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昶在朝堂上挨了一頓打,縱然是還想繼續進諫勸說朱元璋,不要廢除宰相制,以免誤國誤民,誤了天下。
但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即便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時間內想要隨意走動,
也不是那麼容的事情。
更何況,呂昶已經一把年紀了,他家裏的人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像他這樣,勇敢無畏,不怕犧牲的。
起碼呂昶的兒子,在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在朝堂上差點就因為頂撞朱元璋被殺了以後,趕忙勸說起自己的父親。
但呂昶可是一家之主,
怎麼可能會因為兒子的勸說就放棄了?
嚷嚷着就要爬起來繼續去見朱元璋,但他現在沒這個能力,也只能等傷好以後了。
只是呂昶在家裏吵嚷着要見朱元璋的時候,在外面已經有一個奴僕趕忙進來通報了,說到:
「老爺外面來了一位自稱遼王殿下的男人,我也不認識,老爺您看怎麼辦?」
那呂昶一愣,自己先前跟皇帝陛下上書請求,讓遼王殿下早日去遼東就藩。
這遼王殿下肯定是恨透了自己吧,更不要說這一次皇帝陛下要廢除宰相制。
自己站出來反對,還被打了一頓,按理說旁人都想要跟自己拉開距離都巴不得。
這遼王殿下,怎麼可能主動過來啊?
呂昶有點不明白,但在應天府也沒人敢冒充遼王。
呂昶趕忙就讓人拉着自己到門口去迎接,果然走到門口之後,
就看到遼王朱啟站在那邊。
也沒有自己直接進來,
只是見到呂昶被人攙扶着走出來以後,
趕忙贏了上去,
雙手扶住了呂昶說道:
「呂老先生,你傷的也不輕,
就不要到處走動了,趕緊回房休息。」
呂昶雖然心裏奇怪,遼王殿下為何來這裏,但臉上也不敢露出任何怠慢的神情,拱了拱說道:
「微臣多謝遼王殿下關心。」
呂昶的兒子也趕忙扶着呂昶往房內走去,等到呂昶躺下來之後。
朱啟才坐到一旁,然後對後面招了招手,高錦從後面拿出了一包的藥物來,朱啟說到:
「這是我從太醫院那邊拿的治療皮外傷的膏藥,還請呂老先生每日敷貼兩次,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痊癒康復了。」
呂昶有點老淚縱橫的說道:
「微臣謝過遼王殿下,遼王殿下還是第一個來看微臣的人。
先前,微臣還和陛下說過,讓遼王殿下早日去遼東就藩,難道遼王殿下都不記恨微臣嗎?」
朱啟笑着說道:
「我身為遼王,去就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於他們那些人不敢過來看望呂老先生,是擔心父皇氣急了,
把和呂老先生有關聯的人也一併處罰了。
不過呂老先生,你放心,
本王已經和太子殿下說過,
也和母后說過。
一定會好好勸說父皇,不要太過生氣。
至於呂老先生,關於廢除宰相制,我覺得還是不要再去父皇面前提比較好。
父皇現在雖然消氣了,但你要是再去提,那沒準要氣的不成樣子,會發生什麼,本王可不敢保證了。」
朱啟說的也確實是實話,現在的朱元璋雖然被勸住了,但回頭這呂昶要是還去勸說,惹怒了朱元璋,一個不留神,可就真的丟了性命。
朱啟還是希望呂昶這樣子的人,能夠在朝堂之上多一些的。
頑固是頑固了點,但起碼心術是很正的。
這朝堂之上,還是需要像呂昶這樣正直的人多一些比較好。
朱啟雖然已經勸說的很明白了,但這呂昶要是能隨隨便便就聽你話,那他也就不是呂昶了。
他猶豫了一下,隨後對着朱啟說道:
「殿下宅心仁厚,也不責怪微臣,先前在陛下面前進言,讓殿下儘早去遼東就藩。
但殿下的好意,微臣也只能心領了,這宰相制度,萬萬不能隨便廢棄。
這朝中沒有人敢站出來說,那我這一把年紀,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就由我來說好了。
若是我死了,能讓陛下幡然醒悟,這一條老命倒也值了。」
朱啟有點無語,所以說這呂昶也太過於固執,動不動就要以身取義。
這宰相制在讀書人眼中雖然說是很好的制度,但在朱啟的眼中卻實在是沒什麼大用。
這宰相或許是可以成為輔佐帝王的棟樑之柱。
但宰相也一樣,可以成為禍亂朝綱的核心所在。
無論是宋朝滅亡,亦或者是元朝滅亡,其核心原因其實都是主弱臣強。
你看看現在的北元,哪裏還有皇帝的戲份,整個北元都是王保保這個丞相操縱着。
不僅僅是宋朝和元朝,前朝的那些混亂時期,大多也都是亂臣賊子造成的。
而整個封建王朝,都是不斷地強化中央集權的過程,到了明朝後期和清朝的時候,已經將中央集權達到了頂峰。
想要強化中央集權廢除宰相制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至於說集權好還是分權好,朱啟也說不上來,也沒什麼感覺。
反正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去當皇帝,更不需要去考慮這種事情,也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他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然後看着大明王朝健健康康的往下發展,至於這王朝能延續多少年,那朱啟也沒什麼野心。
不過這個時候跟呂昶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他還要忽悠忽悠呂昶,讓他不要執着於宰相制才好。
而不走宰相制,那走什麼呢?
肯定不用說了呀,那絕對是內閣制啊!
事實已經證明,明朝時期的內閣制度是優秀於宰相制度的。
畢竟好些個人在一起出謀劃策,總比你個別一兩個人獨斷專權來的好。
而朱啟這次來勸說呂昶,就是想要用內閣制來忽悠他。
反正呂昶怕的就是皇帝以後沒人輔佐,導致出了一個昏庸的皇帝,讓國家和民族衰落。
既然這樣的話,直接把內閣制泡出來,跟呂昶細細分析一遍。
相信這呂昶也不會再抓着宰相制不放了。
朱啟鎮定自若的在鋁上的邊上坐了下來,隨後把衣袍整理了一遍,才慢慢的說道:
「呂老先生,你誤會我了,我這次過來並非是讓你不要再去父皇那邊勸誡。
而是想和呂老先生商量商量這個宰相制的問題。」
呂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朱啟繼續說道:
「今日早朝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