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母親的需要,根據醫生的治療指引,還主動給自己弄了個人格分裂。
那麼,一樣的方法,可不可以用到這裏?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心驚,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解開第八本的破題思路!
可與此同時,李追遠也感到了危險,自己以前單獨搞出來的人格,自己是完全可控的,可要是在腦海里按照別人的模板製造出一個人格,那還能安全麼?
「小遠侯,醒醒啦,呵呵,還睡吶,我們要上工嘍。」
李維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是一張粗糙卻暖和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臉。
李追遠清楚,這是真醒了。
他不知道女人在那次之後,是否又回來繼續試探過自己。
不過,那也已經不重要了,沉浸在學習氛圍中的自己,是真的無視了外界的變化,沒睡着,卻比睡着了還要「死」。
「咋了,小遠侯,外頭睡得不舒服?」李維漢關心地問道。
「沒,沒有爺爺,我睡得很好。」
李追遠扭頭看向屋子方向,發現大學生們也起了,正在洗漱,趙和泉也在,沒死,還正和同學說着笑。
「那就好,你大伯打水來了,咱們洗把臉。」
簡單清洗過後,領了早飯,大家就都早早上工地了,今天的工作任務以村為單位,只要能提早完成,就能早點歸家,不用再在這裏睡一晚。
李追遠也來到河工邊,這次,他偷懶了,找了塊石頭坐下,手托着腮。
他很糾結,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第八本的關鍵,可卻又不敢嘗試。
隱約覺得,這就像是上次自己給自己算命一樣。
這一行,有着不少忌諱,不,不是,是這一行,本就是由各種忌諱組成的。
工地上熱火朝天的氛圍,逐漸驅散了李追遠心中的陰霾;
他有些想開了,前七本已經夠自己沒事兒做時看看別人面相了,至於第八本,非特殊時刻不可用。
好了,去幫爺爺他們運泥吧。
李追遠正欲起身,目光下移,忽然發現自己左手小臂內側,有一團灰色的斑,再看右手小臂,相對應的位置,也有一塊一樣的斑。
他馬上摸上自己的臉,臉沒有感覺,醒來時也沒有癢,他幾乎忘了這一茬。
現在看來,自己到底還是遭上了。
之所以沒出現在臉上,也好理解,昨晚夢境中時的某些作用,不一定非是顯化在臉上,那時的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身體。
李追遠舉起雙臂,仔細看着,雖然兩塊面積只有硬幣大小,可這玩意兒……是很可能會能擴散的。
這時,前方走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薛亮亮攙扶着趙和泉走了過來。
他們倆是一個測量小組,不管昨晚是否鬧了什麼矛盾,今天還是得一起完成任務。
「哥哥,他怎麼了?」李追遠問道。
薛亮亮說道:「他身體不舒服,我帶他去看醫生。」
李追遠留意到,趙和泉脖子處,已完全是青黑色。
是啊,自己只是被女人臉上碎肉砸到臉,他可是被女人掐着脖子帶走的,肯定最為嚴重。
李追遠去和李維漢打了招呼後,就跟着薛亮亮他們回到昨晚睡覺的壩子上,那裏有個赤腳醫生坐鎮。
醫生解開了趙和泉的襯衫,查看了他的症狀,然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醫生,他是中毒了麼,還是被毒蟲叮咬了?」薛亮亮焦急地問道。
「我們這兒,哪裏有這麼厲害的毒蚊蟲喲,中毒也不太像,沒這麼快的,你不是說早上還好好的麼?」
「是啊,他早上完全沒異常。」
「哎。」醫生有些為難道,「送去附近鎮上衛生院看看吧,去那裏做個檢查,我這裏,也就只能看看些頭疼腦熱的。」
「醫生,我這裏也有。」薛亮亮擼起兩邊袖子。
站在旁邊的李追遠看見,他手臂上和自己一樣,也出現了灰色圓斑。
也是,昨晚那女人也蹲在他面前過,差點就要抓他而不是抓趙和泉了,那他身上被砸到些碎肉也很正常。
「趕緊去醫院吧,你也一起檢查檢查,別是什麼傳染病什麼的。」
「好,那我朋友先放這裏,我去找車。」
醫生皺了皺眉,卻也只能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舊口罩,給自己戴上。
等薛亮亮走後,醫生又再度看向趙和泉,此時趙和泉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醫生喃喃道:「真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被髒東西給侵了。」
赤腳醫生是新中國建立後,由國家組織培訓或指定的擁有基礎醫療知識水平的人,他們沒有編制,亦農亦醫。雖然在醫療專業水平上普遍沒辦法和正規醫院裏的醫生相比,卻在特定歷史時期為提升和保障農村醫療條件發揮了巨大作用做出了卓越貢獻。
同時,也因為他們的這種職業特性,往往對一些特殊的疑難雜症,有着自己的理解,也沒那麼排斥。
「您說什麼?」李追遠聽到了,好奇地追問。
醫生沒說話,他還不至於神神叨叨地嚇唬一個孩子。
「是遇到髒東西了麼,被侵了?」李追遠則主動追問,「該怎麼解決?」
醫生有些好笑道:「細伢兒啊,怎麼解決我怎麼知道,我是醫生,又不是算命的。」
李追遠有些失望,看來,只能等回去後等太爺回來了。
他其實大概知道,劉金霞和李菊香阿姨似乎對這種問題也有解決辦法,可自己還真不好意思去找她們,因為她們母女倆解決問題的辦法太過簡單粗暴了。
這時,剛走出去沒一會兒的薛亮亮就又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穿着工裝的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兩眉厚穩,臉型方正,自帶一股子剛正威嚴的氣息。
「羅工。」醫生見了他,也主動起身打招呼。
對方是工程副指揮,也是海河大學裏的系主任,這些年基本負責組織這一帶的水利修建工程。
「嗯。」羅廷銳抬手回應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趙和泉面前,查看了情況後,對身側的薛亮亮小聲罵道,「長沒長腦子,誰叫你們倆昨天那麼衝動的?」
「主任,是我的錯。」
羅廷銳沉着臉:「我不是教過你們,工程施工時遇到墳或者廟,確實必須得處理,就算沒條件進行遷移和安置,推掉這些東西前也得燒幾根香拜一拜說幾句好話,你們倒好,直接上錘子就砸!」
「主任,現在該怎麼辦?」
其實,昨天薛亮亮是打算先燒香拜一拜後再推廟的,可趙和泉卻冷哼一聲,說什麼這就是中國人的劣根性,直接拿錘子就砸了上去,自己也只能硬着頭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