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怎麼是你?」任仰胳膊搭在車窗上,看着裏面仍舊端坐着的乙酉問道。
「先上車。」
任仰直起身看了一眼這車,然後繞到了另一邊開了車門,坐到了乙酉的旁邊。
「這車你的?」任仰對車也懂得不少,現在有些興奮地研究車裏的每一個東西。
「嗯,新買的。」乙酉說得雲淡風輕的,就和說新買了一抽紙一樣。
任仰聽完乙酉的話有些無語地凝視了他一會兒,然後靠近了他些,貼着他的耳朵小聲問道:「不是,我就問問啊,你是不是特別有錢?」
「嗯我不知道,總之我確實隨時都有錢,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種。」
乙酉是真的對錢沒什麼概念。三百年了,朝代更迭,現在的錢幣和之前的也有很大的不同。總之乙酉有什麼東西缺了就拿出一些個瓶瓶罐罐的讓助手去賣,每次都夠他花好多年的。
任仰看着乙酉無辜且認真的眼睛,心裏那股氣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嘆氣道:「合着就老子窮」
前面駕駛座上的人發動了車子,朝着西邊的方向走了。任仰看了一眼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先休整一天,商量一下路線,明天出發。」
「明天就出發?」任仰本來以為他們還得等個兩三天的,至少得先熟悉熟悉吧。他現在對於乙酉就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嗯,時間不多了。」
乙酉沒多想什麼,但任仰心裏卻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之前乙酉告訴他的,自己現身之時就是他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之時。車裏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任仰覺得有些太沉悶了,就主動找了話題。
「哎,你今天怎麼換風格了?不穿盤扣了?」任仰指指乙酉的花襯衫說道。
「書上說這是現在時興的穿衣風格,這樣更容易融入你們年輕人之中。」
乙酉遞過來了一本雜誌,任仰接過來一看,上面花字寫着「追趕潮流」四個大字。首頁就是一頭黃毛長發,外加亮眼花襯衫和水藍牛仔褲的言承旭
乙酉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任仰,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問道:「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
任仰把雜誌還給了他。乙酉又翻了幾頁雜誌,歪頭打量了一下任仰像是憋笑的神情,搞不懂似的合上了雜誌。
車子出了而莊往市里走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停在了「余勒會館」前。「余勒會館」是市里第一家私人會館,也是唯一一個。裏面提供住宿和娛樂服務,但都是完全乾淨的。
裏面的娛樂服務包括聽古典樂、下棋、喝茶、寫字、聽戲等等。當然,余勒會館更多的時候是商人們談生意的地方,後來漸漸發展成為上流社會進行社交的場所,是一定身份的象徵。
任仰看着眼前的這個有着清朝時期建築特點的私人會館,上面高懸的牌匾寫着「余勒會館」四個大字,上款是「劉墉」兩個字,下款寫着「乾隆丙申年五月十五日午時」。
「這是劉墉親自題的字?」任仰指着上面的牌匾問道。
乙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點了點頭,「我看着他寫的。」
這句話讓任仰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咽了咽口水,看乙酉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的車剛停下,會館裏面就出來了六個人,對着給乙酉駕車的司機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林總」。
「大老闆來了,去準備一下。」林偕站在乙酉的右後邊,說「大老闆」的時候身子是向他傾斜的。出來接待的幾個人立刻就心領神會了,迎着乙酉進了會館。
剛進會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棵得三四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樹,看樣子像是一種古柏。繞過古柏往裏繼續走是大堂,大堂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條路,乙酉等人被引着走過了大堂,然後就是豁然開朗的余勒會館了。
任仰只聽說過「余勒會館」的大名,這是第一次見到裏面的樣子,已經不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了。
余勒會館簡直就是一個小城,往裏走就是一個南北走向的正街,正街兩邊是分別有棋社、茶館、飯店、還有提供住宿的四合院。
乙酉等人被引着又上了一輛專門準備好的觀光車,從正街一直往北走,到達了北面最大的一處宅子。這處宅子不對外開放,只有傳說中的「大老闆」可以入內。
「老闆,有什麼事您叫我。」林偕下了車之後沒有要跟進去的意思,只恭恭敬敬地說了這句話然後就帶着招待的人走了。
「你是這兒的大老闆?這余勒會館是你的?」任仰一邊跟在乙酉身後往宅子裏走一邊問道。
「是,是我早些年建的。本來只是看當時那些考生進京趕考不容易,着人修建了幾處宅子,後面我就沒有怎麼管了。不過那些中舉了的考生都不忘那幾處宅子的容身之恩,不時就會有人來幫忙修繕擴建,最後就成了余勒會館。」
「進京趕考?劉墉?你到底多少歲了?」任仰一直好奇這件事,直到今天他的小心臟受到了史無前例的衝擊,真忍不住不問了。
乙酉想了一想,最後開口道:「大概三百歲了吧」
任仰徹底呆住了,三百歲,那就是說乙酉從康熙年間的時候就存在了,實打實的清朝人啊!
走在前面的乙酉沒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停下來往後一看,任仰的眼神有些複雜,充斥着不可思議和疑惑不解。
「這沒什麼的,我師父活了將近六百年,我活得算短的了。說不定你會活得更長。」
任仰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瘋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今天親口聽到乙酉說他三百多歲了,任仰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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