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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蕭嘉意,突然聽說她的時候,他整個人愣了一下。筆硯閣 m.biyange.net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們說什麼?」
「我們說笑笑呢,她最近好像跟家裏鬧翻了」ddk的人都知道,笑笑跟老闆談過,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地看了老闆一眼,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吐了一口氣。
「為什麼?」霍祁東垂着眼眸,沒什麼表情地問着,心底卻波濤洶湧着,面對她,他已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不知道,好像鬧得挺凶的,公司里有幾個a大的實習生,說他們學校的副教授在操場和女兒吵架,女兒給她跪下了,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問了才知道,是笑笑的母親,挺巧合哈!」
最後一句話,看着老闆並不太好的臉色,那人差點說不出來。
霍祁東嚯地起了身,大跨步離開了。
那副樣子,着實讓人害怕。
寧唯接到電話的時候,眉頭輕輕地蹙着,「沒有笑笑的允許,我不會把她地址告訴你的。」
「寧唯,告訴我,她怎麼樣了?」她是多孝順的人,怎麼會突然跟家裏人鬧翻,還搬離了家。
「老霍,你出於什麼身份問這句話?」寧唯猶豫着,還是問出了口,她實在看不下去笑笑再這樣自我折磨下去。
沉默,又是該死的沉默,霍祁東有些想抽自己,為什麼每到這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這次他沒有沉默到底,「如果她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她。」
他聽見寧唯在那邊呵了聲,「我是問你,你到底愛她嗎?」
之前,寧唯也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時候他沒有回答,覺得回不回答都無所謂,愛或者不愛,並沒有什麼關係,明明過去沒多久,為什麼感覺半生都過去了,而這半生,那麼寂寥,那麼長。
他終於說出口,「我愛!」
「真心嗎?」
「你聽過我說假話嗎?」
「也是。」
掛了電話,寧唯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蕭嘉意蒼白的臉,心疼地坐在她的身邊,摸摸她的臉,「感覺怎麼樣了?」
她懷孕的事,本來是瞞着家裏的,可肚子越來越大,最終還是瞞不住了,母親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問她什麼結婚?她該怎麼回答,又能怎麼回答,只好默不作聲,蕭嘉意猶記得母親失望的眼神,「笑笑,媽媽一向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麼失了分寸的事,你怎麼能做?」然後是絕望的哭泣,抱着她,「你這樣可怎麼辦?你還沒嫁人啊,未婚先孕也就算了,未婚生子,你以後可怎麼辦?」
她語氣平淡,「如今這時代,不結婚的也多了去了,我就是想生下來,求你了媽,我想清楚了,這個孩子我想留下來,哪怕一個人,我也要帶大。」
「你覺得養一個孩子很容易嗎?你是獨生女,你出生的時候,爸媽兩個人帶你尚且手忙腳亂,你一個人,怎麼帶?」最後母親妥協,「媽安排你相親吧,趁孩子還沒出生,趕快找個人嫁了,生下來的話,要嫁就更難了。」
她不要,這樣隨便的嫁人,她當初何必跟霍祁東分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她倔強地站着,不說話,母親最後沒辦法,也只能妥協。
母親去上班,然後有a大的好友給她打電話,說她母親在操場上哭。
她趕到的時候,母親五十多歲的人,像孩子似的坐在看台的台階上無助地哭泣。
她眼淚幾乎瞬間奪眶而出,撲到母親腳下,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
情緒波動太大,動了胎氣,進了醫院。
不忍心父母再為她操心,忍着疼痛給寧唯打了電話,然後給父母說,自己出去住兩天,讓彼此冷靜一下。
「感覺還好,沒事,別擔心。」蕭嘉意沖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神情恍惚地像是一不留心就離開了似的。
寧唯抓着她的手腕,只覺得眼眶又酸又澀,幾個月之前,她的笑笑還是那個灑脫隨性的女子,嬉笑怒罵,渾身都是張揚的明媚。
可是這才多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笑笑,你別折磨自己了,我心疼。」
蕭嘉意回握她,別過眼,看着窗外灰藍色的天空,「唯唯,我也不想折磨自己,可是我沒辦法。」沒辦法徹徹底底的放下他,沒辦法不去想,思念如影隨形,痛也如影隨形。
「答應他吧!你們複合,好不好?」
蕭嘉意笑了笑,慢慢閉上眼,腦海里是他的影子,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地刻在腦海里。
「唯唯,我不想讓自己再那麼卑微了,卑微到遷就他的所有。」
「他剛剛給我打電話,問我你的地址,我沒有告訴他,我問他,他愛你嗎?他說愛。」
「或許吧,但沒那麼愛。」蕭嘉意扯了扯唇角,外面的天似乎更加陰沉了,「我騙他說出差的那半個月,他沒主動聯繫過我,也沒問過我為什麼,我和他說分手,他連一句為什麼都沒問,現在回來,他看見我,只說了句複合,就再也沒有表示,唯唯,如果這叫愛,那這愛也太輕飄了,我抓不住,也不敢抓。」
寧唯沉默着,無法接話。
霍祁東最後還是找到了她住的醫院,下雨了,他渾身都是濕的,站在病房外,長久地佇立着,直到護士過來查房,「先生,您來探病嗎?」
他「嗯」了一聲,跟着護士走了進去。
蕭嘉意還在睡,虛弱的很,整張臉都透着蒼白,被開門聲驚醒,迷濛着眼,護士小聲地囑咐她,「有點力氣的話最好稍微下床活動一下,有助於恢復。」
雨滴啪嗒啪嗒地砸在窗子上,霍祁東站在那裏,凝視着她,她懷着孕,卻沒見長什麼肉,此時臉色蒼白,虛弱地垂着眼眸,那副樣子,看得他心口疼。
蕭嘉意對着護士輕輕地「嗯」了聲,護士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門被輕輕帶上,屋裏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他渾身都半濕着,頭髮還在淌着水,下巴上生了些青青的胡茬,整個人顯得有點頹唐。
蕭嘉意別過眼,不忍看他的樣子。
他終於開了口,「他怎麼不陪你?讓你一個人在這邊,出了事怎麼辦!」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酸,酸到心裏去。只要想一想到她為他人孕育生命,她就覺得酸得要命。
「什麼?」蕭嘉意沒聽懂他說什麼,輕聲問了句。
「我說孩子的爸爸!」
蕭嘉意終於明白,他剛剛說的是什麼,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死了吧!」她輕飄飄地說,孩子的父親,已從她心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