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應道。
郝有才呵呵一笑,隨即應道:「那我看還是算了吧,就你那小嘴巴吧啦吧啦的,我還想耳根子清靜點呢?那要不咱們換個話題,聊點其他的?」
「好啊,你說吧,聊什麼都可以,除了學習方面的。」郝新笑着應道。
「好,那咱就不聊學習方面的。那聊什麼呢?我想想啊。。。」說到這,郝有才稍稍停頓了一下,好似在思考,又好似在回憶,過了片刻方才繼續說道:「那咱們聊個有點歷史感和滄桑感的吧。」
「嗯,什麼話題?」郝新道。
「你祖宗。」
「啥?祖宗?我還有祖宗來着?」郝新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連聲追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沒有祖宗,我哪兒來的?你哪兒來的?總不會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吧?」郝有才笑着反問道。
「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那時孫悟空。」郝新不失時機地插科打諢道。
「哈哈。。。」父子倆同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聲過後,郝有才長長地探了口氣,方才幽幽地說道:「兒子,你知道李自成麼?」
「知道,但我不認識也沒見過。」
「我也不認識,我也沒見過,但有一個人肯定見過而且熟得很。」
「誰?」
「你祖宗。」
「我祖宗?」郝新一聽,連忙翻身坐起,驚訝地望着郝有才。過了許久,郝新方才繼續追問道:「那我祖宗到底是誰呢?」
「郝搖旗。」
「郝搖旗?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郝新問道。
「你這麼問就對了,越是名字怪的人,本事越大,能力也越大。」郝有才應道。
「所以你這麼說,我祖宗,也就是郝搖旗是個大人物啦?」郝新問道。
「那是當然,你祖宗不僅是個大人物,而且是個大英雄。」
「那看來我得考慮改名字了,我也要改個怪怪的名字。。。。」
「別打岔。」郝有才制止道。
郝新連忙打了個鬼臉,立馬換了一個話題:「那我祖宗是不是比李自成還厲害呢?」
「那倒未必,不過李自成做過的事,你祖宗基本都在場,而你祖宗做過的事,李自成卻是不一定在場呢。」
「為什麼呢?」
「因為你祖宗比李自成多活了幾年。」
「哈哈。。。」父子倆同時發出了一陣笑聲。笑聲過後,郝新方才繼續問道:「那我祖宗到底都做了些啥事呢?」
郝有才望了眼郝新,低聲說道:「這個麼,說來話長,要是真講開了,我估計得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三天三夜?那還是算了吧,我明天還得上學呢。」郝新似乎突然之間對那個祖宗失去了興趣。
「那好,不講就不講吧,我給你唱一段吧。」
「要錢麼?」郝新故意問道。
「不要。」
「不要錢就行,那我要先洗洗耳朵嗎?」
「不用,你用心聽就好了。」說完,郝有才便不待郝新接話,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秋風蕭瑟洛水寒,
北邙山前月彎彎。
有情鴛鴦無情劍,
雲雨巫山枉斷腸。
想當初,上戰場。
保明主,破潼關,
數日苦戰傷亡慘,
腥風血雨日無光。
怎奈何
時不濟,命多舛,
潼關城下困闖王。
兵陷危境突圍難,
背水死戰在今晚。
我本是
牽牛扶犁,食不果腹的莊稼漢,
吃盡了人間的苦,
受盡了世上的難,
幸得遇見李闖王,
東征西討開倉忙。
本以為,
舉義旗,多放糧,
殺盡污吏和貪官,
享盡人間太平年。
那一年,紅線牽,
明媒正娶張瑞蓮,
舉案齊眉度日月,
夫唱婦隨情綿綿。
為保闖王坐江山,
我做闖王先鋒官。
闖王有難我開路,
難留下妻兒家眷。
一邊是嬌妻
一邊是闖王,
讓我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好生為難。
。。。
郝有才雙眼微眯,神態悠然,嗓音低沉,儼然一幅自得其樂。只是郝新卻好像對郝有才的小曲沒有興趣。沒過多久,郝新竟然躺在藤椅上呼呼地睡着了。
直到郝新的呼嚕聲生生打斷了郝有才,他方才注意到郝新早已經進入了夢鄉。郝有才見狀,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他不得不閉住了嘴巴,轉過頭去望了眼郝新。
郝新嘴角微翹,略帶笑意,似乎正沉浸在美妙的夢鄉。不多會,郝新好似夢到了什麼傷心事,臉色泛起了一絲痛苦的神情。只見他薄薄的嘴唇艱難地抽動了幾下,終於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字——媽媽。
誰知郝有才一聽到「媽媽」兩個字,瞬間神情大變,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緩緩地直起身子,瞪圓雙眼,死死地盯着熟睡中的郝新。
郝新睡得正香,根本沒意識到郝有才的異樣。他又接連喊了幾聲「媽媽」後,似乎心情大好,忍不住在睡夢中笑出聲來。
郝有才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兩眼頓時泛起寒光,甚至連雙手竟然都難以控制似的微微顫抖起來。過了片刻,郝有才似乎在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飛起一腳,狠狠地把熟睡中的郝新連同藤椅一起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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