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邦仍舊躺着一動不敢動,生怕會擾了這個美麗溫柔的少女的美夢。就這麼看着她,蕭邦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
過了半個多小時,少女輕輕抬起了頭,揉了揉眼睛,笑着說:「哎呀,你醒了呀。」
少女看起來也就年方十四五,雅致清麗,臉頰紅潤,明眸皓齒,眼睛又大又亮,那雙救助過自己的雙手潔白修長,而她笑起來時,連眼角都是彎的,更是無比秀氣可愛,蕭邦頓時看呆了,——這分明就是仙女!
少女見他只是傻傻地看着自己也不說話,頓時又臉現憂色,輕輕說:「怎麼了,你還是很難受嗎?」
她的聲音也是好聽的就像出谷黃鶯,蕭邦連忙說:「不不不,我很好……」
這一下有點牽扯到傷口,但蕭邦硬是忍了下去,生怕這個少女擔憂。
蕭邦勉力坐起來,感覺身上的傷雖然很痛,但是已經沒有了大礙,只需要靜養幾天就好了。
少女見他坐了起來,顯然是好轉了,開心道:「太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取水喝。」
少女一蹦一跳竄出了屋子。
蕭邦看着她出去,嘴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此刻才開始四下打量這個屋子:這個小木屋裏面的陳設很簡樸,只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但是十分乾淨,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小屋。
蕭邦抬起左手,看到每個手指都被很細心地包紮了。身上也纏了一圈紗布,他試着扭動了一下身子,感覺並沒有那麼的疼痛了。
少女很快端着那個木杯子回來了,送到蕭邦的面前:「來,快喝吧。」
蕭邦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仰頭喝光。問道:「這裏,是哪?」
少女眨眨眼說:「這裏是希干希納區東南邊啊。」
蕭邦摸摸頭,頭上也纏着紗布,額頭還很痛,又問:「我已經睡了多久了?」
少女接過蕭邦手裏的杯子,說:「你呀,已經躺了一天一夜了!」
「有這麼久了嗎!」
「是啊,昨天早上我出來拾柴,看到你一個人滿身鮮血躺在一棵樹下,嚇了一大跳,我就趕忙回去叫來爸爸把你抬到我家了。」
蕭邦苦笑:「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少女嘻嘻一笑:「沒關係的,媽媽說了,說本來牆裏東洋人就不多,大家更要互相幫助。」
「東洋人?」
蕭邦猛然想到,牆裏大部分人都是歐洲人的體徵,自己這種黑眼睛黑頭髮的確實是另類。再一看,眼前的少女果然同原著中的三笠·阿克曼一樣,也是東方人的樣貌,但鼻子較高,眼睛也是帶點藍色,也有歐洲人的體徵。
少女坐在一邊,低聲說:「是啊,牆裏東洋人很少,而且只能住在這些偏遠的區域。」
蕭邦愕然,東洋人在牆裏如此不受歡迎嗎……
少女很快又說:「哦,對了,我叫露莎。」
「露莎,好好聽的名字……」
少女眯起眼:「恩恩,露莎·阿克曼!」
「你說什麼,露莎,露莎……阿克曼?」蕭邦睜大眼,十分詫異,這個女孩竟然和三笠一個姓氏。
少女對他的反應很奇怪,「對啊,露莎·阿克曼,怎麼了?」
蕭邦趕忙說:「沒,沒什麼……」
少女眨眨大眼睛:「那麼你叫什麼?」
「我叫蕭邦。」
少女輕輕說:「蕭邦,蕭邦什麼呀?」
「什麼什麼?」蕭邦不明所以。
少女嘻嘻一笑:「你的姓氏啊。」
蕭邦恍然,這裏的人似乎都是西方的取名規則,不過還好蕭邦這個問題已經被問過無數次,張口就來:「蕭邦·弗里德里克。」
其實應該是弗里德里克·蕭邦,也就是創作出《夜曲》等名曲的大名鼎鼎的波蘭鋼琴家。蕭邦常被同學問起他的名字,他就經常自豪地這麼對他們回答。
蕭邦此刻聽露莎問起,靈機一動就調換了一下,讓他叫做弗里德里克的話就太麻煩了……
露莎凝神想了想,說:「好少見的姓氏啊……」
「額,是嘛……」
過了一會,蕭邦聽到屋外一陣響動,露莎高興地站起來,「爸爸媽媽回來了!」
露莎歡快地跑出屋外,蕭邦聽見露莎親昵得喊着「爸爸,媽媽」,幫着他們整理着東西。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問道:「露莎,那個小哥哥醒了沒?」
露莎的聲音傳來:「醒了醒了,你們快來看看!」
不一會兒,露莎帶着他們兩人走了進來,蕭邦見是一個高個金髮的男子和一個有着一頭長長黑髮的少婦。
蕭邦知道他們是自己的恩人,掙扎着要站起來,那名少婦連忙迎上來,輕輕按住他說:「你的傷不輕,靜靜躺着就是了。」
蕭邦感激道:「實在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我說不定就……」
那名男子笑道:「謝什麼,你和莫琪一樣,都是東洋人,是我們的一家人!」
少婦道:「是呀,在這牆裏我們東洋人不容易,更要團結起來。我叫莫琪,這是我的丈夫里約克·阿克曼。還不知小兄弟你叫?」
露莎搶着道:「他叫蕭邦,嗯——蕭邦——」一時想不起那個較長的「姓氏」了。
蕭邦笑了笑說:「叫我蕭邦就行了。」
此刻他也明白了,莫琪是東洋人,而里約克則是阿克曼一族,兩個種族都是在牆內比較受王政府欺壓的民族。這個露莎的血統和三笠一模一樣,是阿克曼一族和東洋一族的混血。
里約克說:「昨天早上我們發現你時,見你傷得很重,背上還有四道深深的抓痕,但是牆裏似乎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猛獸,這是怎麼回事?」
蕭邦苦笑一下說:「實不相瞞,我背上的傷痕是巨人造成的。」
一旁的露莎聽了驚呼一聲,立刻用雙手捂住了嘴。
莫琪輕輕攬住露莎,說:「你是說,巨人?」
里約克也很詫異:「牆內有巨人?」
蕭邦說:「是牆外的巨人。我,是從牆外來的。」
里約克一怔,這顯然超出了他的想像,愕然道:「牆外?!你,你是如何避過那麼多恐怖的巨人,又是如何越過50米高的城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