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阮溪側過頭來,「你有時間嗎?」
凌爻道:「最近院裏不忙,我可以請假。」
阮溪看着凌爻,想着他大概也是想回去看一看的,畢竟他從七六年離開鳳鳴山回到城裏以後,再也沒有回去過。
既然他想去,阮溪沖他點點頭,「好。」
三天後,騰出了時間的阮溪和請到了假的凌爻,拎着行李箱坐上了回鳳鳴山的火車。火車上喧鬧雜『亂』,兩個人擠在座位上,聊天看窗外的風景。
阮溪跟凌爻說:「很多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在變成麼了。」
凌爻道:「我比你時間更長,挺懷念那時候的。」
阮溪看着他出來,「懷念我嗎?」
凌爻看着她,點頭道:「確實大部分都是你,沒有你的時候好像沒麼可懷念的。」
阮溪仍是着:「還好是在一起了,不然你不得懷念我一輩子?」
凌爻把她的手捏進手心裏,「嗯,還好又遇到了。」
火車一站一站往前走,到達天鳳鎮的時候是傍晚時分。
坐火車過折磨人,阮溪和凌爻然沒有立即便往山里去。他倆去招待所放下行李梳洗一把,然後出來在鎮上逛了逛,看了看這個記憶的小鎮子。
和十幾年前比起來,天鳳鎮幾乎沒有麼大模上的變化,差不多還是原來的那個子,只是變得更為破舊了,且街上的人變少了。
人少然是為這個年代外出打工成了熱『潮』,年輕人在鄉下掙不到錢,所以全部都外出打工掙錢去了,留在家裏的多是些人和孩子。
小鎮不大,逛完一圈也用不了多久。
阮溪和凌爻逛完,最後在一個麵攤上坐下來,點了兩碗擔擔麵。
等着麵攤板上面的時候,阮溪着說:「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來鎮上給師父打酒那一回,到了這裏也是吃了一碗擔擔麵,我還記得你說己不能吃辣。」
凌爻記得比她清楚,她當時還掐了他的臉,說他嫩死了。
也是那時候,他說有機會帶她去他家看一看。
在想起來簡直恍如隔世,那時候他完全沒想過己能離開鳳鳴山回去城裏,也沒有想過真能帶阮溪去他家看一看。
更沒想到後來世變遷,做過的所有美夢全都成真了。
他回阮溪說:「在已經很能吃辣了。」
且是,無辣不歡。
兩人聊着天在麵攤邊吃完面,本來打算回去招待所休息,結果又意外得知天鳳學的『操』場上今晚放電影。於是兩人調轉了方向,去了天鳳學。
在大家看電影的熱情沒有七十年代那時候那麼足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四五年,時代在發展,鎮上已經有人家買了電視機了。
阮溪和凌爻對電影本然也沒有多少的熱情,只是懷念以前,於是站在人群後面湊熱鬧。看電影是次要的,看着電影在一起懷想過去才是主要的。
說起當時他們跑到鎮上那晚剛好碰上看電影,兩個人來晚了爬到後面的槐樹上去看。阮溪為走了兩天山路累,直接抱着樹睡着了。
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阮溪看着凌爻問:「那晚是你一直在樹上扶着我,所以我才沒掉下去?你還把手一直墊在我的臉下面?」
凌爻沖她點頭,發音輕:「嗯。」
阮溪看着他眨眨眼道:「哇,小小年紀那麼暖,真是沒白疼你啊。」
凌爻出來,「謝謝姐姐那時候疼我。」
聽到這話,阮溪也忍不住出來,嘴上說:「可你一天也沒把我當姐姐,是不是那時候對我有麼不單純的心思了,是不是?」
為他是小孩模,當時年齡又實在小,所以她從來都沒多想過。她把他當弟弟當朋友,手拉手肩靠肩的,也當成是小孩子間最平常的行為。
在再回頭想一想的話,十三四歲的男生女生,已經有那方面心思了。
凌爻看看她,片刻道:「可以說是嗎?」
阮溪抿住嘴唇忍一會,然後一把掐住他的胳膊,「我知道!表面上一副乖寶寶的子,單純溫順又可愛,其實心裏想法多得很!」
凌爻被她掐得疼,着把她的手拿下來捏住,接話道:「也沒有很多,很簡單的一個想法,喜歡你,想每天都看到你,看到你很開心。」
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在聽到他毫不加修飾說這些話,阮溪還是會覺得心裏有甜滋滋的感覺。為她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內心的。
兩人這牽着手往前走,吹着小鎮的晚風,偶爾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
阮溪和凌爻在鎮上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在鎮上吃了早飯,然後便拎着行李箱往山里去了。走上那條他們全都熟悉的山路,去往記憶的金冠村。
這些年在城裏一直忙學習忙工作,鍛煉的時間不多,所以一段山路走下來,阮溪感覺比以前回來的時候要累,沒有以前爬山那麼輕鬆了。
她跟凌爻說:「我是時間長沒爬山了,還是年齡上來了。」
凌爻看着她,「我背你一段。」
阮溪直接沖他擺擺手,「那倒也不需要。」
她說不需要,是在她累得吁吁喘氣的時候,凌爻還是背了她幾段。
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阮溪坐在石頭上一邊喝水一邊說:「不行,還是得鍛煉。」
算沒有山可爬,回去也得堅持每晚跑跑步。
不過她累歸累,並沒有拖速度。
為了早點走到村子裏,晚上夜『色』籠罩下來以後仍舊繼續趕路。趕到夜深時分停下來休息,坐在石頭上看着頭頂的月亮,數一數天上的星星。
在阮溪手撐石頭仰着頭看月亮緩氣的時候,凌爻忽說:「我記得,這裏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天然的溫泉?」
聽到這話,阮溪放下目光左右看看。
她也想起來了,看向凌爻道:「好像是這裏。」
說完這話,兩個人立刻達成了默契,立馬拎起行李箱找溫泉去。
順利找到水聲潺潺的溫泉旁邊,阮溪大鬆一口氣道:「我要下去洗個澡。」
說完她二話不說,果斷脫了上的長袖外套,又把鞋和襪子脫下來放在一邊乾燥的石頭上,然後直接穿着吊帶長裙下水,緩慢走進水。
衣裙頭髮半濕,她轉看向凌爻,叫他:「下來啊。」
凌爻直接在石頭邊坐下來,看着阮溪:「你確要一起洗?」
阮溪不跟他廢話,過來伸手一把把他拽水裏,拉他跌進水裏濕了全,她抹一下眼睛上的水眨眨眼道:「走了那麼久的山路,我不相信你還能幹嘛。」
凌爻一濕意站穩在她面前,看她髮絲滴水渾透濕,臉上也全是森森濕意。對視片刻,他沒再多說話,直接攬過她的腰,托上她的後腦,低下頭堵上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