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妮抬頭,親了一下樑宴抿着的唇,好像這才感受到一點甜意。
梁宴被突然襲擊,僵硬背脊和手臂,一時忘了反應。
林珊妮望着他的眼睛,委屈地說:「你這次沒有喝酒,不要再忘記了。」
梁宴有些沒懂林珊妮的話。
林珊妮抱緊他脖子,把頭埋在他胸口,悶着聲說:「我們的初吻,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為什麼你醒了之後,什麼都忘了……」
某些被忘卻在時光里的記憶突然襲來,梁宴猛地想起他高中畢業那一年的醉酒,想起那天晚上過於熱烈的夢,更想起第二天林珊妮奇奇怪怪的反應——
或許,那並不是他的夢。
梁宴澀着嗓音,問林珊妮:「我對你做了什麼?」
林珊妮弱着聲:「什麼都做了……」
衣領被扯開過,衣擺也被拉上去過。
留下過難以消除的紅印。
「……後來我咬了你,把你推開了。」
梁宴怔了又怔,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禽/獸。
他都對林珊妮做了些什麼?
做完之後還什麼都不記得——
他真的太過分了。
「你為什麼不說?」
林珊妮吸吸鼻子,帶着哭腔回答:「你都忘了……我說什麼……」
她說着在他懷裏拱了拱頭,「而且……我也不反感……」
停滯幾秒,梁宴向林珊妮確認:「林珊妮,你到底醉了沒有?」
林珊妮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沒醉,我很清醒!」
「那我是誰?」
「你是我哥。啊,不是,你不是我哥。你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林珊妮說着,還衝梁宴傻笑,手指點着他嘴唇,問他:「我可以親你嗎?」
梁宴沒回答,沒反對,也沒同意。
林珊妮也不等他應允了,兀自吻了上去。
她柔弱無力的手捧着他的臉,不得章法地吻着,牙齒碰到他嘴唇,差點要將它磕破。
生澀又乾巴巴地親了好一會,她才無意識地掃過舌尖。
一直隱忍克制的梁宴終究潰敗。
他反手按住林珊妮背脊,偏頭過來,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裏。
梁宴一旦動了欲,便很難控制力道,在床上他絕對不是斯文溫柔的人。
像原野上餓了許久的狼,面對踏入禁區的獵物,不可能給一絲逃生的機會。
哪怕可憐的小羊嗚咽出聲,他也不心軟。
林珊妮哪裏知道自己會被梁宴親哭,她完全抵擋不住,完全推不開他,好像那一年的那塊石頭又壓在了她身上,叫她喘不過氣,叫她哇哇大哭。
酒意上來,林珊妮被親得累了,哭得也累了,慢慢就沒了聲,睡了過去。
梁宴也是在這時候回神,他好像卡在了一個非常不恰當的時刻,不能攻,不能退,更不能把睡着的林珊妮拎起來打一頓。
最後他只能走進浴室,沖了一個長時間的冷水澡。
梁宴冷靜了很久,開始正視自己和林珊妮的關係,好像不能再一直單方面避開她了。
這樣的做法太傷她的心。
她晚上的眼淚,真的流到了他心上。
可是他們能怎麼辦?
瞞着父母談戀愛?
漫漫長夜,梁宴一夜沒睡,在思考,在矛盾,也在煎熬。
他也不知道天亮之後林珊妮醒來,他該怎麼面對。
還是要負責,他幾年前已經渣了一次,這次不能再裝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梁宴已經做好對林珊妮負責的準備,哪知天亮之後,酒後亂性又斷片的人,是林珊妮。
林珊妮什麼都不記得,甚至還問他:「哥,你是不是工作熬夜上火了,嘴巴都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