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子冀腦袋懵圈的跟着司謠到精神病院,被司謠聞訊而來的病友嚇醒,閻子冀猶豫的支開司謠,然後到院長那裏了解情況。
事實證明閻子冀並沒做夢,剛談好的媳婦就是精神病。若作為旁觀者,閻子冀覺得司謠很可憐。但作為受害者,閻子冀很苦逼。
躲在醫院的角落抽了半盒煙,閻子冀掐滅煙蒂,跺跺腳抖落鞋面的煙灰,整理好表情準備去跟司謠說清楚。
閻子冀是能直接離開的,可閻子冀覺得逃避責任很丟臉,即便可能離開後再沒有牽扯,但自我譴責的愧疚閻子冀受不了。
司謠翻牆偷溜惹怒陸澤光,帶着司謠回屋開始訓斥。面對陸澤光的叱責,司謠直接屏蔽,勤快的收拾着她為數不多的衣服。
陸澤光見司謠將衣服打包,隱約有要離家出走的意思,頓時覺得有點慌。「謠謠,我是擔心你亂跑會出事。」
「我知道。」司謠知道陸澤光對她很好,司謠的數據庫里,願意對她好的都非敵人。
「你收拾衣服做什麼。」陸澤光心驚膽顫的指着司謠的包袱。
「回家。」能夠跟閻子冀重逢,司謠很高興。陸澤光看不出司謠的愉悅,暗道司謠別是病情加重了。
陸澤光猶豫着想哄司謠去做檢查,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陸澤光轉身看到杵在門口的閻子冀。
司謠抱着陸澤光給買的毛絨兔,湛藍的眼睛仿佛融進黑夜的星辰,信任依賴的望着閻子冀。
閻子冀感覺眩暈缺氧,先前準備的說辭頃刻間崩塌,堅硬的心臟像是被擊穿纏繞,溫暖融化在那片藍色里。
「我準備好了。」司謠歪着腦袋,甜糯軟萌的聲音徹底擊潰閻子冀最後的防線。
閻子冀咬緊牙,覺得他有可能要做件此生最瘋狂的事情。閻子冀轉身離開,趁着熱血還沒散盡,跑到前台找到電話接通部隊首長。
默算着時間,部隊首長那剛接通,閻子冀就直接報告「雷隊我是閻子冀,我申請延長休假時間。」
「我家裏沒急事,是我媳婦要出院。」說到出院閻子冀片刻停頓,暗嘆這次休假的無奈。
閻子冀說完媳婦,電話那邊就亂套了,雷城也噴了嘴裏的茶,捂着嘴直咳嗽。
閻子冀本就黑的臉頓時更加陰雲密佈,嚇的值班的護士直縮脖子。閻子冀差點捏碎電話,不用猜就知道雷城肯定又拖着那群犢子在屋裏下象棋。
聽着電話里的起鬨聲,閻子冀感覺已有掏槍的衝動。攥緊的拳頭被握在柔軟中,閻子冀回頭撞進司謠的眼睛裏。
閻子冀的暴躁瞬間被平息,司謠緊拽着閻子冀的胳膊,眼睛疑惑的看着閻子冀拿着的電話「你在跟誰說話。」
「部隊的朋友。」懶得再跟那些犢子廢話,閻子冀做好寫檢查的準備,乾脆的將電話掛斷。
被司謠懵懂的眼神看的心軟,閻子冀儘量表現的親切些。「走吧,我們去找院長辦理出院手續。」
跟着閻子冀前往院長室,司謠望着閻子冀堅毅的側臉,抿着嘴角悄聲道「我沒病。」
雖然到現在都沒弄明白精神病到底是什麼病,但通過近期偷偷的體能訓練司謠很清楚,這副身體很健康。
閻子冀頓住腳步回望司謠,司謠直視着閻子冀,表情堅定認真「我保證我非常健康。」
閻子冀凌厲的黑臉露出抹笑意「我承諾我會照顧你的。」
閻子冀跟司謠到院長室,閻子冀提出帶走司謠時,陸澤光直接暴怒,極致反對司謠跟着閻子冀離開。
「不能讓司謠跟着來路不明的人離開,如果他是人販子呢。」陸澤光急的跟院長跳腳。「司謠很單純,肯定是被這個變態騙了。」
閻子冀看着着急的陸澤光,危險的眯起銳利的眼睛,這貨廢話有點多,難道是覬覦司謠?
閻子冀掏出□□拍到桌上,正襟危坐表情凌厲,頗有兩軍對陣時的霸氣。「閻子冀,中校軍銜,這是我的身份證明,如果還無法說服你們,我可以讓當地警局來處理。」
陸澤光看着桌上的證明,憋的臉色漲紅「軍官就能強搶民女嗎!」
院長示意陸澤光安靜,然後微笑的看着司謠「司謠想跟他走嗎?」
司謠果斷的點頭,閻子冀露出笑容,陸澤光則白了臉。「謠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怎麼能跟他走。」
「我當然知道他。」閻子冀,獵豹特戰隊四中隊中隊長,另兼每年選拔的訓練教官。
院長看着得意的閻子冀,絕望的陸澤光,暗暗搖頭嘆氣「閻首長,你要是想帶走司謠,還需要些手續要辦。」
「那就儘快的安排,部隊訓練任務緊張,我需要儘快趕回去。」閻子冀習慣的發號施令。
「可以,我稍後就安排給您連夜辦理。」院長起身跟閻子冀握手。
閻子冀帶着司謠像勝利者般離開,院長看着失魂落魄的陸澤光,伸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司謠已經不是孩子,你難道想讓她呆在精神病院一輩子?」
陸澤光張嘴欲言又止,轉身氣餒的離開。她也希望司謠能夠康復,融進社會正常的生活。但突然就讓司謠離開,他格外難受不舍。
他高中時父母離婚,生活遇到困難差點輟學,是司謠的母親給他錢繼續完成學業。
後來司謠的父母出事,他就把司謠當作責任,像家人般照顧她。現在相依為命的家人要離開,突然有點想哭。
閻子冀跟着醫生去辦理出院的手續,司謠蜷在床腳抱着毛絨兔等着閻子冀。房門被推開條縫,姜淼偷偷潛進屋內。
姜淼蹲在司謠的床前,眼睛濕漉漉的看着司謠「謠謠,我聽說你要離開這裏了。」
「我要跟我老閻回家。」司謠心情不錯,連帶着看姜淼也順眼了。
「謠謠,我不想你走。」姜淼扁着嘴想要哭。「你走了誰陪我。」
「讓趙謙承陪着你。」
本就像即將開閘的水箱,司謠提及趙謙承,姜淼直接就哭了。「謙成哥哥不跟我玩,他說我智商低。」
司謠眼角瞥了眼姜淼委屈的臉,頓時覺得趙謙承說的很有道理。「看着確實不聰明。」
「謠謠……」姜淼哭的眼睛都紅了,像只被欺負的小鹿。
「那你就跟着他。」當初他被老閻帶離實驗室,老閻本想將她留給朋友照顧,但她賴着死活不走,後來老閻只能將她帶着。
「他揍我怎麼辦。」姜淼害怕的捂着臉,他可是很怕疼的。
「你跑啊。」司謠感到很奇怪,被揍了就跑,這是孩子都知道的。
姜淼困惑的咬着手指,聽着很有道理,可是怎麼總感覺有點怪?
閻子冀軍官的身份非常好用,繁瑣的手續在次日全部辦理好,閻子冀表情複雜的看着領養證明,感覺有些像做夢似的。
司謠要離開的消息傳遍醫院,認識司謠的醫生病號都來送司謠,姜淼更是拽着司謠的袖子哭的跟世界末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