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張嵐家裏,全家人吃着飯的時候,張嵐的父親突然停下了筷子,皺着眉頭。
「奇怪。」
張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工作上遇到困難了?」
張嵐的父親搖搖頭:「今天會議上,季剛同志提議恢復山鷹特種大隊的番號。」
吃着飯的張嵐、張仁以及張老爺子都一怔。
特別是張嵐,連忙看向了父親忙問:「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恢復山鷹的番號,不是說因為沒能對巴國救援及時為了國家聲譽而除掉嗎?」
張嵐的父親張煥點點頭:「是啊,當初正是因為考慮到和巴國的建交問題,當時沒能及時救援救出師不利,已經算是國家的污點,都決議撤銷番號重立龍炎大隊,加上山鷹的總指導員林司令的請求,為了照顧到生者趙東來的臉面問題,只能抹除山鷹番號。可是今早,季剛居然重新提議要恢復這個番號。」
張老爺子:「理由是什麼?」
張煥:「國家不能抹除任何一位士兵的貢獻,也不能掩蓋任何的國恥,應該用於面對。」
這個理由沒毛病。
張老爺子:「那決議結果呢?」
張煥:「一般票數以上同意了恢復。」
啪!
張嵐的筷子突然掉落在桌子上,她脫口就道:「那趙東來怎麼辦?他還要繼續回海城去任職,這番號檔案恢復的話,對他來說打擊會有多大?別人會怎麼看他?我二哥的聲譽怎麼辦?」
張煥突然說道:「季剛同志的提議還有一個萬全之策。」
飯桌上的人都看向了他。
張煥道:「那就是刪除趙東來這個人在山鷹的一切檔案,山鷹的輝煌和過去同樣存在,之前因為國家臉面問題,山鷹大隊犧牲的成員的葬禮都沒有按照規格進行,這次尊重烈士,一併隆重補上,而番號里,將除掉趙東來,救當作山鷹在那次墜機事件中意外覆沒,沒有生還者!」
張煥說道:「這是尊重死士也尊重國家最體面的辦法了,會議上沒有不同意的,沒有了趙東來這個污點,山鷹會在整個軍區心目中依舊屬於傳奇殿堂級別的,包括我也很贊同,我不想張徹救這樣成為過去式,至少犧牲的戰士該有的葬禮,我們應該補上,作為領導和一個父親,我都同意這個方案。」
張嵐抬起頭看着父親:「那、那趙東來呢?」
張煥道:「保留他的軍銜,但他的山鷹以及過去的履歷將會清除,他的工作依舊保留,他可以回海城去。」
張嵐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樣至少比抹除一切軍職要務好多了。
張老爺子這時候卻突然說道:「好端端的,季剛同志怎麼想到要突然提議恢復山鷹番號的?還有,為什麼是這個節骨眼上?」
張煥道:「我覺得很好啊,難道爸你不想徹兒他的軍功和履歷都恢復嗎?」
「不是。」張老爺子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張嵐這會兒說了一句:「我們昨天看到季剛爺爺的專車接走了趙東來。」
張煥:「專車?」
張嵐點點頭:「還是他的秘書親自過來接的趙東來,那態度很客氣。」
張煥愣了一下:「沒理由啊,趙東來趙家不可能和季剛同志有交集吧?」
張仁道:「肯定認識了,這小子一直想要恢復山鷹番號,如今得償所願,肯定是他去找的季剛爺爺。」
幾個人白了他一眼:「傻子都知道是,但他們是怎麼認識有什麼關係你能說得清楚?」
張仁撇撇嘴:「吃飯、吃飯。」
另一邊,趙東來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響得弄醒的。
他翻身拿起手機以後,看到了老司令的電話。
剛接起來後,就聽到那頭咆哮的聲音:「你小子這是做什麼?恢復山鷹番號到底怎麼回事?」
趙東來苦笑一聲,看來季剛老爺子的效率很快嘛。
「教官,山鷹是你的心血,弟兄們的貢獻和付出不能就這麼沒了。」
老司令:「那你呢?你小子就沒付出嗎?你是破軍,干最酷最累的活是你,這能抹除嗎?」
「我沒事,這是我認為最好的結果了,教官,你別說了,相信我會再回來嗎?」
老司令:「回來?怎麼回來?」
趙東來微微一笑:「從頭再來,殺到龍炎。」
老司令苦笑一聲:「你是我帶出來的兵,因為趙家的關係,你是娃娃兵,從16歲就提撥破格進入特種兵營,二十一歲才進的山鷹,足足花了好幾年的時間,而又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奠定了山鷹的名聲,一共7年!你要從頭再來,又是7年,那時候你都34了!你覺得還年輕嗎?」
趙東來:「年紀雖老,但我心和血一直保持着滾燙!你不也是老兵不死嗎?以前我們都笑話你一把骨頭了還來帶人,結果呢?是您告訴了我們老兵的堅韌和實力!」
老司令在電話的那頭鼻子一酸:「滾蛋!」
趙東來聽到他還罵得出來,這才笑了笑。
良久,老司令嘆息一聲:「東來啊。」
趙東來聽着手機不說話,等着老司令說下去。
老司令沉吟了片刻後,由衷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山鷹大隊的下葬祭奠儀式不日就會舉行,能來的話,就來吧。」
趙東來:「當然。」
老司令:「有時間來找我喝酒。」
趙東來:「少喝點,注意身體。」
電話掛斷了以後,老司令放下了座機,他身後做為新生代的特種兵兒子吃着早餐,一邊說道:「這下好了,爸你的山鷹誰也抹不去了。」
「你懂什麼!」老司令嘆息一聲:「山鷹如果抹除掉了破軍,那就不是山鷹了,這個大隊可以少任何一個人,唯獨不能少趙東來。」
他兒子:「為什麼?」
老司令回憶了會後,開口道:「因為很多時候,那些任務都是趙東來完成的,破軍破軍,並不是開玩笑的,龍炎中隊目前一直在培養類似趙東來這樣的破軍,但是三年了,依舊沒有人可以勝任,可想而知趙東來有多驚艷!全隊罹難的時候,為什麼山鷹隊長要保趙東來逃走,為什麼戰友可以把女兒囑託給他,你以為趙東來真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