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玉,雕刻着精緻的紋路,妖冶而又悽美的曼珠沙華在玉中央綻放。
曼珠沙華,綻放在地獄彼岸的花朵。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開花落永不相見。
安然盯着手中的玉佩,愣了心神。曼珠沙華,無與倫比的殘艷與毒烈般的唯美,卻也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
他是誰?竟然將這彼岸花雕在這玉佩之上隨身攜帶。
窗外的月光很柔軟,透過窗輕輕的拂在臉頰上。
今夜無眠。
安然楞楞的盯着這月光,直到啟明星懸於天際。
軒轅錦靜靜的數着天上的星子,直到朝霞漫天。
又是一個晴朗無雲的天氣。
「少爺,您醒了麼?」四喜端着洗臉水已經在門外等候了一炷香的時間。喚了許多遍,卻得不到回答。
「少爺,四喜要進來了。」
四喜推門而入的時候,只見安然就坐在床沿,安靜的看着他。
「哎呦!」四喜被安然那雙黑亮亮的大眼睛嚇了一跳。「少爺誒!您醒了怎麼就不應一聲呢?可要嚇死四喜了。」
「呵呵!我這不是還沒全醒呢!」安然抱歉的笑了笑,「不過,四喜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一點吧!」
「少爺,您就喜歡調侃四喜。」
二人說笑間,安然已經洗漱完畢。四喜伺候着『他』,用了早膳。
從窗外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直直的照在了軒轅錦的眼睛上,晃的他微微閉了眼睛。懶得抬起手阻擋,他皺着眉頭,盯着那日光。
忽然就想起了昨夜,推着他肩膀自說自話的那個傢伙。聽聲音應該是一個還不大的少年吧!不諱世事的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王爺,皇..」
後面的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止住了聲音。接着便是「吱嘎」的聲響,門開了又關。
軒轅錦的眼珠連轉都懶得轉一下,只是那麼愣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望着天邊的太陽。那太陽很溫暖,很安靜不是麼?安靜而又溫暖的存在。
「阿..阿錦。」張了張口,本來軒轅衡以為喊不出來的。
軒轅錦也只是動了一下眼珠,也就在沒有了動作。似乎在聽,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你受傷了?」
「看大夫了嗎?」
「哪裏痛嗎?」
「..」
完全的自說自話。
軒轅衡在盡全力修復他和軒轅錦之間的關係。可似乎看起來這些還是有些希望渺茫。
「用早膳了嗎?不如帶着我一起吧!」
「.。。」
軒轅錦冷着張臉,依舊是一句話都不發,
「噌」的一下站起身,立在了軒轅衡的面前。
兩個人差不多的身高,相似的丹鳳眼,此時都遺傳了先皇的原因。
許久,依然是軒轅衡忍不住先來了口。
「阿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看看你。」
「勞您費心了,皇帝陛下,臣弟受寵若驚。」軒轅錦連語調都吝嗇改變,只是淡淡的開口,淡淡的陳述。
軒轅衡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有心疾,這一點他隱瞞的很好,就連母后都不知道呢!
聽太醫說,他興許就只有一年的壽命了。若是有什麼奇蹟沒準兒還能再多活個半年。等到他死了,阿錦就不會再有危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