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變幻,轉瞬而已,大海已恢復了平靜。
方山民怔怔的看着遠去的擎無拘,久久方才吐出一口濁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太子熄了雷霆之怒。
但卻知道,有着無妄海王的護航,此行,已無什麼危險了。
安全了......
方山民鬆了一口氣,強撐着身子上了船樓,安撫臉色慘白,似受了莫大驚嚇的金袍青年:
「公子,已無事了。」
「沒事了嗎?」
錦袍青年似是驚魂未定,竟方山民安慰了幾句,臉上才有了血色,扶着牆回到了房間之中。
看着青年回屋,方山民心中嘆氣。
這位公子乃是太子之孫,跟母性,名喚林伯尋,其父乃是太子私生子,在其父母雙亡之際,被太子發現,派遣他們前來北海群島接回。
本來,這算是好事。
可他修為淺薄,且天生目盲,僅有的一張底牌就是其父留下的太子令牌,如今也無了。
失了依仗。
帝都,居之可大不易.....
砰~
艙門重重合上。
林伯尋背靠着艙門,臉上的惶恐卻突然消失,灰白色的眸子之中泛起一抹幽暗光芒:
「終於,覺醒了嗎?」
他心中自語的同時,眼前,似有諸般光芒閃爍流淌,繼而,畫面定格,化作一行文字已隨之流溢在他的眼前:
【林伯尋(宿主)】
【年齡27153】
【體魄:0.2蟲】
【神通:無】
【寶物:無】
【寵獸:無】
【好友:無】
【源力:1.5點】
【評價:孱弱且低等的爬蟲,不配稱之為『人』】
「心魔大自在......系統。」
林伯尋難掩心中激動,吐露着不屬於這個世上任何一種文字的聲音。
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七年,這『系統』終於覺醒了。
但看着文字的內容,他心情頓時就很是不好了。
不是因為那好似侮辱般的評價,而是自己的壽命。
正常人已可壽兩百餘,甚至三百的,自己卻只能活到一百五?!
「壽命,壽命只有一百多年了.....」
林伯尋心情極為不好,但轉瞬的念頭就定格在源力之上。
這個所謂的源力,按照大自在系統所言,是包涵萬物,氣運在內一切天地的本源結晶。
以此,可無所不能。
【壽命,又算得了什麼?】
【若你擁有一蟲之力,壽元可得三百,匹敵百人也是等閒!
若你能有一鱗之力,大可一騎當千,人力不能擋,一人成軍,所向睥睨,壽可過千!】
【若你擁有一蛟之力,可移山倒海,飛天遁地,上拿九天之星,下擒四海之蛟龍!
壽可破萬!】
【若你有一神之力,可長生不死,萬年歲月彈指一揮,萬萬眾生都要跪伏在你腳下,一切生靈都要聞你名而震顫!】
【若你有一龍之力,甚至可以逆伐諸神,俯瞰人世煙塵,仙佛都不能與你比肩,你將是無數人的祖,無數人的天!
若你有一人之力,甚至可以撕裂蒼天,遁虛破界,無所不能,天地萬物皆你掌中萬物,捏指可滅世,出拳則開天!
若你有一殤之......】
話音至此,戛然而止,似被按了暫停鍵,大自在系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但林伯尋還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卻沒有察覺。
大自在系統聲音再現,卻變得平靜許多:【只要有足夠的源力,你,可以長生不死與天齊,你,
可以無所不能!】
「與天同壽,無所不能......」
林伯尋心潮澎湃,恨不得大叫出聲,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心中悸動,心中詢問:
「源力,哪裏可以獲得?」
大自在系統的聲音突然變得諱莫如深,無情漠然,卻又無盡的誘惑之力:
【萬物,皆蘊源力!比如,此刻船上的那些爬蟲!】
「嗯?!」
......
呼呼~
淒冷的風兒吹過群山,掠過一片片山林,在猙獰可怖的峽谷之上打着旋,發出悽厲之音。
在這夜幕之下,平添幾分淒涼。
「呼~」
荒山之巔,安奇生緩緩睜眼,凝望夜幕之下寂靜無聲的群山,突然笑了:「有意思......」
一如之前,他並未從這古卷之上窺探到那段被掩埋的歲月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隱隱間,他已然有所猜測了。
此時,他已然知曉,有一股力量在掩埋那段歲月,而又有人,在以種種手段,想要向後世傳達那段歲月。
這其中透漏出的東西,就有些意思了。
「什麼?」
三心藍靈童悄悄探出了頭來,有些詫異,它自然看得出,安奇生雖然笑了,心中卻無一絲笑意。
「沒什麼。」
安奇生沒有多說,一擺袖袍,起身,踏步,來到了木城之中。
夜幕之中,木城也陷入沉寂。
只是白日一次碰撞,雖然安奇生有意護持並未再度摧毀木城,然而,神通碰撞劇烈的餘波,已然是尋常人不可承受之重。
沉寂之中,不知多少人久久無眠。
「道,道長。」
「門主。」
「前輩。」
一入城,等候多時的兔八,公羊焱等人已然圍了上來。
安奇生眸光一掃,看向角落處的黑袍青年:「靖夜司?」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王玄感躬身行禮,面色不是多麼好看。
之前一戰,擎無拘被面前之人打退,他本是抱着結交的目的前來,卻在城中見到了毫無修為在身的林乾龍。
這才發現自己送羊入虎口,奈何已然到了山中,也只能硬着頭皮留下來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在一尊元神大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安奇生一抬手,止住他的客套,不咸不淡的反問一句:「除了道謝,可還有話說?」
「.....」
似沒想到安奇生這般直白,王玄感怔了怔,方才低聲道:「林師弟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他的態度放的極低,安奇生卻不為所動:「若要見怪又如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