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師叔,子幽就是這個性子,我代他向您說聲不是。」姜通笑呵呵地對大長老說道,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哦,對了,神子師侄剛剛想說什麼要事來着?現在本宗宣佈大典結束,師侄有話可以說了。」姜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淡然。
「宗主,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治理我孫兒的傷吧,這要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言罷,一身白衣似雪的大長老,憤怒地一拍座椅把手,猶如瞬移般來到面如白紙的神子身旁,大袖一卷,怫然帶着神子化為白影,踏空而去,顯然是給神子療傷去了。
「哈哈哈,我兒子幽果然非凡,初入造神,便一掌擊敗造神中期,哈哈……不愧是我兒啊!」
大長老走後,姜通卻是毫不掩飾地大笑了起來,竟是有些瘋狂,不理會眾人的奇怪的眼光。
「好了,大典結束,都修煉去吧,爭取早日臻至造神。」大笑之後,姜通恢復正常,宣佈大典正式結束,囑咐眾弟子認真修煉,便起身帶着姜若雨化為流光,消失在遠處。
數萬弟子今日見識到林子幽的霸道猖狂後,深受感觸,便都各自散了。原本黑壓壓一片的廣場,再次變得空曠。
劍宗內,林子幽的住處。
晉升真傳弟子後,林子幽也在內宗有了自己的閣樓,並且與姜若雨的閣樓相距不遠。
此時閣樓中的他,失去了剛剛的霸氣絕倫,正臥倒在地上,蜷縮一團,渾身閃爍着詭異的紅光,全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無比的苦痛。
唰!
一聲輕響,姜通帶着姜若雨,來到了林子幽居住的閣樓外,但姜通卻久久不肯進入其中。
「爹爹,你怎麼了?為何不進去呢?難道子幽不在裏面?」姜若雨不解問道。
單純如她,使得姜通什麼都沒有告訴她,這也是林子幽的意思。
「唉,再等等吧,現在還不能進去。」姜通聞言,一聲嘆息,卻沒有解釋。
「哦」
一直聽話的姜若雨,不敢違逆自己的父親,與姜通一起靜靜地站在了外面。
一兩個時辰眨眼即逝,但姜若雨與姜通依舊靜靜站着,默不作聲。
吱呀——
一聲輕響,林子幽閣樓的大門終於打開,臉色微微發白的林子幽走了出來。姜若雨見狀,連忙走上前去,輕輕扶住了他。
林子幽沖她微微一笑,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控制住了?」不等林子幽說話,姜通率先問道。
「是的,已經暫時壓制住了。」林子幽聲音有些虛弱,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不該如此衝動。」姜通搖頭,語氣沉重。
「不衝動亦是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雨兒……」林子幽微微轉頭,欲言又止,看着姜若雨,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姜若雨見狀不由疑惑,她不知道此事與她有什麼關係,但不等她問,林子幽卻是從懷中取出那日姜通給他的令牌,溫聲說道:「雨兒,去幫我取這枚五品丹藥好不好?」
「可是……」
「去吧,這裏有我呢。」姜若雨剛想說什麼,卻被姜通打斷。
見狀,姜若雨只好拿着令牌,轉身去取丹藥了。
「義父請進」
看到姜若雨離開,林子幽將姜通引進閣樓中。
走進閣樓,林子幽與姜通坐下,同時不做言語。
「義父……神子狼子野心,可萬萬不能將雨兒嫁給他。哼!今日不給他個教訓,估計他就直接當眾逼婚了!」一柱香後,林子幽才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今日若不是林子幽將神子一掌打得重傷,神子肯定會要求姜通將姜若雨許配給他,而當着眾長老、弟子的面,姜通也很難拒絕。
畢竟,在眾人眼中,神子與姜若雨很是般配,而神子對姜若雨的痴情,他們也早就知曉,因此,他們會下意識覺得姜通會答應這門親事,如若姜通拒絕……有些人可能會寒心。
這看似荒謬,卻符合人類思考的慣性,但林子幽將這一切破壞殆盡,眾人最多不喜他的猖狂霸道罷了,卻不會扯到姜通身上,可以說,他今日看似莽撞,實則選擇了一條最簡單有效的途徑。
「為父知道,可是……」姜通嘆息,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姜若雨已經拿着丹藥去而復返,速度端的快速,這是其太過關心林子幽所致。
「子幽,你的丹藥。」姜若雨額頭滿是香汗,瓊鼻之上,也佈滿了汗珠。
林子幽笑着接過丹藥,輕柔地為她拭去汗水,搞得姜若雨小臉通紅,暗暗瞧了瞧一旁的姜通。
「走吧,讓子幽好生歇着吧。」姜通見到這一幕,眼中又是閃過莫名的神色,最後拉着戀戀不捨的姜若雨走出了閣樓。
林子幽深深地望了望姜若雨的背影,伴隨着一聲心酸的嘆息,走進了閣樓內側,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今日,看似是他佔了上風,可誰知他的傷勢比之神子只重不輕,越階挑戰又豈是易於……
一間封閉的密室,一根蠟燭,一白一黑兩人相對而坐。
沉默了許久,黑衣人終於率先開口:「你考慮的如何了?依本王之言,應當早早下手,免得夜長夢多。」
白衣人眼中閃爍不定,最終也只說了一句:「他,罪不至死。」
黑衣人聞言一聲冷哼,陰測測地說道:「罪不至死?你難道忘記了以前的仇恨,忘記了曾經的羞辱?別忘了他的身份,你的身份!」
白衣人臉上的肌肉使勁地抽搐了幾下,略微滄桑的臉上滿是糾結,就像眼前不斷閃爍的燭光,搖曳不定。
「哼!」
黑衣人一甩衣袖,怫然而起,冷哼一聲,就要離開密室。
「我答應……殺了他。」
就當黑衣人快要離去前,白衣人終於下定了決心,緩聲說道。
「早該如此」
黑衣人嘴角掛笑,滿是陰冷猙獰,欣然應道。隨即走出密室,獨留白衣人一人。
微弱的燭光搖曳,映襯着白衣人陰晴不定、滿是傷痛的臉。燭淚滴落,卻是人淚落地。
「雨兒……你,又該如何……」
幽幽的聲音輕輕迴蕩在窄小的密室,而那燭光,卻是倏然破滅,密室驀然陷入黑暗當中,像是人心,墮入黑暗……
當林子幽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刺目的陽光透着窗照射進來,灑在他的臉上。
他使勁地伸了個懶腰,發現依舊被自己握着的丹藥,將其放入昨日新獲得的中級乾坤袋中,他才輕吐一口氣,緩步走出了閣樓。
剛出閣樓,正好迎面上前來看望的姜若雨,他心中一嘆,直接轉身走向另一邊。
姜若雨剛想喊住林子幽,卻發現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姜若雨見狀惱怒的輕跺了地面兩腳,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
而當姜若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