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如何行事?」幽寒山問道。
莫無憂眼神看向黑霧翻湧的厭天峰,皺眉思索了一會,道:「先讓所有弟子撤回去吧,想要拿到屍珠,光靠人多是沒有用的。如果到時候把道宗的人引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幽寒山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不甘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屍珠嗎?」
莫無憂笑了笑,「屍珠在這裏又不會跑掉,只要道宗的人沒有深入厭天峰,是不會發現這裏的異常的。」
「而且就算他們發現了,以我的推斷,恐怕就是道玄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夠將屍珠從厭天峰裏面取出來。到時候我們便可以退居幕後,趁機而動了。」
「相比於眼前可望而不可得的屍珠,我更好奇的反而是韓川信抓走那個秦一的目的……」
「真的不再試試了嗎?」幽寒山不死心的問道,如果他們能夠那到屍珠,那麼就可以不用忌憚魔門的威脅,在幽州這片土地上立穩腳跟了。
莫無憂搖了搖頭,「走吧,多留無益!」
見到莫無憂已下決議,幽寒山也只好如此,不再多說什麼了。
……
……
在南豐城的東南方向是一片亂葬崗,因為氣太重,平時一般很少有人願意來這裏。
亂葬崗上,雜草叢生,氣瀰漫,一片破敗的景象。
冷風吹過,隱約可以看見雜草覆蓋下的一座座荒墳。
這些荒墳非常簡單,僅僅是一個墳堆,連墓碑都很少看到,甚至有些墳堆上面還隱隱可以看見露出來的白骨,着實有些瘮人。
忽然,殘陽下一道白光閃過,韓川信抓着秦一停在了亂葬崗。
他環顧了一遍四周的環境,然後將秦一隨手丟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應該追不到這裏了!」
「沒想到比這麼害怕真人啊?」秦一拍了拍上的灰塵,嘲笑道。
韓川信看了秦一一眼,沒有理會他的嘲弄,閉目調整起內息來。
剛剛為了不被道玄捕捉到氣息,他是全速飛馳的,體內靈氣消耗嚴重,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此刻急需恢復靈力,沒有時間來理會秦一的嘲諷。
秦一見韓川信沒有什麼反應,微微撇了撇嘴,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雖然韓川信在閉目調息,但是秦一知道他的心神在暗暗注意着自己。
一旦他有什麼舉動,韓川信絕對會第一時間醒轉過來的,所以他也沒有自討沒趣,想着去偷偷溜走了。他轉過頭,暗暗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一座座荒墳聳立,在齊腰的雜草遮掩下,衰敗之氣自然而生。
淒冷的風呼嘯而過,像是鬼嚎一般,讓人脊背生寒。
殘陽殆盡,天色漸黑,一隻烏鴉從遠處飛了過來,停在不遠處
的一顆枯樹上。
枯樹上葉子早已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佇立在墳堆之間了。
那隻烏鴉落在枯樹枝上,眼睛仿佛沒有感一般,冷冷的盯着秦一,嘴裏不時發出嘶啞的叫聲。
突然,烏鴉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秦一心底莫名一突,體內沉寂了一段時間的血蠱產生了一絲異動,隱隱有着復甦的跡象。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連忙運轉靈力,壓制體內血蠱的躁動。
一旁調息的韓川信陡然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眼神中閃過驚疑之色。
「何方道友?請出來一見!」他眼神小心的觀察着四周的風吹草動,掌心靈力微微閃動着。
然而,亂葬崗上,除了烏鴉沙啞的嘶鳴聲,只剩下風的呼嘯聲。
四周的雜草在風中來回搖擺,枯樹枝上,烏鴉仿佛是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顯得甚為詭異。
韓川信眉頭緊皺,沉喝一聲,「道友如此故弄玄虛,可別怪我無禮了!」
說着,一股無形的氣勁從他體內爆發出來,朝着四周擴散而去。
凌厲的氣勁如同刀鋒一般,所過之處,一片肅然,雜草攔腰而斷,紛飛而起。
頃刻間,周圍的墳地便空出了一大片,一座座墳堆暴露了出來。
轟的一聲,遠處的那顆枯樹爆炸開來,樹上的烏鴉撲棱了一下翅膀,竟然躲避過了波及而至的氣勁,飛到了空中。
緊接着,一聲聲撲騰聲響了起來,從亂葬崗深處飛出一隻只烏鴉,密密麻麻的,竟然一眼看不到盡頭。
嘈雜的鴉叫聲在這寂靜的墳地中此起彼伏,連成一片。鴉群中,一道猩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細看之下,那竟是一隻全長有着血紅色羽毛的烏鴉!
「這是……」韓川信眼神微微一凝,緩緩說道,「血鴉!」
血鴉他有過一些了解,據說這種異獸是通過吸噬鮮血,從而提升自靈的。吸噬的鮮血越多,他們的羽色就愈發鮮紅。一隻成年的血鴉,想要將全羽色蛻化,至少要吸噬上千斤的鮮血!
而眼前這隻血鴉,即使隔着幾里地,韓川信都能看到那抹刺眼的猩紅之色,甚至能夠感受到從遠處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他能夠斷定,這隻血鴉吸噬的鮮血恐怕已經不下萬斤之數了!
如此驚人的血煞之氣,即使是韓川信這般大能見了也有一種驚憾之感。
見到鴉群中那隻血紅之芒,秦一心底一沉,對自己的猜測更是確認了。
「該死,這混蛋怎麼追到幽州來了!」他低聲暗罵道。
「你剛剛說什麼?」韓川信耳朵微動,扭頭看向秦一。
秦一眼睛一轉,說道,「老頭,如果你還想要免疫煞氣的法訣就趕緊帶我走。要不然,到
時候留給你的怕是只有一具屍體了。」
「有仇?」韓川信問道。
秦一點了點頭,道:「有仇。」
「多大仇?」韓川信問道。
秦一沉默了一下,指着遠處鴉群說道,「這麼說吧,如果我落在他手裏,恐怕會成為那些烏鴉的血食。」
……
就在韓川信和秦一兩人交談的時候,空中的鴉群一陣動,突然分開一條道。
一道黑色的人影浮現,穿過鴉群,朝着秦一緩緩走了過來。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