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紫黑色閃電划過天空,才到一半距離,電光便被晶化,化為寶石掉落在地。
大半的內虛靈界已經在水晶的覆蓋下,已經轉化成了無數寶石晶體。
唯獨邊緣的一小點位置,仿佛有什麼東西一直在阻擋晶化的蔓延。
那是一片如同紫色煙霧的力量。
凡是紫色煙霧覆蓋的位置,晶化都明顯的變慢,變緩,最終停下。
哧!
半空中黃金之路再度浮現,從雲層里穿透出來。
石母和路勝一前一後慢慢走出來,從高處俯瞰下方。
「阿斯利康,還要躲麼?」石母面帶嘲諷道。
「我已經不理會世事很久了。為什麼你還要逼我?」
一道紫色的籠罩在黑袍里的人影,慢慢出現在大地上。
她站在紫黑霧氣正中,身後有着無以計數的蜈蚣狀毒蟲凝聚成一團,不斷蠕動。
「當初你背叛我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不理世事?只是個笑話。」石母冷笑道。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獨斷專行,從不理會別人意見。」黑袍女子平靜道。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石母柳眉微豎,語調慢慢提高,死死瞪着遠處這個曾經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我從未背叛你。是你想要傷害我,傷害一切,毀滅一切。你已經瘋了,石母。」阿斯利康語氣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哀。
「不可理喻!」石母深吸一口氣。「算了,我不想聽了。雖然來之前就預料到你會有很多理由狡辯,可真正面對了,才感覺有多難熬。」
她伸出右臂。
「帶着我最後的美好,去死吧!」
轟隆!!
就在阿斯利康腳下,一道巨大的彩色晶石巨手,以一種無法想像的恐怖速度一穿而出,狠狠抓住中心的阿斯利康。
「保護陛下!!」
周邊紫霧中撲出一頭頭體型各異的獸面人強者。他們咆哮着手裏揮動着虛無之力凝聚的強大武器,質地甚至超過了路勝曾經見過的各種神兵。
紫色的虛無之力凝聚出紫黑色兵器和盾牌。一頭頭獸面人奮不顧身的撲向抓住阿斯利康的巨手。
嘭!!
一個虛無獸面人居然自爆了。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龐大的爆炸力如同一輪輪閃耀銀光的圓環,不斷在晶石巨手上緩緩散開。
「和我的過去一起被埋葬吧」石母掌心緩緩握緊。
下方抓住阿斯利康的那隻巨手,也跟着開始握緊。
但這個神秘氣質的女子沒有絲毫驚惶,她只是平靜的帶着一絲悲哀和無奈,凝視着高空的石母。
噗。
巨手狠狠握緊,中心炸開大片紫黑色煙霧。
路勝站在石母身後,隔了很遠便看到阿斯利康最後掙扎的結局。
這個黑袍女人在巨手毫無顧忌的擠壓下。整個人轟然炸碎,化為無數紫黑濃煙。
或者仔細的說,是化為人首蛇身一樣的巨大怪物,怪物的長蛇狀身體,其實就是無數黑煙凝聚而成。
「去死!」
石母手掌往下一壓。
下方的巨手同樣做出一樣動作。
嘭!!
巨手掌心砸落在地。瞬間將掌心裏的殘留黑煙徹底擠碎。
大地上,之前還奮不顧身的諸多虛無生物此時也如夢初醒。他們的口鼻里紛紛飛出一絲絲的紫黑煙霧。
路勝站在石母后方,看着她憤怒之下,對着這些普通的虛靈界生物發火。一次次放出磅礴的力量,晶化一切。
內虛靈界大地劇烈在搖晃。天空翻滾煙雲,一時間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到處都是一片混沌。
無數的虛靈界生物被遷怒死於非命,轉化成海量的晶石怪物,然後憑空被粉碎。又迅速化為晶石怪物,又再度在戰鬥中撕碎。
眾生的靈智,在這樣的不斷轉換中,逐漸被磨滅,淡化,消散。
晶石怪物在石母的意志下,一次次的自毀粉碎,也一次次的將生靈僅存的靈智,洗刷上無數遍。
路勝一邊不着痕跡的往後隔得遠一些,一邊繼續往深藍的方框裏堆寄神力。
石母的狀態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有點太癲狂了。那個阿斯利康由此看來絕對有什麼其他身份,比如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角色
「戀人?情人?」路勝心頭猜測。看了眼前面已經一片混沌,什麼也看不清的內虛靈界。
那個原本還天地分明的內虛靈界,此時已經變成洗衣機滾筒般,裏面無數的東西碎片煙霧亂七八糟混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石母似乎發泄結束了,帶着一臉疲倦,轉身回到路勝身前。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她身體有些顫抖,看得出阿斯利康在她心裏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我覺得你可能是真的」
「我當然知道我很正常。」石母忽然低下頭打斷路勝道。
「是她們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共同的理想」她身體的顫動慢慢停下。
「」你都認為自己很正常,還來逗我幹啥?
路勝無語,懶得廢話。
「走吧我們去虛無內核那裏有你要的東西,也有我要找的老傢伙。」
石母抬起頭來,臉上的神色已經重新恢復成平淡高傲俯瞰一切的姿態。
「隨意。」
兩人一前一後,再度慢慢消失在虛無黑暗深處。
~
~
廣袤的黑暗虛無山脈中。
石母靜靜眺望着遠處一片古老,神聖中帶着一點朦朧的黑色建築群。
那裏的建築之間,有着一個個體長數百米的巨大虛無生物。
這些生物對外被稱為蠻虛,他們沒有靈智,從來都是依靠野性自由生活。
而在這片最為靠近虛無的內核地帶,這些巨大蠻虛的實力,也同樣是最強的。
整個黑色建築群遠遠望去,就像一處邪惡的混沌惡魔巢穴,比起混沌更像混沌。
「這裏曾經是一個偉大的氏族。」石母望着建築群眼神複雜道。
「是上個循環的族群?」路勝補充問了句。
「是的。」石母笑了笑,「那是一個我稱為兄長的傢伙,出身的地方。可惜」
「可惜他也背叛了你?」路勝問。
「是啊不只是背叛」石母淡淡笑着。
「那麼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就在這裏等他出來?」路勝疑惑道。
「當然不可能。」石母笑了笑。張開小嘴,輕輕對着建築群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