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以燒荒的形式席捲了附近的荒地。
「不是,是有人找我幫個手。」說到這裏,看着杜林的凝視,安塔急了,小姑娘抓着杜林的袖子開始搖,同時發出了安塔式的悲鳴:「真的沒別的事,不是出去打怪物,也不是去放火,杜林你信我。」
這讓杜林心軟了——不是因為他對這種小孩子撒嬌一樣的語氣沒有抵抗力,而是只要不是去揚怪物的一家老小,或是再讓草原燒上一周,就好。
真的,老杜林心如石鐵,不會因為小姑娘撒個嬌就失去了原則。
於是杜林跟在安塔身後,一手幫着她拎着籃子,一手牽着她的手。
「杜林,我們認識多久了。」身前的人兒半轉身看着杜林問道。
「我們三歲的時候,在莊園裏見了第一面。」這件事情杜林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安塔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她被格里菲斯家那條當時還不老的盧布林獵犬追着,是杜林抄起爐邊的燒火鐵棍將她救了下來。
至於那條狗,當時可是被杜林打慘了,從那之後,這狗只要看到杜林就會狂吠,但當杜林的手與燒火鐵棍產生有機結合,它就失禁,而且企圖逃離現場——哪怕現場就是它的家。
「嗯,我們相識已經九年了,爺爺說,草原精靈長壽,但也少有二十個九年。」說到這裏,少女微笑着放緩腳步,她貼近了杜林。
這小姑娘當初就是因為杜林『捨身』相救,才一直與杜林這麼親切,這麼些年了,杜林就沒有見過她對別的男孩子有好臉色。
下一秒,杜林將她摟進了懷裏。
「我們……」懷裏的小姑娘臉紅。
「噓……」杜林輕聲噓完,用視線指引着安塔,讓她將注意力投向了原本準備進入的前方小巷。
只見在小巷中,一隻巨大的生物正在咀嚼着什麼。
它有三對足類的肢體,前二後一,像人,又不似人,一條白骨觀的長尾展現在杜林與安塔的面前——它的全身都仿佛被鉛灰色的骨板外骨骼包裹。
杜林小心的帶着安塔往後退。
·你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嗎。
杜林以術式的方式詢問安塔。
·有點像扭曲畸變後的途徑者。
杜林一直聽說人類世界除了也有舊日職業之外,還會有以演繹法傳承與發展的各種途徑,他們說途徑很危險,如果被扭曲,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今天算是親眼見到了,但杜林還是奇怪,這扭曲後的怪物也太大了吧。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安塔在後退的過程中崴到了腳,她悶哼一聲。
然後,杜林和安塔就看到了那個怪物抬起了頭。
那是一對金色的豎瞳,有着良好聽力的怪物起身,他嘴裏的殘骸也隨之掉落。
這個巨大的怪物對於小巷來說顯得大了,牆上的凸起物與磚瓦隨着它的起身而被擠壓掉落,一顆啃了一半的半身人腦袋就這麼從小巷裏一路滾到了杜林的腳邊。
杜林只能伸手,將安塔護到身後,同時將手裏的提籃丟開,空出的左手按在了腰間外套里的槍套上。
「你又要逞英雄了嗎。」身後傳來了安塔的疑問。
「對。」杜林的回答簡潔有力,開放安塔的右手往前一探,術式在他指尖成形。
導師以前說過,天塌下來,總是會有高個子頂着。
他比她高,所以,他要頂在她的跟前。
但是當杜林的術式即將出手的同時,安塔的手從杜林身後探出。
同樣的奧術力量在他與她的指尖綻放。
「我認出你在用油膩術,所以我加鋪一層蛛網。」安塔的聲音傳進了杜林的耳中:「讓我們一起,面對危難。」
「好。」回答同樣的簡潔,但杜林孤寡的內心又多了一絲溫度。