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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山精神病院。

    「曹雲！曹雲在哪？家屬探視。」

    隨着病院護理員的大聲吆喝，正蹲在電視機前跟幾個智障病友討論海綿寶寶是男是女的我緩緩站起來應道：「這裏。」

    「有人來看你了。」護理員點着我說。

    「哦。」

    我冷冷地瞄了護理員一眼，這一眼瞄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忙後退一步。

    我被送進來的原因是：輕微精神分裂症，偶有有暴力傾向。

    為此我只能是照着病例裝裝樣子。

    當然了，對於這個捏造的病例，我把負責安排這次暗訪行動的編導畫小人詛咒了好幾遍。

    在接待室里。

    另一名記者趙小雅偽裝成我的親屬來探視。

    「老曹，事情進展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面對面坐下，同事趙小雅立即壓低了聲音問了過來。

    「該有的都有了，不過還有一段院長跟黑藥商不法交易的視頻我需要取出來，你回去趕快先叫人幫我安排出院。」

    此時房間裏沒人也沒監控，但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儘量壓低聲音回答。

    「連這個都有？」

    聽到我的回答，對於先前只是安排我來調查精神病院職工虐待猥褻精神病女患者的事情趙小雅明顯是吃了一驚。

    「回去看了我調查你們會更加吃驚。」

    我朝趙小雅神秘一笑，有些小嘚瑟。

    會面結束。

    趙小雅聽取了我的要求回去找領導傳達去了，我則被護理員帶回了活動室。

    當天夜裏。

    我趁最後一趟巡夜護工來查夜結束後便偷偷從廁所的窗戶爬到了外面，接着輕車熟路地溜進辦公大樓來到院長室門前。

    摸出一早就配好的鑰匙，我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院長辦公室。

    借着窗外的清冷的月光，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架邊上取回了藏在書架頂上的偷拍攝影機。

    看了下攝影機的電量發現還剩5%，心中頓時驚喜不已，因為我知道裏面肯定拍到了我想要的內容。

    於是我不等回去就急不可耐的開始翻看。

    果不其然，院長跟黑藥商私下協商購買醫療藥品收取回扣和賄賂的錄像和錄音全部都被錄了下來。

    但，就我欣喜若狂準備離開的時候，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聞聲當即心頭一驚，隨着院長室的門把手被人轉動，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了窗台上並拉上了窗簾。

    「院長沒回家？這個點他肯定不在辦公室的嘛！」

    這是大樓管理員的聲音，在他的聲音後還跟着兩個聲音。

    「我去把裏面的燈打開，順便檢查下房間。」

    「今天他幾點鐘離開病院的？同行的有沒有別人？」

    說話間，一人進去將裏間的燈打開，一人則是留下來詢問大樓管理員。

    從這兩人的說話判斷，我隱隱感覺這是兩名警員。

    作風乾練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十分符合辦案人員的風格。

    「莫隊！有情況！」

    正在我焦急納悶着如何悄悄溜出去的時候，在裏面檢查房間的警員突然大喊，嚇得我差點從窗簾後掉出來。

    「什麼情況？」

    那名叫莫隊的人聽到部下叫喊，連忙快步走到了裏間門口，大樓管理員亦緊隨其後。

    兩人進到裏間。

    大樓管理員看到地上院長那直挺挺的屍體，率先發出一聲驚叫，嚇得腿一軟坐倒在地。

    莫隊則是眉頭緊皺直接來到同伴身邊。

    「死了應該有四小時以上了，莫隊，馬上叫人過來吧！」

    此時院長的屍體蜷縮着側躺在地上呈僵臥狀，和莫隊同來的警員立刻檢查現場，開始搜索第一手現場資料。

    雖然不太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看到三人都進裏間知道機會難得。

    遂一咬牙，小心翼翼地落到地上，想着趁裏面的人不注意溜出去。

    那曾想，我腳還沒邁出門口，比貓還警覺的莫隊就一眼瞥見了我，朝我大喊：「站住！」

    我嚇得一哆嗦，撒腿就跑。

    在整天與各類窮凶極惡犯罪分子作鬥爭的刑警面前，我這點體能顯然不夠用，都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後面追上來的莫隊逮住了。

    在公安局的審訊室里，我被當做案發現場第一嫌疑人審訊了大半夜。

    最終在單位領導的解釋和我手裏的攝影機拍攝的內容材料證明下基本算是洗脫了嫌疑。

    而且，我自認為躲開的大樓監控也十分清晰地拍到了我進去的時間，這跟院長的死亡時間不符合，因此也進一步證明了我的清白。

    不過，攝影機和內存卡被收繳當做犯罪證據，因為在後來的錄像里也有拍到院長走進裏間後就沒有再出來......

    這是我沒有翻看到的部分。

    從拘留室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我用手機給台里的負責人老馬打去了電話。

    「老馬，攝影機和內存卡都被收走了，我們這期節目還做不做？」

    「都死人了還做個屁啊！曹雲！你小子成天就給我惹禍，馬上給我回來寫份檢討把事情先講清楚，趕緊的！擅作主張去調查什麼院長！這回好了！事沒成還惹了一身麻煩！」

    老馬此時氣正在頭上，說話的聲音震的我耳朵嗡嗡作響。

    沒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馬的脾氣在台里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這次被他槓上，我近段時間估計舒坦不了咯。

    摸了下口袋，一毛錢現金都沒有，看了下手機支付餘額，發現也沒剩多少了。

    正當我感嘆只能坐公車回去的時候，迎面突然走來一男一女。

    男人六十左右西裝革履穿戴得體，頭髮花白臉上有些皺紋，女孩很年輕大約只有二十出頭懷裏抱着一卷檔案，一頭燙染的長髮有些凌亂地披散着。

    我撇了一眼這女孩，這女孩也瞄了我一眼，雙方擦肩匆匆而過。

    回到單位，我伸着脖子領到了一頓臭罵和一周的無薪「休假」。

    說是休假，其實應該是台里應警方要求要我隨時準備配合調查罷了。

    拖着疲憊的身軀我回到租住的地方。

    看到我親愛的小床忍不住就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間我突然被身邊的手機來電提示音吵醒。

    摸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我想也沒想直接按了掛斷，但是眯眼還沒到半分鐘手機又響了。

    我再一看發現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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