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仰天倒地，躺在艾瑪腳下。

    今天，艾瑪過來橡木酒莊特意打扮過的，白色的波點連衣裙配紅色高跟鞋。

    葉默角度由下而上，艾瑪現在是赤裸着雙足，一雙白皙纖細的修長美腿……

    「流氓。」艾瑪居高臨下，憤怒她差點一腳踩在葉默臉上。

    葉默一臉正氣，都懶得反駁。從地上起來，一把抓住了艾瑪的手，拉她入懷，道：「我想的很清楚了，你不嫌棄我老，我也不嫌棄你小。我喜歡上你了，在一起……」

    艾瑪還生着氣，忽然平靜了下來，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靠在葉默胸口，柔聲道：「我不嫌你老……你也不許再說我小，天生的，我有什麼辦法。」

    葉默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說的是年紀，年紀。

    算了，算了……

    葉默的下巴抵在艾瑪頭上，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平靜，還有絲絲甜膩，在心頭滋生着。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葉默聽到了艾瑪怦然心跳的聲音，她也慢慢挪動臉蛋，耳朵貼在了葉默的胸口，露出羞澀笑容。

    「好了。抱夠了沒有？」葉默鬆開了艾瑪，看到她一臉傻樣，甜到膩的笑容，可是臉上淚痕，讓人心疼。

    「沒有。再抱一會……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抱一會都不可以嗎？」艾瑪抬起腦袋，戴着個墨鏡，笑的和傻子一樣。

    葉默伸手摘下艾瑪的墨鏡，哭腫了的眼睛，輕輕給她擦乾眼眶殘留的淚水，道：「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哭成了淚人。」

    「我怎麼知道。從小到大，我媽打我都不哭的……討厭。」艾瑪推開了葉默，使勁擦了擦眼睛。

    葉默笑了一下，撿起地上的鞋子，一雙香奈兒的紅色高跟鞋，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送艾瑪回家，她的家好像在富人居住區。

    葉默很早就覺得艾瑪的人設有問題，奇奇怪怪。要說她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性格獨立，似乎不那麼回事。也不像是艾瑪自己說的那樣，生活在一個複雜的家庭……在她身上可以感受到天真、單純、善良，倒像生活在過分保護的家庭里。

    「你怎麼會無家可歸？」

    「我媽嫁人了，上個星期的事情。他們搬去了聖芭芭拉居住……我不想過去。」艾瑪抬起頭，又低了下去，道：「我承認，有些事情騙了你。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留給我最深的記憶就是帶着我騎矮腳馬……之前和你說我有弟弟妹妹，其實沒有……我和媽媽的關係也很好……媽媽深愛着父親……媽媽現在找到了伴侶，我應該高興……」

    「這段時間你一直不搭理我，我讓艾麗斯幫忙出的主意。所以……說謊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葉默一頭黑線：「這麼說，我因為幫你找回矮腳馬，你在我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好像是……」艾瑪低着頭，不敢看葉默：「我怎麼知道後來會愛上。我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也可能是一見鍾情。喂，你不會小氣的要和我分手？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說謊了。」

    「好吧。以後不許說謊。」葉默一臉無奈，這一下，真有父親面對女兒的感覺。

    「嗯。那個，我們的事情能不能暫時保密？」

    「為什麼？」

    「詹姆斯的妻子是我媽媽的妹妹，也就是我小姨。詹姆斯告訴我媽媽了，說我認了一個教父，連你的名字都說了。還有，我媽媽結婚的時候，有想過邀請你的……可是你一直躲着我，怎麼都不肯出來和我見面。」

    如此一來，全部都說得通了。

    葉默一臉苦笑，揪心了，道：「詹姆斯……我以後得叫他一聲姑父？」

    「是。」艾瑪抬起頭，傻傻笑着：「你不生氣了？」

    「我頭疼。」

    艾瑪牽起了葉默的手：「好啦。我都不生氣了……我可是女生，臉皮薄。你一個大男人，不應該大度一些。」

    葉默捏了捏艾瑪的手掌，真軟，跟沒有骨頭一樣。還有，艾瑪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讓人心猿意馬。

    『咕咕……』艾瑪肚子發出了響聲。

    「餓了？我們出去吃飯。」葉默笑着問道。

    「恩。我早飯都沒有吃……」

    放假了，戴維斯小鎮顯得更加安靜。

    艾瑪牽着葉默的手，剛剛才還哭腫了眼睛，現在就快樂的像一隻精靈，走走蹦蹦，時不時踢一下落在地上的葉子。

    兩人都沒有說話，葉默望着艾瑪，艾瑪拉拽着葉默的手，在綠茵的道路上……

    可能，這就是戀愛，簡簡單單，能感受到彼此，就已經很快樂了。

    到餐廳里隨便吃了點東西。

    「父王，我的矮腳馬，能帶到酒莊嗎？」從餐廳里回來，艾瑪回屋打包了行李，問道。

    「能。但是我不會養馬，你要自己照看。」

    「那算了。還是寄養在學校馬廄，我已經付了錢的……那個，要怎麼和詹姆斯解釋？他如果知道我們戀愛了一定會告訴媽媽。」艾瑪一臉擔憂，做出害怕的樣子。

    「讓他給我們保密？」葉默試探道。

    「不行。」艾瑪搖頭，她比葉默更了解詹姆斯。

    「那……工作？」

    「嗯，再給我一棟員工宿舍。」艾瑪笑了起來，這才是她的目的，道：「我們現在不能住在一起。至少在我成年之前……和自己的教父戀愛，太可怕了。」想到這一個多月來瘋狂的行為，艾瑪有種羞愧到無地自容的感覺。

    「好吧。」葉默一手一隻行李箱，道：「酒莊裏的空房子多。新修了35棟木屋，湖邊還有兩棟空房……你自己挑選。」

    「我住在湖邊……你等我一下。」艾瑪坐到了化妝枱前，給哭腫的眼眶打了一點粉底，再取下隱形眼鏡，將她厚厚的黑邊眼鏡拿了出來。葉默瞟了一下，一直以來，葉默以為艾瑪琥珀色眼睛是隱形眼鏡的效果……現在看來是真的琥珀色，純淨、透徹，這是葉默看過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我剛才特別傷心，眼睛哭腫了不能讓詹姆斯看到。」

    葉默一陣愧疚，看了看艾瑪的眼鏡：「這幅眼鏡誰挑選了，簡直了，丑到爆炸。」

    「我覺得還好，可愛。不覺得嗎？」艾瑪帶上了眼鏡，在葉默面前做起了鬼臉。

    「好吧，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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