「或者是某個傳人的後裔。」
「隱秘地圖指向了當年的韓國,而李開本人,也來自於韓國。」
認真思考推測一番。
姒元猛然察覺到,李開這個並不怎麼顯眼的角色,竟與蒼龍七宿有着極為緊密的聯繫。
不為人知,平平無奇。
卻又是那麼的重要。
此刻受到含光劍的共鳴信息結果,姒元越是深入思考下去,越是發現李開身上的隱秘不少。
「李開本人,有沒有可能還具備別的隱秘身份?」
這樣的可能性,並非不可能。
越是思考,姒元心中就越是凝重,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小看李開了。
「明日,我親自去和李開見一見。」
「看看他的話語是否在說謊。」
帶着滿腹思緒與疑惑,姒元閉上眼眸,放空思緒,不再胡思亂想。
很快就進入到高效深度睡眠當中。
……
……
與此同時。
另一邊,百越之地。
黑暗夜色,悄然來臨。黎雲夢手持一根竹竿,靜靜坐在一間破舊房屋內部,準備過夜。
在她身前的火堆上,正架着一隻剝了皮的肥碩野兔。
縱然雙眼不能視物,也依舊不影響她獨自進行正常生活。她將竹竿放在身旁,雙手熟練轉動燒烤野兔的木棍。
「滋滋滋……!」
火舌繚繞,油脂被烤的滋滋做響。
伴隨着野兔的轉動,還能看到在其腹腔內部,被塞了不少的野果子和野生調料,讓烤肉香味越發噴香。
黎雲夢一邊熟練轉動手中木棍,讓木棍上的野兔受熱均勻。
一邊分心思考着事情。
「經過這幾日的消息打探,大概有了一些猜測。」
「當年,經過越國內亂,分崩離析之後。那些被鑄造出來的名劍,全部外流出去,都不在此刻的百越內部。」
「這些名劍,絕大多數,都落入到一個名叫『羅網』的強大組織內部。」
「而羅網組織總部,在西北方位的秦國。」
「我要不要混入到羅網內部去?」
考慮到這個問題,黎雲夢手中的木棍轉動的越發緩慢。
心中明顯有了心事。
「也不知外面的那些劍客,有沒有辱沒那些越國名劍?」
「我得親自交手試探一番,看一看他們有沒有資格使用這些名劍。再怎麼說,那也是經過阿青師姐指點過的鑄劍師親手所鑄。」
「若是他們劍術太差,還是不要使用那些名劍了。」
心中很快有了決定。
黎雲夢拿起手中的木棍,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異常好聞的烤肉香味。
「正好也熟了,可以吃了。」
她也不嫌燙嘴,就這麼拿在手中開吃。
以她現如今的體魄強度而言,這種程度的溫度,其實根本無法傷害到她一絲一毫。
吃着吃着,黎雲夢又不自覺回想起那個踹了她一腳的可惡混蛋。
「等到下一次見面,先把他打一頓。」
「居然敢那麼踹我……!」
黎雲夢銀牙暗咬,越發用力撕咬起手中的烤野兔肉。
仿佛將手中的烤野兔肉,當成了那個踹了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