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們也開始各司其職幫平江侯夫人喊着。
衛師兄時刻關注平江侯夫人的動靜,看見平江侯夫人臉上的痛苦之色。
他當斷則斷,毫不猶豫的說「再去取一片參片讓夫人含着,扶着夫人下來走一走。」
「衛大夫這太冒險了」
「聽衛大夫的」平江侯夫人虛弱的聲音傳來。
明南知從丫鬟手中接過人參片放在平江侯夫人口中,他看見平江侯夫人蒼白着臉,卻偏偏透出一股堅韌。
丫鬟扶着平江侯夫人走動等衛師兄讓她們把平江侯夫人送到床上後,又是一新一重的煎熬。
明南知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他在心裏為平江侯夫人祈福。
平江侯在門外踱步聽着一聲聲慘痛聲,他的心裏更加焦灼不安,愧疚更重。
「夫人夫人若是你離開了,那麼公子和小姐就算生下來也沒有庇護啊」平江侯夫人的貼身丫鬟哭着說道。
「夫人求求您小姐,你再堅持堅持老爺和夫人都還在邊境還沒有回來,你不能就這麼放棄」
平江侯夫人咬緊牙關,手指攥緊。
產房的慘叫聲停止了。
平江侯腳步一頓想要推開產房。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母女平安。」產婆抱着孩子喜氣洋洋的出來了。
「好好好,全部都有賞」平江侯雖有些失望是個女兒,但初為人父,他很快就泛起了慈父柔腸。
夫人沒事就好。
平江侯和平江侯夫人是青梅竹馬,自幼訂下婚約,兩個人是京城裏出名的恩愛夫妻。
平江侯夫人已經暈過去了,衛師兄看了有大出血的徵兆,他還是讓人做了準備,等一個時辰後沒有任何症狀,衛師兄才放下心來。
在給平江侯夫人看病時,精神高度集中,現在衛師兄才感受到身體有一股疲倦傳來。
明南知這是第一次來產房裏幫忙,現在看見母女平安,他的心裏也高興起來。
「衛師兄,你太了不起了。」
衛師兄搖搖頭「我的醫術一般,都是平江侯夫人自己的功勞。」
要是其他人這麼說估計會當成拿喬,但明南知知道衛師兄當真是這麼想的。
衛師兄給平江侯夫人寫了幾張溫和調理身子的藥方。
「夫人身體虛弱,但不宜大補。吃喝都要清淡,不宜動怒,慢慢的溫養身體。」
「多謝衛大夫。」丫鬟面露感激。
明南知跟衛師兄走出產房,外面有人讓兩人去正堂,說侯爺正在等他們。
正堂燈火通明,侯府內富麗堂皇,花園裏重者各種各樣的花。
明南知無心去看。
天色已晚,不知道相公怎麼樣了,他還沒來不及告訴秦青灼自己去了平江侯府。
明南知和衛師兄跟着僕從前往正堂,還未到正堂就聽見了一聲清越的聲音。
「侯爺說笑了,下官只是僥倖而已。」
那聲音極為熟悉,明南知加快了腳步,走進正堂,屋子裏變得更為明亮。秦青灼穿着一身青袍,言笑晏晏。
平江侯「秦大人太過謙虛了。」
秦青灼看見明南知,立馬笑了。
「下官要等的人來了。」
明南知回過神來,心裏有暖流流過,他和衛師兄向平江侯行禮。
「不必多禮,本侯還要謝謝你們,多謝你們救了我的妻女,這是你們的報酬,不可推辭。」
侯府的管家端着一盤子的銀元寶過來。
秦青灼差點沒控制住眼睛發出金光,他戀戀不捨的把眼神從銀元寶上挪開。
「多謝侯爺賞賜。」衛師兄接過銀元寶,他面不改色的把銀元寶放進藥箱裏。
「好,天色不晚了,秦大人也等了很久的時間,那本侯就不留你們了。」
明南知聽見這話手指頓了頓。
三個人在侯府里沒有說話,走出侯府後,秦青灼才開口「衛師兄,你還未用晚膳,府上的晚膳還在廚房裏溫着,你跟着一起去用點吧。現在這麼晚了,也不好再讓衛師兄去奔波了。」
衛師兄家中只有父母,他也不好再去讓家中老母給他溫飯,於是他便點點頭。
衛大夫回到醫館見他沒見,醫館的藥童會告訴父親,他去了哪。
「師弟,你拿着。」衛師兄塞了幾個銀元寶不容置疑的給明南知。
明南知看衛師兄的神色知道自己拒絕,衛師兄還會不高興他就收下
了。
「多謝衛師兄。」
到秦府,段言去把廚房裏溫熱的飯菜端了出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三個人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秦青灼「衛師兄,你就留在這裏住一晚吧,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回去不方便。」
衛師兄確實感覺有些疲倦,他隨即點點頭「那就叨擾一晚上了。」
「衛師兄放心,客房什麼都有,我讓人去給衛大夫說一聲。」
衛師兄的眉頭舒展頷首。
段言帶着衛師兄去客房了。
明南知和秦青灼洗漱後躺在床上。
「相公,我沒有回來,你怎麼不先吃」明南知算了算時辰,秦青灼可有得好等。
「我在家等了許久沒見你回來就讓段言先把飯菜放在廚房裏溫着,我就去回春堂找你,夥計說你跟衛師兄去平江侯府去了。」
秦青灼摸了摸明南知的鬢髮「我就去了平江侯府,等你出來。」
實則秦青灼是擔心明南知,在這個封建制度下,等級制度分明,要是平江侯夫人沒有救回來,他怕平江侯會衝着明南知撒氣。
所以他得知消息後一刻不停就去了平江侯府。
他好歹是一個官,要是出事了,平江侯不好光明正大的做些什麼,他雖官小,但也可回護住明南知。
但這些就不必說給明南知聽了,秦青灼希望明南知做事不必顧忌到這些,他想救人扶傷,秦青灼一直都很支持,他想成為明南知的後盾。
明南知沒有說話,他的身子更加靠近秦青灼了,把自己靠在秦青灼的胸膛上。
感受到秦青灼身上的溫度,明南知有些依戀他。
「今日我們去幫平江侯夫人生產時,我看着平江侯夫人,我很心疼她。生孩子太痛了,幸虧她熬過來了。」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平江侯夫人是個有福氣的人。」秦青灼拍了拍明南知的肩膀安撫他。
他眼尖的看見一旁的被褥沒有蓋好,他把被褥細細的蓋在明南知身上。
「南知,我是說。」秦青灼斟酌着句子。
今夜微風,月光溫柔的撒下來,像是薄薄的輕紗,種在園子的藥材散發出藥香從窗戶的縫隙爬進來,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