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知了聲聲的叫着預示着夏天的到來,作為恢復高考後第一屆畢業的大學生,那可是香餑餑。
政府部門搶着要,應新華和應新新大學畢業分配到了外交部門與財政部門。
可把應太行給高興壞了,兩人上任之前,回來看看他。
兄妹倆整了一桌子海鮮,飯桌上邊吃邊聊,眼見着差不多尾聲了。
「爸,我們要走了,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以後您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應新華目光在應太行身上轉了轉,感慨地說道,心裏有些傷感。
「說什麼傻話,怎麼就是我一個人了。我身邊多的是人。」應太行哭笑不得地說道,「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麼?」
「不是!您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回來面對着空蕩蕩的大房子,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應新華擔心地看着他說道。
「嘁……」應太行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有食堂我還能吃不了熱的。」
「食堂的飯菜,哪有家裏的飯菜好吃。」應新華目光看着他說道。
「你小子,想說什麼吧?」應太行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他算是看明白了,東拉西扯一大堆,「說重點。」
「爸找個伴兒吧!」應新華看着他認真地說道,「媽走了這麼久,您別苦着自己了,有個伴兒照顧您我們就是去了京城也放心啊!」
「你真這麼想。」應太行看着他謹慎地問道。
「當然,我不這麼想,我幹嘛提出來。」應新華重重地點頭道。
「那新新的意思呢?」應太行目光落在了低垂着頭的應新新身上。
「爸,對不起,原諒我的太不懂得為人着想了,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應新新抬起眼怯怯地看着他抱歉道,「您還是去找阿姨好了!」
應太行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到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誰?我問過您的秘書,怎麼威逼利誘都沒用。」應新新頗有些沮喪地看着他道。
這是當然了,為了保護明悅他可是對自己身邊人下了封口令的。這丫頭曾經跟蹤過他,而幹過偵察的他,反偵查能力量強的很,怎麼會讓小丫頭逮着自己呢!
應新新接着說道,「後來去京城上學後,就更找不到了,要不是我攔着你們應該都結婚了。」好奇眨眨眼道,「爸她是幹什麼的?」
「等等!」應新華問道,「你們在說什麼聽這意思爸心裏有人了,新新曾經反對過。」
「嗯!」應新新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太不懂事了,只想着自己,沒想過我們走了,爸只剩下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爸這個人現在還在嗎?」應新華好奇地問道。
「爸有件事要跟你們說。」應太行猶豫了片刻道。
「您想說什麼?」應新華看着他說道,「爸要是再婚的話我們不反對。」
「這個事情有些複雜?」應太行看着一雙兒女道,「這個人你們雖然沒見過,但是你們應該熟悉。」
「我們熟悉?」應新華與應新新詫異地看着他道,「誰?」
「應解放的媽媽!」應太行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們倆說道。
「等等,我理一下頭緒,應解放的媽媽,不就是戰媽媽的姑姑嗎?」應新華琢磨過味兒來道,「這是好事啊!」高興地說道,「沒想到兜兜轉轉的真成了一家人了。」
「爸真是的,您不早說。」應新新嘿嘿一笑道。
「你們對應解放沒有什麼想法嗎?」應太行不會因為他們高興地同意就忘乎所以,接下來才是重點。
「應老師!」應新新笑呵呵地說道,「你能有什麼想法,哦!對了,輩分降了,我們成兄妹了。」忽然又道,「他也姓應,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應新華在琢磨着父親這話裏有話啊!聽到妹妹的戲言,再看看父親的反應,「那個爸,別告訴我解放是你兒子,開什麼玩笑。」
「是,他是我兒子。」應太行看着他們承認道。
「這怎麼可能?」應新新看着他驚叫道,「他比我們大那麼多,別告訴我您是陳世美!」她可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父親在她的眼裏可是如山一樣不可逾越,現在一下子……她心裏是排斥的。
「這事說來話長。」應太行看着他倆道。
「話長,您就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應新華放下手中的筷子,推了推碗。
應太行將自己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所以您和她陰差陽錯。」應新華聞言唏噓道。
「這真是……」應新新一臉懊惱地說道,「在那種情況下,她還救了您。」真不知道她當時以何種的心情來救人,感覺她好堅強。
如果是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反正心裏上總歸不舒服。
應新新突然想起來問道,「那戰媽媽知道您嗎?」
「嗯!」應太行點點頭道。
「知道居然還收養我們兩人。」應新華頓時眼角濕潤了,別過臉掩飾自己的失態。
「這是我們長輩之間事情,和你們無關。」應太行寬慰他們兩個,只是言語蒼白的很!
兄妹倆好半天才消化了這些事實,應新華看着應太行道,「爸,您平反也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結婚呢!」
應太行聞言苦笑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想啊!明悅不嫁給我。」
「為什麼?」應新新好奇地說道。
「比起嫁給我,她更渴望自由。」應太行輕嘆一聲道,「我和她現在的關係更像是談得來的朋友。」
「怎麼會不想嫁呢!」應新新不解地問道,「聽您的意思,你們相處的還不錯,一般女人早就……」
「那是一般女人,明悅跟別人不一樣。」應太行既欣慰又驕傲地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應新新好奇地說道。
「她是咱們市的二號人物。」應太行看着他們倆道。
「什麼?」兄妹倆震驚地說道。
「那麼驚訝幹什麼?怎么女人不能從政嗎?」應太行看着他們倆道,「我可從不小看女士的。」
「難怪了,你們根本就沒有時間。」應新華看着他笑道,「都是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