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儀蘭不想回家,她怕看到孩子時心煩。道友閣 m.daoyouge.com
曾經,符儀蘭很愛榮志豪,因為他有幽默的談吐,帥氣的長相;雖然他大三逃學,但他依然滿腹經綸;對自己是無微不至,還燒得一手好菜。
可他有太多的缺點,僅僅不務正業這一項,對事業形女性的她,就無法接受。
符儀蘭不懂愛,因為她沒有去想過,優缺點加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榮志豪,如果他把缺點全改了,那就不再是他了。
所以,符儀蘭愛的不是榮志豪,是愛他的優點,他的一半。
所以,她對榮志豪又愛又恨,恨鐵不成鋼。
再可氣的是,與榮志豪一起的時候,不管她自私吵鬧,他總只是笑笑,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燒她最喜歡的菜,細心地安排家務。
「他不象個男人!」這是符儀蘭對榮志豪的評價。
雖然新時代不在意女人有沒有結婚,但「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郞」這句話依然適用,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直到給嘟嘟一歲生日後的第二天……
「蘭妹,有一個生日派對需要舞伴,賞個臉,行不?」是計政嚴來的電話。
計家生意上,比符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從小符儀蘭就與計政嚴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但在符儀蘭的心裏,計政嚴太紈絝。
雖然雙方家長都有結親的意思,但當符儀蘭碰到榮志豪以後,他就沒戲了。
在嘟嘟一歲生日那一天,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有希望了。
見電話那頭的符儀蘭沒有聲音,他又體貼道「我只想帶你出去散散心!」
這句話很出格,因為對象是有夫之婦,但計政嚴了解符儀蘭。
「你要舞伴滿街都是!」很顯然,符儀蘭也沒有考慮到這句話的問題。
「庸脂俗粉,怎麼能與我家蘭妹比……」計政嚴馬上感覺到這句話太露骨了,緊接着又補充道「今晚的舞會檔次挺高,蘭妹,我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幫幫忙,行不?」
這句話很假,但卻滿足符儀蘭的虛榮。
符家與計家生意上,也經常合作,「我不該太駁他的面子。」這是符儀蘭給自己找的藉口,她真的想出去散散心。
「下午再說吧,看看晚上有沒有應酬!」她偏向答應了。
這一天,符儀蘭沒有離開過辦公室,除了偶而解答來請示的各部門主管,大多在想孩子與榮志豪。
因為計政嚴的電話,因為,她知道計政嚴的動機。
她從與榮志豪結婚後開始想想着自己如何為這個家辛苦操勞,而榮志豪卻只管家務,不理其它。
是的,她把公司也當成了家,這點沒錯,但問題在於,榮志豪只把公司當成錢的來源,他沒有把公司當成家,他只注重自己的小家。
按符儀蘭的想法就是開的車,住的房,還有平常的消費,那一個不需要大把大把花錢?沒有她在公司拼死拼活,行嗎?
但榮志豪不這麼想沒有車可以乘地鐵、乘動車,沒有房可以租,至於吃穿,能吃飽穿暖就可以了--夢想高於一切。
以前自己逃學後不是這樣?打打工,一切都夠了,何必去爭名奪利?家產上百億又能自己樣?能吃多少、花多少?
如果與人去比,一山還比一山高呀;就算爬到了頂峰,那又怎麼樣?高處不勝寒……
還是夢想好,因為夢想可以讓人放下好多好多,也包括煩惱。
關鍵在於榮志豪的夢想,在符儀蘭心中,只是一個笑話。也可以說,她把他當成我了人,她根本就沒有相信榮志豪有夢想。
生活就是為了賺錢?還是說生活就是為了孩子?
符儀蘭當然也想到過自己的不好她並不過家!
但家裏不是有個家庭主男嗎?
她沒有想到的是榮志豪作為家庭主男,讓她對家裏放心,而反之,因為公司有這麼一個能人太太,也同樣讓他放心!
一個家庭,能有多少事?他不知道我在公司有多麼辛苦嗎?連看都不來公司看一眼,那可是勞心呀!
就算你不來,但回家你總得關心一下吧?這是作為副總最起碼的呀--
更可氣的是,孩子到現在都很少開口,那怕是「咿咿呀呀」叫幾句。
這孩子有些怪!
跑遍了全國各地,請教遍了所有的名醫,醫生都正常,就是性格有點兒……但他什麼時候問過?
女人了也許天生的就喜歡把責任推給對方,自從去了娘家,孩子與自己的消息幾乎對榮志封鎖,孩子有什麼問題,就算榮志封打聽到,也是幾天後的事了,這怎麼能怪他?
符儀蘭不管這些,她怪了……
曾經,符儀蘭回家的時候,榮志豪端上可口的飯菜,笑着看着她吃,她是萬分的滿足;所以,她慶幸過。
但後來,榮志豪的微笑,越來越讓她厭煩、越來越讓她覺得可惡。
從那以後,家庭就讓她覺得冷,冷得她一放下筷子,就鑽進被窩。
她懷念起婚前的日子,那時候,身邊雖然滿是狂蜂浪蝶,但她緊守自己的底線,在酒醉金迷中,享受虛榮的滿足。
特別讓她懷念的是那些紈絝子弟被拒絕後的表情……
應該去重溫那種上感覺了,生活不是公司--家庭兩點一線!
下班前半小時,計政嚴又來了電話,符儀蘭一口答應。
「我來接你?」計政嚴討好地說道。
「你去我家吧,我還要去換衣服!」符儀蘭說不出自己這一刻是什麼心情,因為,她總覺得自己這麼做,不是很好。
對誰?對榮志豪嗎?
她狠狠甩了甩自己的頭,拋下心中的糾結。
「嘟嘟呢?」雖然符儀蘭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飽過孩子了,但進門這句話,她已經成了習慣。
「在玩具間呢!」女傭停下手,朝符儀蘭笑笑。
「哦--」
她與女傭的對話,是一種模式。
剛開始的時候,符儀蘭也會去玩具間看一下兒子,但去了幾次,她發現兒子都了雙手捧着榮志豪那個金色水晶球發呆,幾乎沒幹別的,對滿屋的玩具,不屑一顧,連自己推門進去,他都不會抬眼。
幾次下來,符儀蘭失去了興趣,就算他是自己的孩子,但傻子沒有人喜歡。
好在他不粘人,更是不哭不鬧。
符儀蘭仿佛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她淡淡地給自己上了裝,換好晚禮服,回到大廳,發現計政嚴早已等在那裏。
這是一個輝煌與熱鬧的場面,到處鶯語燕聲;偶而傳來幾聲粗曠中帶着紈絝的叫聲,還伴隨着幾聲壞笑……
重溫久違的感覺,讓符儀蘭全身的毛孔都在歡呼這才是生活的魅力,公司的高壓,需要這種輕鬆。
曾經享受的安逸與寧靜,是那麼地讓人厭煩、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