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生和楊默默返回白家時,白貫吉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兩人。
要說全力運轉的靈管處,辦事效率也着實不低。
從楊默默打出那通報警電話起。
陸續行動的靈修者,不僅於第一時間抵達了現場,着手接管了莊鳶的人身安全,還完成了對周邊環境與襲擊者的基本調查。
此刻,更是已經將一份簡要資料送到了白貫吉的手中。
隨着姜生和楊默默開始吃飯,白貫吉低頭看着報告,臉上時不時露出些許凝重的神情。
值得一提的是。
今天姜生的晚餐是兩隻煎蛋,一份烤茄子,一份洋蔥土豆和一盤涼拌海帶絲。
嗯,沒有肉,但味道也相當不錯。
「啊(我喜歡會做飯的男人)。」
雨衣借用姜生的味覺大快朵頤,甚至現身誇讚了一句。
白貫吉輕輕地瞥了她一眼,強大的靈力使得怨靈的神經都緊繃了一些。
察覺到這一點的姜生,不禁心生出了幾分疑惑。
因為在它的印象里,咒物管理人身上的災厄,通常都會蓋過靈力。
乃至呈現出一種,近似於怨靈般的氣息。
而白貫吉則全然不同。
在他的身上,靈力要遠強於災厄。
弄得如姜生這樣靈感強大的存在。
一時間竟也分不清,他的咒物到底藏在哪裏。
「白先生。」
如是想着,姜生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當然。」
白貫吉客氣地點頭回應,頗有幾分公事公辦的感覺。
但在看到姜生的面容時,他的眼角還是會展現出些許柔和。
「你看管的怨靈,具體是什麼?」
出於了解己方實力的目的,姜生毫不避諱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楊默默坐在一旁,身子頓了一下。
繼而用手拉了拉姜生的衣角,大概是在提醒黑貓,有些事不能亂問。
但白貫吉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因而僅僅是隨意地笑了笑。
「當然,既然我們要進行合作,那你就有權利了解我的情報。
我的怨靈,說起來其實也是個歷史人物。
她的名字,叫做戚夫人。」
……
「啊,啊!」
同一時間,怪異協同的出租屋內。
身材矮胖的男人,正躺在地板間翻滾慘叫。
他的傀儡被吃了,所以他現在也要忍受被吸食的痛苦。
「媽的,媽的,到底是誰!」
青筋暴起的手掌不斷落下,捶打着滿是血跡的地板。
矮胖者怒罵着,拼命回想着野狗死前的記憶。
形象高瘦的男人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隊友吃癟的畫面。
「你不是說,你的小狗很能跑嗎。怎麼着,這才幾天啊。肉都沒吃上,就被人當成標本給撿走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
矮胖者痛不欲生地哀嚎着,卻突然神情一變,轉而開始了嘴角流涎的詭異邪笑。
「啊,找到了,我找到了,黑貓,是那隻黑貓!它果然,果然和靈管處的人混到一塊兒去了!」
「哈,那正好,我可以一次性解決掉所有的工作了。」
高瘦者不甚在意地扣着指甲。
而矮胖者則是渾身抽搐。
很顯然,他尚未從被抽乾的滋味中回過勁兒來。
「所以說,你還要製造怪談嗎?」
看着對方半死不活的樣子,高瘦者悠閒地挑着眉頭。
「造,為什麼不造,我要讓這座城市陷入混亂,讓那些自詡正義的傢伙們焦頭爛額!」
矮胖者猶如死魚般地撲騰着,身下到處都是汗液。
「那你的下一個故事是?」
「壽衣老人。」
「我,造了一個壽衣老人。」
「唉,有沒有人說過,你對恐怖故事的品味很俗套。」
「你閉嘴!」
……
又是一周的星期一。
「喂,姜生,我的數學筆記呢?」
由於睡了個懶覺,楊默默匆匆忙忙地穿着校服。
「哦,我昨天看過之後,就放在電視機上了。」
早已洗漱完畢的少年,正坐在餐桌邊咀嚼油條。
「電視機,電視機……」
楊默默一邊拿起襪子,一邊在客廳里左右蹦躂着。
「沒有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雨衣,你去幫她找一下。」
滿臉鎮定的少年聳了聳肩膀,跟着放出了體內的一隻厲鬼。
「啊(知道了)。」披頭散髮的女鬼飄蕩在天花板上,最後在電視機的夾層里發現了目標。
「啊(我看到了,掉到電視機的後面去了)。」
「這樣。」
跌跌撞撞地穿好了短襪,楊默默又給自己帶起了耳環。
「八臂,幫我把書放到包里去,另外再幫我裝盒衛生巾,我今天生理期。」
「咕(了解了)。」
擁有八隻手的女人,利落地整理着女孩的背包。
「喂,生理期什麼的,你就沒必要喊出來了吧,我還在吃早飯呢。」
無語地喝着半杯牛奶,姜生翻了個白眼。
「還有,默默,你們的學校允許戴首飾嗎?」
抬起眼睛抖了抖報紙,白貫吉適時地出聲問道。
「啊,這個嘛,社交需要嘛,哈哈。」
楊默默打着哈哈想矇混過關。
可惜中年男人向來死板。
「去摘了。」
「哦。」
「呵,女人。」
看着楊默默灰溜溜的模樣,姜生幸災樂禍地勾起了嘴角。
「姜先生。」
然而白貫吉,很快又把視線移到了它的身上。
「呃,怎麼了?」
黑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耳朵露出來了,有關於靈能力的精密掌控,你還需要多加修行。」
這要是在學校里,白貫吉都沒法想像姜生該怎麼解釋。
「哦。」
無奈地抬手抓了兩把頭髮,姜生的貓耳隨即消失不見。
雲鬼仍坐在窗邊發呆。
最近的白家,着實顯得尤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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