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寒天在房間裏打坐，修煉回春訣。在把回春訣的基礎打好之前，寒天暫緩修煉《元氣真經》。

    回春訣練罷一周天，寒天早早起床，又在自家門口的小院子裏，練習一會兒基礎拳法的招式。

    大約七點整，寒志起床，看見寒天竟然已經早起，有些意外，笑道：「以前沒有看見你起過那麼早。」

    寒天聞言，也笑道：「爸，你這都是老黃曆了。你兒子如今文武全才，能文又能武！」

    寒志自豪一笑，應道：「你也不看看你是誰的種。」

    寒天頓感好笑，他還真不能說寒志說錯了：「爸，你怎麼也起那麼早？」

    「你爸是醫生，早些開門，也能方便街坊鄰居看病。」寒志答道，然後拍拍寒天的肩膀：「既然起那麼早，那就換身衣服，和我一起去街邊的早餐店吃些早點吧。」

    寒天聞言，鼻子有些發酸，父親半輩子，在他們兄弟身上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與時間。而自己兩個兄弟，卻很少為父親做過些什麼。為避免心酸的情緒溢於言表，寒天趕緊打哈哈，對父親喊了一聲等我，就跑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儘管才七點多，小城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就已經不少，有些店鋪也早早開了門。

    兩父子來到一家早餐店裏，點了兩籠包子，兩碗蛋湯，難得地一起享受一頓美美的早餐。

    隨後，沒什麼要忙的寒天便跟着父親到他的診所去。

    寒天對寒志的診所並不陌生。在沒有離家之前，寒天上學之餘，也會經常去寒志的診所幫忙打打下手，賣賣藥品什麼的。而寒天關於藥理的初步認識，也就由此而來。

    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大兒子，寒志倒想着，待會診所的事情要是不忙的話，也好趁機和兒子聊聊，看他對未來是否有什麼打算。畢竟，寒天已經是一名成年人。不管寒天賺到多少錢，寒志作為父親，都不能讓寒天無所事事。男人，就該要有自己的一份事業。

    但寒志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大早，診所的門剛開不久，就有患者上門，而且還是槍傷。

    「寒醫生，我同事中槍了，你幫他穩定一下情況，救護車一會兒就到了。」兩個人一左一右扶着一名傷者，邊進門邊說，而說話的這人還穿的是警察制服。

    寒志認出其中一位是街道民警，曾經在他診所里開過藥，所以也沒有懷疑。寒志連忙招呼寒天，道：「天，幫忙扶一把，送到病床上。」

    診所里很小，只有一張病床。寒天一邊幫父親把傷者安置好，一邊觀察傷者的情況。

    傷者穿着便衣，子彈射入右胸，有大出血的情況。寒天根據表面觀察，迅速作出判斷。對此，寒天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暫時控制傷者的情況。

    「有些棘手！」寒志則是慎重說了一句。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診所醫生，從醫以來，並沒有處理槍傷的經驗。但救人如救火，也容不得寒志再多猶豫，便趕緊轉身走到診所後面，拿齊一套手術工具。

    然而，當寒志走回來，卻發現他的兒子，寒天正在有條不紊處理傷口。

    消毒，止血，綁繃帶......

    寒志感到很意外，他發現寒天的手法相當純熟，而處理傷口步驟也完全沒有錯誤。驚訝之餘，他也就沒有阻止寒天的動作，反而當了會下手，從旁協助。

    作為父親，寒志必須要維護自己的兒子。只要寒天沒有錯誤，他就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責怪自己的兒子。如果出事故，他也會承擔。

    更何況，寒志早就有過兩個兒子中，至少能有一人繼承他這間診所的想法。不過是因為之後寒天出國，寒文又是修讀理工類專業，而不了了之而已。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寒天就緊急處理完畢，傷者的血也止住了。

    「爸，你先給他輸液......」寒天說道。

    寒志早有準備，給傷者掛上吊水。

    寒天沒有把傷者的子彈取出來。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想。在非洲與在華國畢竟不一樣，前者，是人命都很難得到保障的地區，沒什麼法律法規約束，寒天是外來者，可以任意施為。後者，是一個法律法規健全的國家，一名無照醫師拯救病人，不管治得好還是治不好，都是罪過。區別在於，罪過大小不同。

    寒天不能給父親的診所帶來麻煩，之所以救治這名便衣警察，不過也是一為惻隱之心，二是替父親分擔，三是他很有把握。

    至於把子彈取出來的事情，還是交給大醫院比較好一些。

    「謝謝醫生！」看見同事的血止住，情況暫時控制住了，兩名警察連連道謝。

    小城第一醫院的救護車，很快也趕到了愛華診所，傷者很快就被送上了救護車。

    當診所終於恢復平靜時，寒志看着自己的兒子，嚴肅地說道：「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這是我在國外學的。」寒天笑道。

    「在哪裏學的？」寒志繼續問道。

    寒天沉默片刻，坦言道：「在軍隊裏學的。」

    「軍隊？」寒志大吃一驚。

    「我出國不久，參加法國的一個傭兵團，學的戰場急救術。我賺到的錢，也是我當傭兵三年賺來的。」寒天說得輕描淡寫，他不希望給父親造成困擾。

    昨晚給寒志一大筆錢，寒志並沒有追問錢的來處，但寒天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釋。寒天希望父親花錢的時候能夠安心一些，免得這筆錢反而成為他心中的負累。

    只不過，寒志畢竟也活了大半輩子，自然能從寒天的話中聽出端倪。他臉色一變，萬萬沒有想到，寒天這些年在國外，竟然是去做傭兵！豈不是寒天這三年來，一直都在戰場上拼命？時刻都冒着生命危險？

    「爸，沒你想的那麼危險，你不用擔心我。反正，我賺夠錢了，以後就不出國了。」寒天看見寒志凝重的表情，對他的心思自然也猜出了幾分，為了讓父親安心，便趕緊開口安撫。

    寒志聽了寒天的解釋，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探尋大兒子的過去，帶着幾分勸誡說道：「既然決定回國，那就一定要有一份正當職業，反正你也有錢，不如開一間店鋪吧，你有什麼打算嗎？」

    寒天想了想，說出他的打算，「我想要開一間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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