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書山有路勤為徑,情天恨海豈無緣  率土之濱1南境的海戰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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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孫山徑,曾一欲成魔。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是縱情沉醉花柳酒巷,追求青樓才女,是我害死了妻子。」書生苦憶着,半月未回家中,聽鄉人憤怒的告訴自己,妻子已然離世的消息,他充滿懷疑的回到堂前,看到了韓娟留下的絕筆,信中竟是說早已發現自己在外面的苟且之事。」

    「孫山徑,蓮縱有雙生並蒂,熬不過秋日的殘敗,知你紅杏出牆,情天恨海,此生別過。」韓娟

    三月飛雪,書山徑赤足翻山越嶺、寒江獨影渡船,來到閩東城時,遇到了頑皮,頑皮見他流浪漢的打扮,卻背着裝書筆的竹箱,赤足走在雪街上,一步兩步,緩緩的走向自己,又一步一步走過自己面前的門口,再步步到酒館門口,書山看了一眼這座建造在轉角處的酒館,用拐頑皮也就這麼一直看着他,直到看見他背影如杆筆一般倒了下去。

    孫山徑認為這種身體漸漸失去知覺的感覺,是自己快要死了,努力的擠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用凍的發青的手指拿出兜里的筆在雪地里留下一句,情天恨海豈無緣。

    「冰被雪衣認賤命,情天恨海豈無緣。」頑皮先生走來,看到地上的字笑罵,也感慨這乞丐的字寫的方正,「我頑皮,嗯,我海川要救你這條輕易放棄的賤命。」

    「一命還一命,現在你這條命是我救的。」這是頑皮見書生醒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一命還一命,那情債怎麼還?」書山也不知是說給面前的人聽的還是給韓娟聽的。

    「情能用命去換嗎?情債用命還不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個人用生死教你的,你就這麼隨意的丟棄,或許我不該救一個輕賤性命的人。」

    「你是何人?」

    「我是頑皮,一個酒鬼。」

    「頑皮先生,一個酒鬼說的道理,比我這讀書人還多,領受了。」

    「這都是我喝酒喝出來的道理。」

    「喝酒也能喝出道理嘛?」

    「你來試試就知道了。」頑皮朝大廳走去,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我請你。」

    那一句「你來試試就知道了。」一試就試了半年,頑皮講的道理越聽越多,這家酒館的酒賣給他也越來越貴,不過他從來問酒為何漲價了,錢不夠了他就在街上寫字賣畫,喝一次寫一次,每天寫每天也有人買,他只寫自己想說的話,絲毫不理會官老爺請他寫「明鏡高懸」,錢莊老闆請他寫「財源廣進」,包括頑皮請他寫「玩世不恭」,他常寫的一句,便是「情天恨海」。

    開業的是酒館的小間,小酒館的常客有七八位,今晚似乎都在,錢莊的夥計,彈六弦琴的木匠,出海經商的掮客,中原的武衛,航舟綢莊的掌柜,曾經營酒館不善的老闆,閩東城志及雜誌的編輯。

    跑堂的小伙,提着壺酒過來:「客官來閩東已有小半年了,客官為何總是滿面愁容呢?。」

    書山徑自顧提壺飲酒,無心與夥計說,禮貌的回應一句:「苦酒作樂,苦滿容。」

    頑皮在旁笑道:「唯茶於汝,言歡權墨。」

    書山徑回應道:「一介書乞,無問西東。」


    「好個書乞兒,無問西東,只聽從內心如你,是你。」掮客回過頭來,舉起大酒碗,看着書生,一飲而盡。

    書山徑拿起酒碗喝完了剩餘的酒,正要招呼夥計結帳,聽到官府的武衛說,

    「我白天見秦大人招來兩友去請書生出仕,聽說書生拒絕了,那二人說,書兄為何總是執迷過去,什麼事情是放不下的,眼下這個國家正在逢亂。是需要英才施展才華的時候。」

    「我只會教人讀書寫字的本事,但沒有為官教民的本事。」書生對面前的這些人說。

    「書生,官還是不做的好,我們這些商民可以在這暢所欲言,不論酒話還是胡話,第二天都一乾二淨,也是一種自在。」綢莊老闆那微醺的話音入耳。

    頑皮說道:「喝酒就喝酒嘛,搞的這麼認真,你把這壺喝完,我把這一碗喝完。」頑皮指着自己面前的大碗。

    掮客看着那個大碗,「頑皮,你那次不是說要喝完英雄碗,老是一小口一小口。」

    「掮客,那你把面前這壺喝完,我把這碗喝到二指的位置。

    酒館的夜晚,總在聊聊人生,說說理想,訴訴苦惱,分享風流,談談快樂,在頑皮的主持下,情與酒流在一壺裏,飲在那一個英雄碗裏。

    「我們有新客人在店裏,一起來喝一杯嘛,三牛大夫,這位兄弟和你神似。」

    「頑皮,這是我哥。」

    「你哥哥?難怪了哦,今天都不過來和我們一起坐,我們喝一個好不好。」頑皮拿起酒碗,看着許和庖丁,三人捧起酒碗,一飲而盡,喝完招呼二人去酒台旁坐。

    許看了看哥哥,庖丁說道:「謝過頑皮掌柜,我與弟弟好久不見,要談些家事。」

    「許大夫的哥哥,你倆可真像啊。」武衛招呼到,他平時練武和護衛時候受的傷,都是找許大夫那邊看的,許治病公道,開的藥方往往不用到名貴的草藥也能藥到病除,城裏的尋常百姓都願意找他看病,這也給他贏得了好口碑。

    我陪大家喝一圈,庖丁拿着酒碗和酒壺,走到酒台前,豪爽而謙虛的說道,「承蒙關照,幾位喝好,我先干為敬。」

    先回敬頑皮,隨後從左到右依次,到中間掮客的時候,酒倒碗中不足一碗,那時頑皮遞過一壺酒,笑道感謝光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庖丁接過酒壺續飲。

    庖丁最後到書生面前:「書生,我雖然是個廚子,但敬先生的明哲與才華,先生請。」

    書生看着庖丁一眼,惆悵的雙眼見到那一對明目炯炯,中意的舉起酒碗相碰「誇獎了,庖丁請。」

    酒壺一壺四碗,一壺一英雄碗,倒完了最後一碗酒,庖丁拱了拱手,回到座前。

    夜深酒館打烊前,感到酒足的客人一一告辭離開,書生走的較早,在與庖丁碰杯後便走了。

    頑皮過來招呼二位,示意酒館即將打烊了。

    「頑皮掌柜能聚人,胖子佩服你這樣的人,與我家掌柜二哥有一比。」

    「二哥,說的可是航舟城的小二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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