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段漠……曾經也算是朋友。」
黑鳳凰嗤笑一聲,卻並沒多說什麼。
秦紀輕拍邊上秦琳的香肩,邁步離開,秦琳雙手握在胸前,美眸擔憂的看着那縱步離去的黑袍背影。
一向對秦紀異常自信的女孩,此刻卻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二天後。
黑墨城,段家。
湖泊小亭里,布衣男子灑下一片魚餌,向清風在他身側站着。
「那小子呢?」
段雙重淡淡開口。
向清風面色古怪,道:「回來後呆了一會就一個人離開了,現在應該躲在帝都哪個角落裏吧。」
商聖輕聲道:「看來這小子也覺察到什麼了,他不想看這場好戲就算了,我們自己看。」
向清風微微點頭,目光隨之望向西邊,在離着幾里外的院子裏,有一個身材臃腫,體形巨大的黑影正一動不動。
向清風轉頭,看向東方大門口,黃金所鑄成的大門徐徐打開,有一襲黑袍緩步入內。
再次行走在這奢華異常,佈滿奇珍異草的段府內,秦紀卻沒有了觀賞的心思,前面的侍衛在前方帶路,很快,秦紀便來到了一處小院。
侍衛隨之退去,秦紀緩步走進院子內,一眼便見到了那林子裏龐大的黑影。
「氣息內斂,鋒芒藏鞘,如此霸道的刀意,看來正主已經來了。」
黑影的嘶啞聲音緩緩傳開,道:「龍刀。」
秦紀站在院門口,緊緊盯着那個走出來的……
怪物。
沒錯,就是怪物。
好在秦紀並非常人,很快便回過神來,沉聲道:「傳言中嗜血成性,見人就殺的戰爭機器似乎有些名不副實。」
海東青瞥了一眼秦紀,面上鐵面微微抖動,淡淡道:「放心,我在清醒狀態,不會殺你的,我已經殺了太多人,殺厭了。」
秦紀眼皮一跳,什麼叫殺厭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海東青四條螃蟹腿扎在地上,左右走動着,淡淡道:「說吧,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你難不成也想和段家那小子一樣想知道我是怎麼復活的嗎?」
秦紀低沉道:「這個是次要的,我還想想知道點其他的。」
海東青嘶啞道:「行啊,沒問題,你可以從我這裏得到你任何想要的,不過你得和我玩玩。」
秦紀皺眉道:「你想玩什麼?」
這個已經並非正常人的戰爭機器怪笑道:「我給單刃虎看賭場,你說玩什麼?」
海東青攤了攤手,雖然他沒有手,只有那把滿是血鏽的鋼鋸:「當然是賭啊。」
秦紀微微眯眼。
「我們就玩最簡單的吧,比大小,如何?六個骰子一盅,六一最小,六六豹子頭,你贏一次,可以提一個問題,我如數回答,我贏一次……」
海東青那雙連眼白也都是血紅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紀:「我對金錢不敢興趣,這樣吧,我贏一次,你剁一根手指,如何?」
秦紀沉默。
「怎麼?好歹你也是在惡洲混的風生水起的新星人物,連這點小賭也不敢?還是說,你覺得從我口中得到的情報對於你來說,並沒有那麼珍貴,你,不值當你冒這個險?」
海東青那張可怖的臉上雖然覆着鐵面,但是他現在肯定是在咧嘴獰笑。
秦紀輕吐一口氣,道:「行。」
海東青揮了揮手,院子外很快便有幾個段家侍衛迅速竄出,搬來一張透明的玻璃桌子和骰子。
「你先驗下東西吧,色子和搖蠱都是正品貨,我海東青可做不來那出老千的行當。」
海東青慢慢走到巨大的玻璃桌子前。
秦紀隨意拿了一個搖蠱,裏面有着六個色子,他並沒有去檢查什麼,而是盯着海東青:「現在開始?」
海東青大笑一聲,用鋼鋸鏟起玻璃桌上的搖蠱,道:「好,現在開始,我也不欺負你,我先來。」
海東青的鋼鋸上下揮舞,那搖蠱卻是如沾在了上面一樣根本掉不下來,只有骰子不停撞擊的聲音,一會兒之後,海東青一把將搖蠱拍在了玻璃桌子上,看了一眼秦紀。
秦紀舉起搖蠱,用力晃了二下之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秦紀對賭並不擅長,但是最基本的一些他還是懂的,他雖然沒有透.視眼,但是卻有一雙極為敏銳的耳朵,敏銳到甚至可以捕捉到是每一面不同點數撞在壁面上產生的極其小的聲音微差。
就是秦紀一心聽動靜搖蠱的時候,對面的海東青打了個哈欠,插在身上的管子裏,暗綠色的液體翻滾沸騰着。
這聲音不響,但是卻足夠了。
秦紀心頭一震,暗叫一聲不好,就在他這最後調整角度搖晃來聽點數的時候,海東青身上的聲音無異於驚雷,徹底打破了他的佈局。
「搖骰不過十秒,這個規矩你該不會不懂吧?」
海東青淡淡道。
秦紀微微咬牙,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拼了,他在最後一秒鐘盡全力調整了搖蠱內的聲響變動,而後拍在了透明的玻璃桌子上。
海東青挑了挑眉頭,笑道:「好,開吧。」
二個人都緩緩提起了搖蠱的蓋子。
一個六,二個六,三個六……
五個六。
二人都是五個六,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秦紀的心也是隨之提了起來,他不敢確保最後一個數字,只能聽天由命了。
海東青比他先一步開了出來,最後一個並不是六,而是五,海東青皺了皺眉頭,聳肩道:「看來太多年沒賭了,手也生疏了。」
秦紀輕吸一口氣,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最後一個徐徐出現在陽光中的骰子。
一點刺眼的紅色在秦紀視線內出現。
秦紀心頭落了下去,這一點紅色,抹除了所有希望。
一點。
大紅色的一點。
「哈哈哈,看來這一局是我贏啊。」
海東青大笑,身上的暗綠色橫肉都在隨之抖動。
秦紀吐了一口氣,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