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今天真的是時衍塵母親的忌日，那麼按照小說情節——

    他身邊並沒有夏語凝陪着。

    難怪他會這麼難過。

    在短暫的幾秒鐘里，沐熙南來不及換位思考，思考如果是她遇到這種情況，會希望別人怎麼安慰自己。

    她只是下意識地想讓他別那麼難過。

    所以，她的影子朝他的影子緩緩靠近。

    她抱住了他。

    少年身體驟然一僵。

    沐熙南此時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是希望他好受一些。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來。」

    「我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坐在這裏彈了很久的鋼琴。」

    「因為我覺得，萬一呢，萬一你來了看不到我怎麼辦？」

    火光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牆上的影子也跟着一動一動。

    但兩人抱在一起，誰也沒有推開誰。

    時衍塵睫毛扇動，喉結微滾。

    「萬一我看不到你會怎麼辦？」少年低聲問。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不熱愛鋼琴的壞學生！」沐熙南開玩笑說。

    「嗯，你確實是個壞學生。」

    「啊？！」

    「很壞很壞的那種。」

    黑暗中，少年被懷中女孩的氣息包圍着。

    她身上依舊是那股廉價的洗衣粉的味道。

    她頭上的洗髮水一聞就知道是那種超市里最常見的大眾牌子。

    明明怎麼都不會讓人覺得獨特啊。

    怎麼今天聞起來就跟上次不一樣了呢？

    沐熙南腦子裏全是時衍塵用沙啞的嗓音說的那句——「很壞很壞的那種」。

    媽呀！

    wc！

    她才發現！他們正在擁抱！

    身體貼着身體的那種！

    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怎麼還有股金屬的味道？

    不過，怪好聞的。

    沐熙南吸着氣味，回味着他剛剛的話。

    心跳——不自覺加速。

    越來越快，想要跳出來了一般。

    然後她聽見少年的低音：「你又要流鼻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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